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操心,干娘干农活也是行家里手。
看着那牛角上的两盏马灯一高一低地远去,想着干娘蹒跚地跟着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酸楚,不由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干娘,我该怎么谢你呢!
等我吃好喝好,还靠在田埂上眯了一会眼,干娘把牛牵回来了,说:"可可啊!我好想帮你扶两丘田埂呢,我还扶得动啊!可我,放心不下小可和小螺,他们现在可俏皮了,晚上睡觉不安生啊!他们也知道想你呢,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我——走了啊!"说完,摸着
黑走了!
我便又架起了牛,很响亮地叱了一声,深夜里,这声音传很远很远!我要用这叱牛声,为我那摸着
黑心牵着两头的娘装胆!我知道我的充满力度和
精神的声音是对娘最好的安慰……
免宝哥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
医师总认为他不死也是全瘫,但他却很快恢复了知觉,而且除了左脚和左手暂时还不能动之外,右手右脚已可以动作了他一醒过来,便转着眼珠寻找我。
他的智力恢复得很快。
没料,看到的却是那个被他砍了两刀的帅哥!
他心里当然很恨他。他清楚得很,要不是这个该死的小骚狗,他根本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但他也无可奈何!这是医院,他被自己那样砍了,没死,总不会不让他自己救自己吧!你免宝又没钱把这医院包起来,怎么可以不让这小骚狗来住院呢?
更让他没料到的是,那小骚狗居然对他亲亲地笑着说:"大哥,你醒了啊!这真是太好了!你是要找可可么?他回家犁田去了!阳春耽搁不得啊!可可哥急得整天唉声叹气,所以,我留下来招呼你,让他回家抢阳春去了——"免宝哥说话虽然还说得不十分清楚,心里却清楚得很了!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我留下来招呼你"几个字,这让他几乎是不可思议地吓着了!这怎么可能呢?被自己真要黑了心杀死的人——他是真要杀死他的!只因为狠狠地砍两刀后,自己脑子要溢血了,再也举不起刀子了,同时也以为这小子被自己杀死无疑了,才摇晃着坐在门坎上的——可他,居然不计如此深仇大恨,不去报擎抓他进牢房,反而留下来,不是为了借机好方便地杀死这个仇人——这种情况下,只要他趁医师不在时,随便弄点手脚,要让自己死真是太容易了——而是真心地照顾着他,只看那没有半点假的亲亲的笑,以及自己一身如此的干干净净,便可知他是何等的尽心!
想到了这些并相信了这些后,免宝哥真是有些无地自容!他不由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卵气无比的、心地如此宽阔的外地客了!
官声见免宝哥又闭上了眼睛,便依了医师的叮嘱,帮免宝哥翻身洗身子!
他洗得很仔细。特别是洗那容易脏的下身,更是小心又细致。几乎是用手抓着
鸡鸡洗了又洗!免宝此刻是一点也不好意思,想起自己就是因这下面的玩意才那么恨眼前这年轻人,不由有十分的害臊!而官声倒是根本就没朝这方面去想,他完全地把免宝当成了病人和老人,好像眼前这具跟死尸差不了多少的活尸,根本就不可能跟那么英俊的帅哥可可有个什么那些方面的关系!眼见得他那玩意早委缩成一根腌黄瓜,苍白而皱巴,再不会让人想起它昔日的威风,一如退下来的官人,再没人想起他昔日的辉煌一样。因此,官声倒是压根儿就只一心一意地为他做着护士或贴心亲人做的事情,纯正而无邪。
洗完,自己去洗了手,便买来医院熬的稀饭,一勺勺地喂免宝吃。
免宝一直不说话。只是官声要他怎么做就怎么做!
官声也不说话。他不是不想说,也不是没话说。而是以为免宝根本还没恢复过来,还是个植物人一样的白痴……
我匆匆犁完所有的田,还把谷种也包好了,一想都好多天没去看免宝哥了,便忙赶到医院,正见官声如此细心地喂着免宝哥的稀饭,真让我无比感动!又见免宝哥居然可以很准确地嘬着
嘴接官声送过来的一勺勺的稀饭了,便知道免宝哥恢复得很快,可以肯定,他不光没有生命危险了,而且还有可能生活自理!
