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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生活总让我感觉我是在一个地方原地打转,我付出了很多、很多,但是总有一天我抬头四顾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在原地,跟刚开始出发的时候是一样的,就连人都没有变过。当我知道了一个名词:螺旋式上升,我就开始有些阿Q精神的明白,虽然还是那个起点,但是高度变了。
我坐在这个在我心里划分等级还算半拉陌生人的车上,只有我和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尴尬,特别是当你还是被安排了任务,必须要跟这个人建立一点什么关系的时候这种微妙的感觉在心里就被放大了。
“你胡子不赖。”我特小人的奉承道。
沉默,如果不是车还在飞驰,我会觉的他已经死了。
“你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都有肚腩了。”我依旧咬住心里的尴尬。
“我就不喝。”很直接的回答,然后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说咱俩这样聊天有劲么?”我把问题当成一个球狠狠的甩给他,不是问题太刻薄,是语气很尖酸。
“没劲。”还是很直接,不过这次都已经有气无力了。
“你别再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屁眼刺挠?”他很鄙视的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就是说,你就一帮我搬家的工人那么多话干啥?
“我不说话,我手指头刺挠,要不我说你听着,你要刺挠我帮你挠挠?”我看着窗外说。
我们果然就沉默了,他车里还没有音乐响起,除了马达声音,就只有相互的不满情绪聚散成一个个的叹息在车里此起彼伏,这种男人是不是就对女人能有说不完的话?肯定是,我想象着他跟女人搭讪时的贱样,突然他的脸就变成了JI巴头的模样,还会笑的JI巴头,呕!原来我对这玩意儿还是会反感的。我突然就心平气和了,我可不想因此成为性冷淡。
我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他体毛肯定浓重,手上的毛发很长、黑亮。他不是络腮胡子,但是胡型挺别致,别致的有些自豪,倔强都不贴服。鬓角的毛发有点点白迹,眼小还是单眼皮,鼻子很大,我就最喜欢他的嘴了,很男人不厚不薄的刚好。他说话是哑的但是很有力量的。我的心情就跟着他的长相飘的很远、很远。
“操!你老看老子干哈?”
我根本目光就不抽离,我从他的鼻尖擦过去看着窗外,我现在转头不正迎合了做贼心虚了?
“哑巴了?”他撇了一眼又看着前方,他发现我看的不是他有些尴尬。
“你叫啥?”他想道歉的方式有些霸道。
沉默。
“好!刚才是老子看错了。”他仍然嘴硬,连个对不起都不会说。
我不说话,把身子仰躺换了个角度。
“操!还跟老子玩儿这套,不说话拉到,清静。”他一脚油门就踩到油箱里了。
“别跟我说话,你说话我浑身刺挠。”我冷冷的说。
就像看电视剧里的女人说男人似的,这男人就是贱,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你骚着他他反而就知道错哪里了,你越冷着他越来劲。我没想到原来同性之间这种道理也适用。他很正经的开始自我介绍,然后就想等待交换条件似的等着我说,他看到你不说他又开始侃侃而谈自己的信息资料,比警察问小偷的回答还全乎,可信度就没办法考察了。
车子开了很长时间,已经开出城市了,在一个山村悠长的泥土路上,晃了半天才晃到一个村口,村口有一整排齐整整的杨树,像是稍息立正的士兵。几只鸡在蹒跚着在地上扒拉着。
“下车吧,头上这家就是。”他语气客气很多。
“家里有狗么?”我问。
“哈哈。”他就那么狂放的笑着。“真没有。”他好奇的看着我。
一个宣传部长在这个年纪,开着车子却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放在村里过活,自己每夜在外风流、快活。这种一眼看到家的原因让人很难对他有好感。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有钱,老婆和孩子还在村里吧。”他一双犀利的小眼睛聚集着有神的光芒。
我微笑,这个微笑里有肯定,因为他一眼看破了我的心事,我笑着等着他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
“我本来就是本溪市的,我们家有两套楼房,但是我老婆坚持住在村里,那样她说她就不想家,我不是跟你说了,咱们还算半拉老乡。”他眼神深邃的说。
“我哪儿也不去!不去!不去!不去。”风声鹤唳般的叫嚣,刺耳、让人烦躁。
“这孩子,你是要气死妈妈呀?”一个听来很温暖的声音,柔柔的说着,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温柔的声音,我一下被挠住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你们去你们的,我都上高中了,我可以住校。”孩子的声音抵触的说着。
“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你就死了这份心。”那个温柔的声音突然严厉了很多。
“我明年就成年了,我怎么就不能过过独立的生活,我也应该锻炼、锻炼。”孩子说。
“我说不行就不行!不行!”严厉的声音变得莫名其妙的歇斯底里起来,老丛扔下我急忙冲进屋子里。
“我操你个逼玩意!赶快给我收拾立正,你今天不走你看我能不能砸断你的腿,还敢叫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老丛粗着嗓子嚎。
“我操!我说的不是你么?赶快收拾!”老丛这一嗓子下了菜碟,屋子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孩子在整理书本。
“玉尧妈,外面张经理还派了个人给咱们搬家,赶快收拾、收拾装车吧。”老丛声音里温柔把戾气压了很多下来。
“你呀,跟孩子就不能好好说话,玉尧,仔细收拾、别拉东西。”声音里明显有了眼泪的滋润。
过了一会,脚步响起来,我站在门口的过道里,不知道是迎进去,还是走出去。
“熊?……熊!……”她颤抖的双手走到我面前,捧起我的脸庞,眼泪无声的。
“你们认识?”一句轻声的询问就像炸响了一个雷,她马上意识到什么放下手。
“真像,真像以前我们村的一个人。”她声音里有些微微的颤抖,仔细听还是能轻易听得出来。
“这孩子也是山东XX的,跟你也算是老乡。”老丛说。
“孩子,泊水村有亲戚么?”她抓着老丛的胳膊。
“你轻点儿,就是个老乡你激动啥,这么多年你要想家,咱们就回去看看,咱又不是没条件。”老丛说。
我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她抓着的老丛胳膊的手轻轻的卸了力道,老丛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像。”她嘀咕。
“像哪儿?我觉的这孩子的鼻子、嘴跟你挺像的老婆。”老丛笑了。“咱们还挺有缘分的。”老丛锤了我一拳。
“你轻点儿,你再把人家孩子打坏了。”她仔细的打量着我的脸,我不自在的扭过脸。
“收拾搬吧。”我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