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先让我的罗罗安安心心地进了学校再说吧——便说:"你呀,你怎么不想到我儿子会像我呢?我们家几代人都是一方土地上的金童玉女,我想,我的儿女也会像我们可家人的——"小弟想想说:"但愿吧?哥,我真走了!哥,你可要坚强些!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想到家里还有个罗罗啊!你可千万不能丢下罗罗不管啊!"说着,嘤嘤地哭了!
我抱着罗罗说:"小弟,你可真傻,今天这样的事哥哥都忍过来了,还有什么事哥挺不过去的呢?再说,还有我的瞎哥撑着我呢——"小弟听了,忍住了哭,突然,他一头磕在我面前:"哥!小弟拜托了!为了我们家,为了你小弟罗罗,你可要好好活着!——"说完,爬起来,走了!
再没回头!
我就那样站在那儿,一直站到天亮!
天亮我才发现,我脚下有一把磨得雪亮的菜刀……
小弟罗罗终于到北京上大学去了!
我家终于出人意外的出了一个中国理科第一名牌大学清华大学的学生了!
而我呢?也终于因为和我瞎哥那段生生死死的异类爱情而彻底葬送了美好前程,只能在家老老实实的修理地球了!
该来的都来了!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唯一的一个希望,倒是要寄托在那该死的丑女人身上了!
她怀着我的儿子啊!
既然是这样,我倒是想对我那个丑女人好一点,什么都不为,就只为我那怀在她肚子里的儿子!
这是我没法改变的现实啊!
有时我甚至傻傻地看着她那肚子想,要是男人也能怀小孩多好,那我就想什么办法也要把我那儿子怀到我肚里来,哪怕为此而倾尽所有!
既然如此,我决定尽可能地忍受她的一切丑陋,而且决定从心底里改变对她的看法。把她的满脸横肉想像成秀色可餐;把她大大的脖子幻化为天鹅的颈脖;把她无比的粗野看做是男子汉的豪放;把她极端的懒惰当作是对我未来儿子的最大关爱;把她对我生殖器摧残性的咬呀拧呀,看做是对我至高无尚的情爱……
可是,这怎么可以长久地做得到呢?当我极尽了讨好她的能事依然看到的是那样一张毫不领情的横肉时;当村子里哪怕最粗痞的女人都向我控诉她的蛮横粗否时;当她跳起脚骂我而让她那大大的脖子更是青筋鼓鼓时;当她动不动就大捶大擂她的肚皮说要打死我的儿子以报她刻骨的仇恨时,我还怎么能走得进我的幻境呢?
于是,我想跟她好好谈一次,或者两次,三次……她总还是一个人吧?一条牛都可以教得可以犁田耙田呢,一条狗还可以训得赶山打猎呢,何况她总还是长了两只脚走路的女人啊!
那天晚上,又是半边月亮!
半边月亮爬上来的时候,便把我一切不好的心情都带走了!而随着那淡淡的清辉撒进我那石屋,便把除除凉快下来的南风和轻轻的蟋蟀的叫声也带进来了。我还似乎听见了有两只骚狐号春的声音,这是个多美的夜晚啊!
便决定在这样一个很美的夜晚跟我那老婆好好谈谈。
她一躺到床上,便要发出鼾声了!
我决定抓紧时机跟她谈。
为了创造一点谈话的气氛,我便装做很亲密的样子,麻起胆子轻轻地揉摸她的肚皮,而且还很诗意地把头贴到她小腹上,去倾听我未来儿子的胎声。我以为她会感动,甚至认为我骚情,并由此而又像以往那样咬我揉我都行,谁知她劈面就是一句:"怎么?想装做骚情探测我怀小孩是假还是真?假的好逼我下地上山的去干活?做梦!莫说是真的,就是假的,我也不做,你可可这死地富子女还能扛起我麻匹跌一跤?"我听了,把头僵在她肚皮上!
她一下摔开我的头,摸
黑便在我脸上呸一口:"你骚什么情?莫说你那条死卵只想留给免宝那样的臭男人,就是想骚我,我也不让!哼!你也知道'生蛋的
鸡好吃,怀崽的匹好肏'是吧?跟你说,你想要,我偏不给!我多日无盐,淡惯了——"也许她说的是真话。我也听过那样的话。不过,就是再好肏的匹长在她的下面,我也动不起兴趣啊!还或者,她真的因为怀孕而淡漠了那种想头?这样倒好,免得又来折磨我!
