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古华老师提前走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就是哭也没关系,便捶着纱发床垫骂自己混蛋!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我心一紧:是阿纤老师找我么?
赶紧一下跳起来,开了门:天!竟是车上那个戴副眼镜、眼睛贼亮贼亮的编辑!
我答应过交稿给他,一直没去,他大概找我要稿来了!
便呆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
他一进来,便顺手反锁上了门。眼睛更是贼亮贼亮地直瞪着我!好久,才晃着一迭稿子说:"告诉我,你写的这个人物的原型是一个叫官声的小伙子么?很帅的,那种事干得挺好的?"我大吃一惊:他怎么知道我写了官声?而且还说得出官声的最本质的特点?再一看,他手里拿的,竟是我写官声的小说《阳光在心》——便嗫嚅着问:"我的稿子,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他听了,怪怪地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既然注意了你,就会一直关注着你。跟你说,我早就在关注你了!你太帅了,还很少有你这么五官端正的作者。一般男人女人都一样,事业性强的,往往都是丑的多。可你,确特帅!特别是那双眼睛,很有力度,又很多情。在你的脸上,时时透着一股诱惑。跟你说,我一眼看见你,就没睡好觉。我想,我就是得不到你,也要让你恨了我!所以,我才知道你的稿子一直没交出去。今天我在车上已经试探过你了,你是个很懂那种韵味的人,不然你不会不反感得坐开。没料,你竟是个说话不太算数的人,答应了给稿子给我,居然吃饭时躲着我,还把稿子全部交给了阿纤!告诉你,我也一直注意着阿纤,只有你这种笨蛋,才没发现阿纤也一直在关注着你!她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经常在你的脸上转,在你下面最有魅力的地方转,我就不信你根本没看见?原来,你也是早就看见了的。不然,你不会等在那儿,把稿子全部交给她!——所以,我找了她,跟她要了一篇你的《阳光在心》,我先翻了几页,猛地感到这里面的人我好像熟悉,便要了这篇。她也正好不可能一个作家的稿件带三篇,即使都能发,一个刊物,也不可能同时上一个作家的三篇稿子,便顺水推舟给了我这篇写农村青年的作品。因为她们的刊物是以写都市青年生活的题材为主的——"我心里说:"原来是这样……"他见我还是那样警惕地站在那儿,便自己走过去坐在纱发上,说:"过来,我们来谈谈你这篇稿子吧——"我坐在了床上。
他说:"先跟你说,我叫胡梁。姓胡。因为崇拜胡适梁实秋。所以干脆叫胡梁。是《青春魂》杂志的副主编。认识官声的时候,我还只是编辑部主任。既然你为那个叫官声的帅哥写了这样一篇感人肺腑的小说《阳光在心》,你就肯定已听他说起了我。你我什么都不说,起码我们曾同着一个爱。我是那么爱他,你比我就更爱他。跟你说,我至今还很想念他,哪怕你认为我就只想念他那其帅无比的肉体!但我自认为我不是。我只是条件不成熟,没法让他跟我生活在一起而已。因为我是有身份的人,中国的国情又是如此,我一个已婚的人,带了他把他放在哪里?我又拿什么去养活他?所以,在他被他家抛弃时,我没有为他承担责任,害得他不知去向。没料,却把他逼向了你,让你们有了在一起生生死死铭心刻骨的机会,可可,只就这一点说,你也应该感谢我吧?"我鼻子里哼了一声,露出了几分鄙弃!天下可鄙的人就是怪得很,居然干什么事都可以给自己找得出厚颜无耻的理由!
