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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躺到床上时，石磊依然在回味那个想象中的画面，那种温馨让他怦然心动，他再一次疑惑，在他和伟龙之间，他到底想得到什么。
一阵连贯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石磊会心地一笑，然后看见伟龙裹着浴巾小跑着冲进来。不管怎么说，天气都有些凉了，没有完全擦干的身体，哪怕遇到一丝微风，也会微微战栗。
伟龙胡乱地擦了擦头发，把浴巾甩到一旁，跳到床上，钻到被子里。“真他妈冷。”
“是啊。”伟龙点着烟，递过去。浴室在楼下，他们懒得换衣服，只是穿着内裤冲下去洗澡。好在房东都已经睡了，没人欣赏到他们窘迫的样子。
美美地吸了口烟，伟龙侧过头来。“你知道刚才洗澡时我想到什么了吗？”
“想到什么？”石磊也吐出一口烟。
“我在想，你屁股上那块疤还在不在。”伟龙坏笑着。
“屁股上那块疤？”一遇到伟龙的笑容，石磊随即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初二时的冬天，两人一起去浴池洗澡，石磊一不小心，一屁股坐到暖气管道上，当时就把他疼得直咧嘴。“你不提起这事儿，我都早忘了。”
“操，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伟龙白了他一眼，“快说啊，那块疤还在吗？”
“我哪儿知道啊？我自己又看不见。”
“又装不是？那有什么啊？”
“谁装了？”石磊看看伟龙，脸上浮起挪揄的笑，“不然你过来看看？”
“滚，谁要看你的屁股啊。”伟龙骂了一句，两人轻笑。
“哎，一晃儿都三十年了。”
“是啊，我们都老了。”伟龙摇摇头。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只有淡蓝色的烟雾慢慢升腾，又在屋顶飘散。
“这一天折腾的，真累，咱们睡吧。”伟龙把烟蒂弹到地上，“开灯睡？”
“开灯？”
“你小子不是怕黑吗？”
石磊有些窘，他费了会儿神，才隐约记得头一天晚上和伟龙提过。“算了，关灯吧，不然你也睡不好。”
“我没事儿，早习惯了，不管什么情况，想睡就睡。”
“关吧，真没事儿。”石磊冲伟龙挤挤眼，“你不在身边呢吗？”
伟龙看看石磊，跳下床关了灯，房间陷入黑暗中。站在床前，伟龙迟疑了一下，把枕头向石磊的位置挪了挪，然后上床躺好。“石磊，说句话别不爱听。”
“嗯？”石磊骤然紧张起来。
“咱们中国人都不重视心理健康，我看你多少有些恐（言情小说网：www.₆⁹⑥⁹xs.Cc）惧症或焦虑症什么的，回到北京去看看吧。”
“有那么严重？”石磊紧绷的心放了下来，暗暗长吁一口气，“行，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