不过,我今晚是要跟她好好谈谈的,可不能因为这样的开头而让话谈不下去。便重新收拾好心情,装做笑脸说:"你呀央央,怎么就不把我往好处想一点呢?我到底是你老公啊。这样吧,过去的臭肠子烂肝花我们都一把掐断,一切都只当从没发生,一切都只从今晚开始——"谁知她一听,又是一口唾液吐在我的脸上,霎那,一股长年不刷牙的臭气便沾满我的脸和鼻,真比我当年住在臭粪坑旁边还难闻!这让我由不得便想起我瞎哥那水果般香甜的唾液和亲吻!但我立刻把这种厌恶和对我瞎哥的那份
恋想收回来,我必须要和她好好谈谈——没料她唾完我的脸便咬牙切齿地说:"想要我忘记你对贫下中农的报复?想让我丢开对你的恨?做梦!我会记你一辈子!不要以为我为你怀儿子是看上了你?是为你可可想?屁!我是想吃你养的
鸡!我是想让你一辈子伺候我!"那时已经让大家养鸡,还鼓励一些人先富起来。为了能还债,也为了我的儿子将来有奶吃,便要七奶奶给我抱了一窝小鸡。我说好了,养大还四只大鸡给她。
此刻,我做声不得!
但,我还是要坚持努力!既然我只能依靠她生我的儿子了,以后的日子还长,人心总是肉长的,也许做了母亲她会好一些呢?于是,我又打点起
精神笑着说:"央央!'四人帮'都粉碎这么久了,所有的五类分子都摘帽了,你怎么还那么想呢?再说了,我才二十五岁啊,解放都三十年了,我也是生在红旗下的人啊——"谁知她倒来了神,连邓小平同志都骂开了:"那个死邓矮子,敢翻毛主席这样的大案!把一切牛鬼蛇神妖魔鬼怪都解放出来?让一切复辟资本主义的事都做出来!分田单干呀,包产到户呀,哼!我要告诉邓矮子,翻案没有好下场!这是毛主席说的——"我不敢再说了!再说,我怕她会到外面去赖我,说这是我说的!那时刚提解放思想,我们这种刚被摘帽的人,哪里敢骂我心中最敬的邓小平同志?她要是反说我骂了最尊敬的人,我吃不了蔸着走不说,也太委屈了我一颗心啊!
便不再做声了。
我不做声,她倒要说了。我根本没料到的是,她居然说:"跟你说,可可,我今天索性把我的丑都跟你说了!我奶奶真是被我逼死的!就是我去向造反派告的状!后来我爸见我奶奶被逼吊死了,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便又去把我的爸告了!我就是要从骨子里忠于毛主席!我晓得我生得丑,不做两桩恶事我出不了名,毛主席他老人家不会知道我!他要搞无产阶级专政群众专政,就是要靠我这样六亲不认的人!没想,他老人家也不经死,居然死掉了!我是没有办法,才想嫁了人算了!何况一见你,居然长成这样一付人模狗样,放在哪里都不丢我央央的丑,我才跪在你面前说不是我告的状!没料我贫下中农都向你地富子女下过跪了,你倒来嫌我,连这么有味的麻匹都不肏我,宁愿去想罗瞎子想肏免宝的屁眼,你叫我怎么不恨透了你?可可,别以为有邓矮子撑着你我就斗不过你,那你就错了!只要你不敢杀我,我就要赢了你——"我像看见了一条凶狠的吃爹咬娘的母狼,吓得浑身发抖!不由一翻身爬起来,跑出了石屋……
却又不敢走远,我怕她又轰轰地擂打我的儿子。
可是她没有,我站在屋外气还没有喘定,她已经鼾声大作了!
这个该死的丑女人……
就在我昏昏地靠在墙上迷迷糊糊时,一个人抱紧了我。
是免宝。
原来天已大亮了。
他是来叫我帮他去丈量田地的。
罗罗走了,他只有靠我了。
见我是这样赤膊着靠在门外昏睡着,知道我又被那丑女人折磨得没有睡好。他听到里面还有很重的鼾声,便大胆地一把搂紧了我!
我张开疲惫的眼睛看着他那带着泪花的眼睛,我知道,他是为我在哭。
这一次,我没有推开他,一任他紧紧地搂着我。
慢慢,我感到他又呼呼地大喘起来,接着,他那下面便铁桩一样挺起来,直顶得我也喘起气来。
他要脱我的
裤子。
我说:"你疯了!在这种地方怎么行?万一那死女人——"免宝一听,兴奋异常,说:"那——你答应了?"我答应了吗?
他拖了我就跑!
一直跑到河边,一下把我拖进了水里!
那时正值秋老虎,天还热得一亮就可以让人想着下河洗澡冲凉,所以这样并不奇怪。一下水,免宝便不要命地搂着我亲我吻我,我们顺水翻翻滚滚地游到一个僻静的水湾,他早一个猛子从我的胯下钻到我的身后,一手紧紧地搂着我,一手就急急地抓了他那
硬硬的在水中往我的屁眼里死命的戳!