他见我不做声,便又淫笑着说:"可可,官声真是有味得很吧?特别是那份纯,让你总像是做一个处男!他后面总是那么紧——"我大喝一声:"不要说了——"他真的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便说:"好!不说他了!不说他了!在一个比他更有魅力的男人面前说他,简直是我的无知和幼稚!还是来说你——说你这篇稿子吧!——"说着,他便真的像是很认真的谈起了稿子:"可可,我真还没想到,你的作品会写得这样好。虽然我早就想到,在一个写作大省,只抽十五个重点青年作家的情况下,那就每一个都是不可小视的!但我还是没有想到,你的作品会写得这样好。特别是作品的人物,你简直写得太老道了,根本看不出是一个青年作家写的。就是好多老作家,都达不到这个功底!你非常注重抓人物的特点,抓人物的内心世界的刻画,抓很独特的细节,抓典型的地方特色很浓郁的语言,抓戏剧性很强的矛盾和冲突,这样,就不光把作品写得很好看,而且人物个性特别鲜明,让人过目不忘……"他在那儿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却打起了呵欠。因为,我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于是我知道他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的手段!于是我说:"胡主编,你也别说那么多了,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还是个半桶水。当然,我要比官声在这方面强一些,因为我毕竟是一个市推荐来的,是在省内已经获过奖的青年作者,不是当年你一个人利用职务之便,就可把他弄出来让你满足的毛头小伙!——"他听我这样一说,不光还不知耻,反而说:"可可,你误解我了!我说的话是真的!你这篇稿子真的很不错!可以在我们《青春魂》上发头条!我还要写一篇推荐文章同期发表!你真不容易啊,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一个男人带两个小孩,还有那样一个死女人逼着卡着,多令人感动啊!我知道,上一篇重头稿对你有多重要,意味着在你杀出重围的征途中可以多一把锐利的刀枪,在抚养儿女的艰难中,多一两个月的生活费,特别是可以证实你人生的价值,还给你做人的尊严!"我听了,简直有些可笑!他自以为很聪明,很能抓住我的弱点。是呀,我是很穷,是很艰难,是很想上稿子!他说得是对,我要是能上一篇重头稿子,不光能解我的燃眉之急,还确实对我杀出重围是很有好处的!但他恰好忘了,我是一个很看重个人尊严的人!这一点,我的瞎哥早用他的死,他的挨了七枪的死,他的至高无上的人格,他的让人仰视的尊严铭心刻骨地传授给了我,并刻在我的骨头上了!我平时虽貌似柔弱,甚至连一个死女人丑老婆都奈不何。但那是因为,她毕竟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毕竟还是我两个儿女的妈妈,毕竟并没伤害到我做人的尊严,她还没有要我用尊严来换取名利!最多是我为了儿女和干娘而必须忍耐。儿女和干娘,不是名声和稿费!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是一点也不能混淆的!于是我冷冷地对他说:"好了!把这些话留着对另外的人说去吧!我要悃了!——"谁知他竟
硬是厚颜无耻地不走!不光不走,居然扑上来,一把搂住我,喷着口水说:"相信我,我说话一定算数,你这篇稿子我一定上头条,付最高的稿费!我还可以把它推荐去参加评奖——"突然,一个狠狠的念头霎那间涌上我的心头!想起官声被他那样不负责任地引上了不归路,想起他今天又是如此地利用职权来肆无忌惮地想得到我羞辱我,于是我突然想狠狠地报复他一回!于是我狠狠说:"什么都不说,脱吧!不过,我可是专门做人家的后面的。愿意吗?——"他居然说:"好说好说,人总是讲平等的,我想信你也是讲道理的,何况你还要我发稿子呢——"说着,竟脱光了。
第二天吃早餐,我就没见着那位胡梁先生,而且,我这一辈子再也没见着他。据说他昨天晚上从我这儿一出去就收集好东西走了,只告诉了服务员一声,连跟主持会议的老师都没打一声招呼,走了!
我心中冷冷笑一声,觉得总算代我的官声出了口恶气!
也许,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斗赢了一个小人?
第二天是到一个大型企业参观,我怕我撕掉的《阳光在心》忘掉,便借口身子不舒服,躲在宾馆里一边记忆,一边根据自己这些天来的学习体会,重新写作《阳光在心》。
我写作得很快,一万多字的小说,只一天,便写完了。
而且要感觉比前一稿确实好了不少。
晚上只有我一个人(言情小说网:www.⁶⁹⁶⁹xs. cC)吃晚饭,因为们都在工厂里吃了晚饭并搞了联欢才回来。
吃了饭,我便抓紧时间抄写。
又有敲门声。
我心里紧张了一下,未必是胡梁悄悄回来报仇了?
便没做声。
等了一会,便有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开门声,这下我是不好不开了。我一个人占着个房间,不一定是又来了老师呢?
便赶紧装做才洗完澡的样子,急急地开门。
竟是阿纤老师。
服务员白我一眼,走了。
我真的很不好意思,便说:"阿纤老师,真对不起,我做梦都不会想到你会来找我,请坐——"还像在农村老家来了贵客那样,用衣袖擦了擦那干干净净的纱发。
阿纤老师注意地看着我这个动作,然后坐下了。
一坐下就默默无言,突然,她竟一双手捂着脸,嘤嘤地大哭起来!
我不知所以,也不知所措!