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更重要的是,看到免宝哥这样吃官声送到他口中的稀饭,就可以肯定,他已经不是那么恨他了!要不然,以免宝哥的脾气,他是会宁死也不吃的!
这么说,免宝哥接受官声了?!
这真让我高兴得心都有些发颤!猛省到这一点,我不由自己地骂了一声自己:"可可!你可真不要脸!这是什么时候啊,居然还可以想这些事!瞎哥要是九泉之下知道你竟变得如此的俗不可耐,如此的见色动心,如此的害了免宝哥还这样恬不知耻,当着免宝哥的面又动这种心思,他不气得吐血才怪!——"于是,我赶紧对官声说:"官声,让我来!你这么久辛苦了,让我来尽尽心——"说着,轻轻地把免宝哥抱起来,让他能靠得稍高些,这样吃起来好下喉一些。又附在免宝哥的耳边说:"哥,是我。你听得出来吗?"免宝哥也许以为这一辈子再也听不到这声"哥"了,没想我此刻是这样亲切地不光喊了他哥,而且还把一贯的喊法"免宝哥"还省去了"免宝"俩个字,不由让他的心为之一动,由不得两眼便盈满了泪花,轻轻点点头,有些含糊地一字一字地说:"可可,你的声音,我死了也听得出来啊——"我听了,喉咙一下就哽住了!不由抱着免宝哥把头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糜(言情小说网:www. ㈥㈨㈥㈨xs.cc)起来!好久,我都再没说话,一直听到官声说——"可可哥,喂免宝哥的饭吧,不然都冷了!"——我才接过碗一边喂免宝哥一边说:"哥,你安心养病,家里的事你放心!我已把阳春抢过来了!我是包好种谷再来的,等明天谷种发了牙,我就可以撒种了!哥,我说一句话你可不要不高兴,多亏了官声啊!要不是他提出来守着你让我回家种阳春,今年的头季稻我们可能只能荒田了!我不要你谢他,我只要你不恨他——哥,行吗?"免宝哥听了,不做声,也不露怒色。
我知道免宝哥的脾气,他能不做声,也没表示出不满意来,说明他就已经同意我的话了!于是,我赶紧对官声说:"官声!还不谢一声免宝哥啊!他已经不恨你了!"聪明而又生性豁达的官声赶紧说:"免宝哥,往后我就叫你大哥吧,这样叫哥还在前面加上名,听起来好憋扭的——好吗?大哥?——"免宝哥还是没答,不过也还是不做脸色!
这就很好了!
我的天!我不禁跳起来,想去搂官声!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免宝哥虽然接受了,但他不可能原意看到我和官声的亲近!他又是脑溢血,是经不起剌激的!尽管我这只是高兴的一种表现,还根本没有那另一种拥抱的意思。但为了免宝哥,我还是只跳起来,张开双手,却停在空中!官声也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便用他那最生动最会说话的眼睛冲我眨了一下,说了句很聪明的双关话:"哈!春天总算真的来了!——"然后,我们相视一笑!
这一句话,这一个笑,会让我回味很长很长……
要不,我也不会丢下很多的人很多的事不写,先来专门写他了……
当医师再度来催缴钱款的时候,免宝哥也就出院了!
他恢复得真是出人意料的好,除了左手还在不断地颤抖拿不准东西之外,居然还能用右手拄着拐杖行走!只是他再也不怎么说话,也不知他是真不能说,还是从此再不愿轻易开口!?
官声也顺理成章地跟我们一道回到了小河边村。
眼下,他所有的钱都已拿出来给免宝哥做了住院的费用,唯一剩下的一点资本,也就是那点刚进回来准备赶第二个闹子的货。可他,竟像是做成了一笔很大的生意,高兴得又蹦又唱!是啊,拿两千块钱便换得了跟他最想爱的人住到了一起,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开心的哩?
所以,他就是那样唱着蹦着地回到了我的家!