我真还没想到在水中做这种事居然有一种更为奇特的滋味!加上因为对那个女人极端的恨和彻底的失望,我忽然一点也不抵拒免宝的攻击,于是,我把屁鼓用劲地往他那硬硬的上翘着,并反手拚命地勾住他的颈脖,向后仰着头,让他那长长的
舌头可以吻进我的
嘴里。这时,他更狠劲地一凿,随着一股凉快的水意,他那又大又长
黑乎乎的便全部挺进了我的肉里!紧接着,我们便像是两条翻江倒海的蛟龙,在河水里大冲大撞起来,直捣得一江秋水都波翻浪滚,荡起的秋波,把水中长长的丝草都拔出了好多好多……
猛地,免宝大叫一声:"可可我的崽,我要死在你面前了——"喊着,他便双手死死地箍定我,我明显地感觉得到,他那生命之液如注般往我肉里冲击!
然后,他双手一松,倒在河水里!
我哪里放得过他?便扑在他身上就要马上向他讨还"血债"!
他竟软软地不堪承受我的冲击,一次次呛水!
&ems【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⑨⑨⑥⑨xs.com】p; 我见他这样,便猛地推开了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便拔出了一抱大大的丝草,抱到岸边的河卵石上。免宝很快理解了我的意思,便也跟着拔出了一抱大大的丝草!如此,很快一张柔柔软软滑滑腻腻的丝草床便舖成了!不要我说,免宝便仰面躺在了那柔柔软软滑滑腻腻的丝草床上,把一双脚高高举起,于是,他那黑黑松松的洞便凹现在我眼前!说实话,我跟我瞎哥那么些年,倒还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后面的洞,更没用过这个姿势做过爱,尤没躺过这样滑滑腻腻的丝草床!这就更激起了我的野性和欲望,我扑上去,搂住他那高举的双脚,他便赶紧抓住我那比他更粗更大更长的玩意对准了他的洞,于是,一场更大的急风暴雨便开始了!一直到我们把那厚厚的丝草碾碎,我才大喊大叫着
射出了很久没有痛快
射出的
精液,把那滑滑腻腻的丝草都弄得更滑了!
这是自瞎哥走后我第一次这样痛痛快快的做爱!一时忘记了我的瞎哥,更丢开了人间的一切烦恼!
免宝突然搂着我,嘤嘤地哭了!他声音哽咽地说:"可可,为了这一刻,你把我折磨得好苦啊!我以为我这一辈子没有这一天的,没想,你终于给我了!相信我么?我会像罗瞎子一样爱你的!相信我,相信我……"提到我的瞎哥,我的心突然一下空了好多。
但,我没再伤我的免宝哥,我抱着他,轻轻说:"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我没说不信啊……"他大孩子一样破涕为笑:"走!跟我量田亩去,村里人都等着解开手脚,大展身手哩!"我说:"走——"我很兴奋,因为我已多年没为他人做过一点有益的事了!
这时我看见一条鲤鱼从水中跃起,我也第一次体会到如鱼得水的感觉……
就在和免宝哥分田分地真忙的日子里,我发现免宝哥其实是很可爱的。
他虽然永远不可能有我的瞎哥那样迷人的英俊帅气,却比瞎哥显得更刚强挺拔!他高高的鼻梁挺拔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特别是他那厚厚的
嘴唇,总有些湿漉漉的,常勾得我想去吻他!更重要的是,他可能是我们家乡常说的那种死卵,就是不挺也很长很大,常随着他大步走动时一甩一甩,把
裤裆都可以甩出虎虎生气来!但偏偏并不是死卵,而是随时都可能挺起来冲锋上阵的,这不能不让我们这种欣赏男风的人为之心动!
只不过我那么长时间一直是从心底里那样的抵拒着他,才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这些诱人处。
更重要的是,他那思想品格实质上是很美很好的。比如这次分田分地,那是把田亩仔细地量准之后,按人口平均分得很死的。面积是一样的宽窄,但好丑却会相差很远。有的是旱涝保收的,无论大旱一年还是大涝三月,那田地都不会旱死或涝死;有的呢,你下雨三日要排涝,天晴三日要抗旱!有的田地可以肥得流油;有的呢,则是田里的水可以煮饭吃的卫生田。比如那些农业学大寨开出来的高岸田天河水田米筛田漏斗田,那就是永远也不可能高产的干鱼脑壳田。像这种田要是分给谁,一分就是几十年不会变,那将会是非常吃亏的!