她就那样哭了好久,我看得见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溢流出来。良久,她止住了哭声,走进卫生间,洗好了脸再出来,她好像完全平静了。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这一辈子还没单独跟任何一个女人说过话。小时候,跟妈妈单独说过话;后来,跟央央单独吵过架;再后来,跟干娘单独说过好多好多她和我的苦难;平生接触过的唯一一个年轻的好女人,就是我的弟媳山花,可根本没跟她单独说过话。
这个阿纤老师,是我人生第一次跟我年纪相仿的女人单独相处在一个房间,而且又是一个我平素连想都没想过可以单独呆在一起的、档次很高的女人,所以,真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不会说了!
她又那样地默默坐好久,突然轻轻说:"可可,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好闷。"我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她便站起来,率先走了。
我呆了一霎,赶紧关了门,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宾馆大楼。
这个宾馆就建在烈士公园里,随便看一眼都是风景。现在是夜晚,正是城里的青年男女最好的游园时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夜色分割成一个个的光区,于是,便好像把这偌大的空间分成了一个个互不相干的房间,那些情男
恋女便在各自的房间里互不相干地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情!有的甚至是伸手可及呢,他们也可以各自视而不见。反正隔着那光区的房间呢!这也是我这乡里人不敢想的。尽管我这一生已经做过平常人认为很不要脸的事情,就在昨天晚上,我还是那样卑污地把那个胡梁先生做得血淋淋地败走麦城!但一到这种场合,我还是一阵阵地心惊肉跳!
但阿纤老师却像是司空见惯,她慢慢地走,慢慢地等。等到我终于跟她接近了,习惯一些了,她便伸过一只手,轻轻地牵着我一个手指头——那一刻我的心一颤,像是触了电!但我却没缩回手来,我实在是不敢伤害她这样一个有品味的年轻女人的心!
我就那样由她牵着我一个手指头慢慢地沿着公园的小路走。她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有时候把我的手指捏得更紧,有时候则下意识地轻轻地揉着我那一个手指,有时候则换成我的另一只手指头捏着……也许正是她这种大雅不俗的诉说心事的方式,让她成了我生活中一个影响深远的女人!
等到我们都走得都没有劲了,她才对我说:"你的作品写得太好了!我知道,那写的就是你自己!我也下过放,我也被冤斗过,我也被伤害过尊严……跟你说吧,我是一个,
父亲是一个老革命,当过副部级领导,现在刚平反。所以,我理解你所有的苦乐,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会做你永远的朋友!"我一听,哪里敢嫌弃她?便说:"不,阿纤老师,这句不嫌弃的话,应该由我来说!我本是生活最底层的人,哪里敢对一切愿意跟我交朋友的人说嫌弃?"阿纤老师说:"不,可可!以后就叫我阿纤吧!这样叫,我会更舒服些。再说,你也根本不要自卑,更不要被苦难压垮!你是个很了不得的男人,你要把苦难当做你最宝贵的财富!跟你说,你给我的三篇小说,我已全部给你做了处理。有一篇《阳光在心》,我给了《青春魂》的副主编,是他自己要;另两部是中篇,我的刊物都用不了!其实从我接你那么厚厚的稿子起,我就知道我的刊物是用不了的,因为我们刊物从来不发中篇!但我愿意给你先看看,做个参考。也可算是对你做一个了解吧。因为我一见你,就对你有好感,为你那双很有力度的眼睛,还有你那像个小学生一样的学习
精神!没想一看,竟比我相像的要好到那儿去了,你不是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所以,我把你两部作品都推荐给了别的刊物。一部《他们是兄弟》,我给了你们省的《芙蓉》,他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是我的好朋友。他今天一早就告诉了我,说写得很不错,他们打算下期就发;另一部写你干娘的《白发缕缕》,写得真感人,我都哭了几次!因此,我已给了中国最高档次的大型文学丛刊之一《中国作家》,也就是那位姓解的女编辑,不知她看了没有。不过,我推荐的稿子,她肯定会认真地看的!那是部很不错的中篇,即使她不要,我敢肯定,别的刊物也会发的——"我听了,禁不住也牵住了她的一个手指头,说:"谢谢你!——"没料我们那么晚回去,还真碰上了解老师!我真的很佩服这些编辑老师那种敬业
精神!她们一来,简直就是没日没夜地为作家们在看稿,谈稿。这么晚,她正跟一个作家谈完一个稿子送出门来,一见是阿纤老师,便大声叫住:"阿纤,那就是可可么?"看来她是个急性人,一边往我们这边走,一边就说着她要说的话,"他的《白发缕缕》我看了,不错!完全可以发表!可《乡下人》杂志社的一个朋友说,他这次来一无所获,至今没选中一篇稿,
硬是要我给他!他说他立即赶回去,这一期就发,发一个头条!我一想我这次带的稿多,轮到发可可这篇可能要等到明年哟,便让他拿走算了!"走近来,便把她要说的话已说完了。只站在灯光下仔细看我。看完又说,"可可真好一个小帅哥啊!难怪你这么热心地为他推荐稿子,不会是想打他的主意吧?"阿纤到了她们面前,倒落落大方得很:"是呀解姐,我早就该向你坦白交待的,这样,你就不会把他的稿子轻易地下嫁他人了!"解姐听阿纤这样一说,倒说:"哎呀,也不是那个意思,那稿子给了个市级刊物,是有点可惜。不可,我是个实心人,说点实心话。那反正也不是个可以拿奖的小说,就让他多拿点稿费吧!《乡下人》那个副主编说了,给他发特级稿费,要超过我们国家刊两倍呢!他们下面的刊,敢搞点别的收入,只要有好稿,他们敢破格发稿费。就目前的状况看,我看可可是很需要稿费解决他家的艰难啊!不过没关系的可可,我们已经认识了,知道了你的功底,以后凡是你的稿子我是会很认真的处理的,何况还是我小妹看上的小男人呢——"听着她们姐妹这样说我,我真是不好意思,便说:"解老师,谢谢您啊!太晚了,我想把那篇《阳光在心》再改改,我先回房间去了啊——"说着,赶紧逃了!