一回来,他就抱着我又亲又摸!我也禁不住紧搂着他舍不得松手!突然,我想看看他的伤,他便脱光上衣让我看。在看他的两道长长的伤口时,我才感到是那么的后怕!是呀,怎么不让我害怕啊!要不是那次我免宝哥正好是要脑益血了,才让他只有了狠劲却没有了力气,要不,单是这两刀,眼下这个这么英俊帅气的官声不是早就没有了吗?!那不又变成了第二个瞎哥,让我一辈子不得安心了吗?
现在,他那两道伤口还是红红的,有点微微突出。但却没有一点皱褶,只要再过些日子,肯定可以平复如初!这是官声最盼望的,也是我所希望的。想起他为了爱美,竟宁愿冒险也不愿缝针,我就更想好好地欣赏他的美!
说实话,我真还没十分认真地好好地看过他!没机会啊,开始是两人都羞涩;接着便是那种杀与被杀的惊心动魄;以后哩,便是我忙春耕,他忙照顾我的免宝哥;即使有在一起的时候,也总隔着个免宝。莫说是没有机会,就是有,也真是没有心思啊!
现在,免宝哥好了,春耕忙过了,更重要的是,大浪淘沙惊涛拍岸之后,竟然是水推浪涌地倒把官声自自然然又不由分说的推到我身边来了!现在我倒可以放心地看一看我的官声小弟了!
官声见我睁那样一双如火如炽充满欲望的眼睛看他,早心领神会了,于是刷刷几下便把自己脱光,居然模特一样在我面前扭起丁字步来,直撩得我一身发痒!我那下面只一钓两钓,便树桩一样挺起!官声那小混蛋更是早早就把一根好好的胀得乌紫!突然,他转过身来,我们两便都挺挺地站在那儿,两双充满欲望的眼睛,互相火辣辣地看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先动。突然,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扑上前来,把对方紧紧拥住,就像两个格斗士一样,都想把对方摔倒,好强占了先机!两个人在地上翻滚了好久,都有些气喘呼呼的了,还是谁也没法制服谁,谁也没法塞到对方的里面去!
还是官声先服输了!他咯咯地笑着说:"哥,我服了,我以为我年轻,会比你劲大。谁知你这么累还这么大的劲,那——你是哥,你先上!"我见官声这样说,倒不好意思先上了,想想,便说:"来!我有办法,让我们弟兄平等!"说罢,便躺在床上说,"上来,我们俩倒着头,你咬着我的,我吃着你的,不就两个可以平等地同时来了?"官声在这方面灵气得很,他立即咯咯嘿嘿地笑着说:"哈!哥呀,你
硬是比我有经验啊,我经的人比你多,你的招数却比我绝。原因是我和那些人总是一次没完我就开始厌恶了,不像跟你,还有这第二次第三次的较量,所以还没想到可以这样呢——"说罢,早跳上床,叭叽叭叽地互相吻吸起来!官声到底年轻些,我又是个舌功相当好的人,不多久,他便大喷大
射了!
我几口吞干净他的
精液后,说:"这一下你没招数了吧!"他立刻老老实实地爬过来,訇在床上,说:"哥,姜还是老的辣,不过你不要狂,等我回过神来,我要做死你!到那时可不准赖!"他就是这点可爱,什么事都那么实心那么说话算数。我们刚才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谁先软倒谁爬下,他便二话不说,立即爬下了!
我那里还禁得住,便爬上他那光腻无比的背,唾一把唾液,把自己的玩意足够地闰滑了,又摸着他的,把他还在滴
射的精液撩起,把他的后面揉得滑腻无比,这才拿了自己的对准他那一眼迷宫,慢慢地深入进去——这样,他就只有舒服,没有痛感了!
等我俩天翻地覆之后,便紧紧地拥在一起,好好地睡了一觉!
这也是我多年来没有过的享受!
