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兄弟，借个火

  老公，我们离开这里，出去找个地方生活。我会做生意，我们一起做生意，饿不着你”，老程趟在他的怀里，兴高采烈地向他勾勒出一副美满幸福的蓝图。

  他只是淡漠地一笑，脑子开始出现空白，有点窒息。

  他不是没有想过和老程的可能性,撇开爱不爱这样深度的问题不谈，单说两人的个性差异也是相去千里。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了，每天除了做爱之外，还有什么可以相互融合的。更何况，老程是纯0，而他其实对做1也有一些本能的抵触。回想那天和老程的一次短兵相接，或许真的只是自己压抑太久的结果。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柔软的人，在感情世界里，自己因该被动一些，矜持一些，有人引导的时候才会自然做出迎合。他不擅长在欲望来临的时刻一瞬间做出反应，更不擅长自己去掌控一切。他觉得这是他的缺点，有些迟钝。

  而老程不一样，他觉得老程比自己直率得多。

  老程口若悬河地讲了一个多小时，又将他17岁出道至今的一些琐碎故事翻炒了一遍。因为早有思想准备，他听的时候也没有特别认真，整个过程也是半迷半醒状态，遇到需要自己发表态度的时候，他会象征性地“嗯”"哦”蒙混过去。这多少显得有些不太礼貌，偶尔也会让他觉得于心不忍，但他实在应付不了言语比较多的人。

  终于有人唤老程，小老头应了声匆匆离去。他见机忙挟裹着被子，向大厅走去。

  刚躺下，就有人爬了上来。他没有拒绝。他第一次觉得，拒绝是一种很没有力量的语言。

  那人在他身下吞吐了半天，见他没有半点反应，到底觉得无趣。便凑了唇上来要吻他，他把头一歪，一片香吻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脖间，有点温热，有点咸腥，还有那人胡茬扎着肌肤时的轻痒和悸动。

 &[ẆẆẅ.ẎaṅQḯṉgḈṳn.ḉṎṂ]emsp;多久没有接吻了，他记不清楚了，时间久远得，让人觉得一切不曾发生过。

  觉得他的反应过于冷淡，那人无奈地退了下去。他于是把被子重新盖上。他知道也许还有下一个，下一个来之前，他要自己先理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觉得自己做不到那样洒脱，即便是反复到TZ浴池这样的地方来，在外人看来，几乎等同于坐实了淫荡的名声。但他还是不想轻易去放纵自己，尤其是在有了老程的前车之鉴之后，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对自己负上一点责任。

  过了有一会，他仍然睡不着，旁边的另一位男子突然从位置上坐了起来，在枕头下摸索半天，摸出一包香烟。猛然瞥见正出神的他，礼貌地递过来一支。

  他坐起身，轻轻接了过来，叼在嘴里出了半天神，才意识到自己从不抽烟，所以没有带火机。

  那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窘态，自顾吞云吐雾，笑而不语。

  他将烟从嘴里拿下来，又重新叼在嘴里，这才朝那人歉意地一笑，伸出左手：“兄弟，借个火”

  那人拿着打火机慢慢伸过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手在半空中又落下，翻过身子，叼着烟头一点一点凑到他嘴前，烟头碰到烟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火花就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