就在我进房间时,突然留了个小心眼,只轻轻地把门推上,没关。我想着,或者是企盼着,她有可能来敲门吧?
没料,她还真来了!也是没敲,居然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一推开便轻轻笑骂:"小混蛋,我看错你了!你其实是个老精怪啊,我还把你当处男看呢——"说着,关了门,仔细地打了反锁,便扑过来搂住了我,踮起脚把
舌头塞到我
嘴里,叭叭地吻我!然后,一件一件地把我脱光,再一件一件地脱光自己!
天啊!我还从来没有正面认真的看过女人的,根本没想到女人的会有那么美!在小说里,我看到过对美女的描写,也听到瞎哥对他那个美女人肉体的描述。但我想,都不可能有阿纤胴体的美!她的一对乳房硕大而尖挺,因而便衬托得她的腰显得特别的细小,而腚部却是那么勾引地翘起,勾得人很想从后面挺进!只这样一想,我的玩意便勃然而起!便禁不住搂紧了她,于是,她便把她那无比细腻宛若锦缎的肚皮贴着我的下腹狂扭,但我却一下躲开了!不是不想做她,而是我今天要做一次彻底的男人!一切都要由我来主动和尝试,一切都要由我来主宰和完成!因为,我虽然已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女,但却不是我主动生下的!就是和几个男人翻天覆地的性事,也几乎是他们在主动进攻!今天,既然是对一个我喜欢的女人,起码是一个我不反感的美女人,一个对我那么理解支持和关注的女人,一个那么懂得牵着我一个指头诗情画意的女人,我就要好好地完成一次男人的事业!
就在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时,我走上前去,一把把她的抱起,轻轻地放倒在床上,然后,用
舌头把她的头发撩开,让她美丽的大眼睛正对着我!我先站在那儿,让她把我的尽情地看过够,我也再一次把她的看了个够。然后,我扑爬下去,跪在她的脚下,把她的一双腿扒开,于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女人的
阴部,便完整地展览在我眼前!她的
阴毛很浓,阴唇很厚,阴蒂很大,此刻,已有一种我没见过的湿津津的液体从她那厚厚的阴唇下部溢出,而且她已禁不住用自己的手指去揉搓她的阴蒂,见她已是那样激情,我便用两只手指撑开她那厚厚的阴唇,天啊!我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红艳艳湿津津的阴道,此刻,我的下面也已经像是要爆炸,便猛一下扑到她身上,一手紧紧地箍了她,一手便侧了身拿了自己那铁杆一样硬着的桩子,用头子撩开她的阴唇,对准她那已湿津津的阴道口,猛地一下凿了进去!
没料,她也是那样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妈耶,想搞死我啊——"我轻声问:"痛么?"她说:"你那太大太硬,痛死我了!"我说:"那我怎么办?"她说:"蠢东西!搞呀!女人总是越搞越舒服的呀?"我差点说漏了
嘴:"那也是跟男人一样的罗?"她说:"什么?你搞过男人?"我说:"哪里?我是说我们男人也是越搞越有味的!"她说:"当然了,男人女人都是一个理的。"说着,她已顾不得了,搂着我大扭大弹起来!