自从我娶了央央那死女人以来,就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谁睡在那样一个女人身边,能睡得好觉呢?且不说她会怎么样地弄得你不高兴,单是想着那一份随时随地会有的、让你意想不到的心灵或肉体伤害的、实实在在潜藏着的危机,你还怎么会睡得好觉呢?就算在她被我两个弟弟控制起来了的这些日子里,偏有个免宝哥和我的心灵在犟着劲作死的磨擦,又怎么能让我安安心心地睡得下?
眼下,我一家是大难不死,该来的都来了,该挺的也都挺过去了。终于让我和官声这两个年轻漂亮互相吸引的男人走到了一起,放心的没有一点负担的做了一回爱,然后又可以紧紧相拥着对方的青春肉体,互相闻着对方的气息,不时可以把
嘴唇轻轻地碰在一起,如此的境界和享受,天底下也难寻啊!对于我,就更是一种难寻难觅的侈求了!
所以,我们竟一觉睡到第二天的天亮!
竟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我们!
那一夜,是我干娘独自带着我的两个儿女的!
当我们发现已睡到第二天天亮,我们都难堪了!
又觉得是最大的幸福!
对干娘对免宝哥的最大回报,也就是尽我们的所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因此,我们商定,官声在外面做好生意,我则在家种好田地!农村里,两个人养六个人的家多得很,何况我们家还有个官声赚活钱!我们决定苦一段,官声的钱除了用来买农药,其他的,都用来做扩大生意的资本,其他的生活费用和人情往来,一律我来负责!其时,我那条小母牛已经交配过了,现已经怀孕。我要在家喂好牛,养好鸡,种好菜,还有,我要抓紧时间写作!现在我真的好想写作了!且不说李老师规定的笔会时间已近,就是我自己,也要催着我自己写了!我写了我的瞎哥,写了我的免宝哥,我还要写我的干娘,写我的官声,这些人都太值得我一写了!写他们应是我一种责任和良心,我要是不写出她们对我的关爱和扶携,简直就不是个人!
商量好,我们便下山回到免宝哥家去吃早饭。
饭桌上,我把我和官声的打算和安排都说给了我干娘和免宝哥。
干娘自是高兴,免宝哥虽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
这就很够了!
官声真是个太逗人喜欢的人!吃着饭呢,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便赶紧打开他那已经捆好准备出发赶集的蛇皮袋,从里面挑出了最好的也是最适合小可小螺穿的小衣小
裤,
硬逼着我干娘把我的儿女换上!我和干娘都不同意,说要拿去卖钱。可官声却几乎要生气了!他说:"赚钱又是为了什么啊?不还是为了过好日子吗?过好日子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让小侄男侄女吃好穿好吗?这么多天了我们都忙得没让我想到,现在想到了你们还不照我要求的做,我真会生气的呢!"见官声是这样说,我们也是很爱儿女的啊,只不过没有。现在有了,也想让儿女穿着漂亮些啊!再说了,也是官声一番心,便让干娘给穿了!
我那一双宝贝从一生下来,就没穿过一次全新的衣
裤,这一穿戴起来,一下子便更鲜亮可人了!
我们一家都高兴!
我那两个双胞胎儿女也好像知道自己穿了新衣更好看更逗人爱了,居然咯咯地大孩子一样笑起来!
于是,我们一家,连同免宝哥,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真可以让天地都更美的!
我们正开心地大笑着呢,突然,正对着大门的干娘突然不笑了!还露出了十分的惊恐!紧接着,免宝哥也张开了嘴,惊得闭不拢来!官声不知何故,赶紧回过头去,不由也惊呆在那儿——我很快地敏感到:是我那该死的央央突然回来了!要不然,不会把我的干娘免宝哥和官声都惊吓成那样!干娘和免宝哥当然知道央央的厉害;而官声呢,则一定是为看到了一个比他表姑更丑的女人面吓呆了!
我慢慢回过身来,果然是央央——她竟然没像以往那样大吵大闹,那样把天下最粗痞的话都骂出来,而是露出了一副无比憎恨无比篾视的冷笑,加上那样一副其丑无比的面孔,就更让人心惊胆颤了!
我心里喊一声:天哪!该来的,还硬是来了啊——这时,天边又一声炸雷,紧接着,便雨骤雷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