所以,分田分地时尽管经过了仔细的搭配,还是不可能完全合理。因此,我们就采用抽勾抓阄的办法。这在农村是最常用也是最实用的办法。也许一些人可以不服法,但他们都要服这种抽勾抓阄!一勾抓下来,你就是抓到一泡屎,也只能无怨无悔地吃了呑了!
因此,当我老屋隔壁的可牛哥一勾抓下去抓到确实是最差的一片田时,他抱着头就死了亲娘老子一样大哭起来!
可牛哥也是一个很不幸的人。也就是那个曾被吴主任逼得捆了我,逼死了我
父亲,却生了一对背连着背的妖孽的人。现在他那两个儿死又不死,吃又要吃,又气又累,早把他累得才四十出头便白了头。现在偏又抽上了这样一个勾,你叫他怎么不哭?
免宝哥见他这样,沉吟半响,居然说:"你不要男人哭成女人样,这样吧,我把我那一勾跟你换吧——"可牛哥简直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这可不是三斤猪肉四斤米啊,这几乎是一辈子的兴败荣辱或富贵贫困呀,能说换就让给换了吗?
可免宝哥硬是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不管免宝嫂是如何又哭又闹,还硬是又那样换给可牛哥了!我也禁不住说:"免宝哥,这可不是一般的问题呀,这跟娶坏了婆娘是一样的呢!——"免宝哥却说:"他家是可怜呢,也不是他自己要捆你斗你的,怎么老天偏拿他来报应呢?谁叫我是大队支书啊——"我说:"这是抓勾的,跟你是支书没关系!'他却说:"不啊!还是有关系的啊!他将来日子过不下去了,又会到处去闹。他一闹,那些反对邓小平同志的又会说,这都是改革的错!多难听啊——再说了,我有放炮的手艺,我想过了,万一不行,我也就放炮打石头卖算了!现在反正也不说那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了,不一定把我逼得富起来哩!"他这一席话,把我说得热泪盁盁,禁不住一把搂了他就往河边拖——他边跑边说:"我就知道你会奖励我吧!你总说我不如你的瞎哥,才那样看不起我,我也要学学瞎哥,好讨你一份爱啊——"我掐他裤裆一把:"臭美!我才不会爱你呢!我只爱我的瞎哥!"他则笑我:"哼,明明做了婊子了,还想给自己立碑坊!"我听了,心里真的一沉,不想去河边了!
他便求我:"我错了!我知道你那块心病是触不得的,我真蠢——"他是那样拖着,又想着他刚才的话,便又跟了他走!
一到河里,便把一切思念暂时抛到脑后,翻天覆地翻江倒海地疯起来!
那样疯着的日子真好!
在那样疯着的日子里,我还发表了我的第一篇处女作!
那时我们青天市还来了个特殊的人物,他就是省里下放来的一个作家。
文化革命期间,他的夫人离他而去了。那时一个深山老林的美女人,也不是爱他的才,也不是爱他的钱,更不是爱他已快六十岁了的年纪。就只为看他孤孤单单的可怜,便天天来帮他煮饭唱山歌。她的歌声像她的人一样美,甜甜的像是伴了蜜水的野蜜桃,让那老作家听得着迷。在一再的着迷间,竟忘了自己是反动文人,更忘了自己已快六十岁了,便一把搂了那深山美人强脱了她的裤子,他她做得血淋淋的。那美女人先是哭,后不哭了,只紧紧搂住他不放。他软了她也不放,还用下面一夹一夹地咬着他的不让出来。于是,他便知道,他不会因把她强做出了血而坐牢了!
那以后,她便总主动脱他的裤子,脱多了,便怀了他的小孩。
便要嫁给他。
他说:"我老了。"她说:"你没老。你还能生儿子。"他说:"我好丑。"她说:"男儿无丑像,看惯了就好了。"就嫁给他了。
因此,虽然粉碎"四人帮"后他可以回省城了,可那女人不愿去。她说:"就在这里好。我已经从大山跟你走到青天市了,害得我山歌都不敢大声唱,再走,我话都不敢大声说了。再说了,在这里,你不是一样写出了好文章吗——"便没走。
分到青天市文化馆当馆长。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听说了我的瞎哥和我的故事,居然动了要来看我的心思。又听说我曾在恢复高考时考了那么好的成绩,居然要我试着写一篇作品给他看。
他的要求触动了瞎哥对我多年来的希望,而且我也不愿我的瞎哥冤沉海底。便说,那我就写我的瞎哥吧?
那老人家沉吟半响,说:"行。就写罗瞎子和你的故事。不过,你得把你改成女的。当然了,也要相跟着取舍一些其他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