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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老程的关系，因为一次仓促的性事，变得尴尬起来。他至今仍然不能理解的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下发生的事情，都能笼统地用一个情字概括么。那么这里的一晚上，要制造多少情情爱爱啊。
他走到哪里，老程跟到哪里。他坐下，老程也蹲在他旁边，双手枕在他大腿上。他无可奈何地看着老程，老程满眼深情地回视他。更衣室里进来几个刚刚洗澡完的男子，身上的热气不断蒸腾。看见他们两个互相凝视着对方，隐约中仿佛都置身于飘渺的烟氲之中，分不清时间和空间，只有一些暧昧莫明的烟尘忽上忽下，撩拨人心。
他说：“老程，老程啊”
老程瞌了一下眼，说：“什么事，老公”。
他歪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
舌头咬断，“老程，能不能别这样”
老程并不作答，只是安静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缓缓的走出去，出门前回了一个雾里看花的笑容。
见老程离开，他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匆匆收拾衣服准备离去，突然老程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滚了进来。
老程拉了拉他的衣角说：“老公，不过夜吗”。
他懒懒地说:"不了"。
老程不忍松，眼眸里波光粼粼的，闪烁着些让人迟疑的光芒。
他静了静，回头看了一下时间，确实也不早了。既来之，则安之，老程也不是狂风暴雨，何况他们刚刚经历了那些，他不想让老程在未来和别人的絮叨里出现自己的名字，并且在自己的名字前也被冠上负心汉的名义。
他轻轻松开老程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老程，以后在人面前，别说我是你老公，成么？”
老程有些诧异：“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我脸皮儿薄。”
老程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只是莫名其妙地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递给他,"这是新的",他指着被子说。
他说谢谢。老程眨巴了两下皱纹横生的秋目娇嗔道：“跟我说谢谢？”，一边说一边妩媚一笑，像极了一个风尘里的女子，粉面含春。
更衣室里又来了几个客人，衣冠楚楚，环肥燕瘦，都是些漂亮的男子。老程又摇身一变成为迎客的老鸨，冲着客人俏皮地一笑：“今天来的可都是帅哥呢？”
其中一个客人回身把老程搂进怀里，一边还不断地抚摩着他的臀部，倩笑嫣然地说：“你也是老帅哥。”
看着他们像拍电视剧，他噗嗤一笑：“都是帅哥，谁是丑男” ，话刚说出口就发觉有失，现世报来的快，马上那群人异口同声地朝他一指：“你啊”
丑就丑吧，还能怎样。
大家哄笑一团，显然这些人也不是浴池里的稀罕客，老程和他们亲昵也毫无疏远感。一个个像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言情小说网：www.⁶⁹⁶⁹xs. cC），连客套寒暄都省略了去，剩下的只是嬉笑怒骂游戏人生了。他不知道这些人走出浴池会是什么样子，至少在这里，他们是鲜活的，灵动的，无拘无束的。而游走在他们之间的老程，也因为这份自在，让他感觉这样的老程才是TZ该有的姿态。
人生苦短,去日无多.许多事情我们无法周全一二，许多感情我们无法左右逢缘。得到的时候,我们因为害怕失去而心怀忐忑，失去的时候,我们又因为渴望得到心旌猎猎。患得患失中,其实,生活已渐行渐远。所以啊，哭当痛快地哭,笑该淋漓地笑，青梅当煮酒,人生求快意，TZ的人生，本来也不该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