我也更是不要命的大抽大插!我说了,我一定要主动地完成这跟女人的第一次美好的性交!因为昨天晚上刚搞过胡梁,今天就
射得慢一些,便更是把个阿纤搞得欲死欲活!一直到把她搞得头发根子都湿透,下面再也分泌不出性液以供闰滑,干干地冒火,一再地请求投降,我才哗哗地
射出来!
那一晚,我们做了四次。每次都是她求我多次,我才放了她!天亮前,她已是筋疲力尽。就在她不得不走时,只见她露着笑脸却哭着说:"可可,这一世我是不可能忘你了!你是个真正的男人,会把我害苦的!"说完,她吻着我不肯松口,却还是流着眼泪,笑着走了……
我绵绵地躺在床上,突然一个问题古怪地冒出来:其实跟男人做爱和跟女人做爱,都一样是很有趣的。只要两情相悦,就都是很美好很快乐的事,那怎么偏偏要把男人跟男人作爱,就认为是变态呢?
要说变态,我首先就该是个变态的人了,那我怎么跟女人做爱也一样很开心很幸福呢?
关键还是两个人的感情和感觉啊!
不是吗?——
世上没有不散的晏席,我们这次省重点青年作家的创作笔会,就在我最为得意的时候结束了!在这次笔会上,我认识了那么多关心我鼓励我的大作家和大编辑;学到了那么多我从来不知道的知识;打垮了一个利用身份和地位引诱小男童的色棍;得到了一个理解我同情我的女人的爱和抚慰;推出了我带去的全部三篇作品:《他们是兄弟》《白发缕缕》和《阳光在心》。就在会议将要结束时,《青草园》的编辑听解老师谈起了我,居然把我刚改出来的稿子《阳光在心》拿走了!
可以说,这是我人生一次很大的辉煌!更是我今后成功人生的坚实!
跟这些所有的收获比,最大的收获,就是让我真正地拥有了自信!相信了自己原来真是一个可以成功的人!这一条对我来说,真正是太重要了!哪怕我并没从那次会议以后立即摆脱苦难,但,我对待苦难的态度从此有了本质上的改变!过去我总是被动地接受苦难,因此,只要苦难一来,立即就会感到极大的悲观甚至恐惧;现在,我是主动地去面对苦难,因此,当苦难无可避免地要来时,我便咬着牙关,积极的想着种种战胜苦难的办法,勇敢地迎上去!
这两种态度,所取得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即使是同一种结果,接受那种结果的心态也会截然不同!
我没料到那时开会对我这种来自农村的作者,还有误工补贴。我拿了那点误工补贴,为我尊敬的李东旭老师买了一支笔。他要写作,要为那么多的业余作者改稿审稿,送他一支笔我觉得是合适的。再好,我也送不起了。剩下的钱,我全给我干娘买了吃的。我干娘一辈子没离开小河边村,现在做儿子的总算出了一趟远门,而且还很风光地回来了!当然要给她老人家买点吃的!至于儿女,没有钱了!他们还小,以后有的是吃,有的是穿,日子长着呢!
回来见到李老师时,李老师早从电话里知道我的情况了!他简直高兴得嘴都合不上,连连说:"好!好!你这下算是冲出青天市了!也算没白让我为你担心了!等你三部作品面世那天,我为你开作品讨论会!这支笔我收了!不过,我这些东西你也带回去!这都是你师娘穿旧的衣服,带回家给你干娘穿吧!她老人家为了你,是把什么都付出来了啊!应该说,《白发缕缕》这部作品也是她老人家送给你的,你可要永远好好待她!"我答应一声,也不在他那儿吃饭了,拿了李老师给我的那包旧衣服,打起飞脚往家赶!算一算,我已经快两个月没看见我的干娘了!那时一没电话二没写信——写了干娘也不认识啊——真不知干娘想我
父子三人想成了什么样,要是急死气死可就不得了了!
赶到家时,天已透
黑,我爬在干娘家连叫了几声干娘都没见回答,心里一咯愣:干娘怎么啦?又一想,斗斗弟不是说第二天就下山来接干娘吗?我也是,怎么偏没想到这一点呢?摸一摸门,果然是从外面锁着的,于是又打起飞脚往我斗斗弟家赶!
第三天天快亮的时候,我赶到了斗斗弟那儿,一问,干娘没上山!斗斗弟倒是去接了干娘,可干娘不肯上山!她说,只要小可小螺好,她也就放心了!她老了,不想把老骨头埋在他乡异地了!就让她在家守着免宝和可可父母亲的坟吧!没办法,斗斗给她老人家留了些钱,连夜回山来了!
斗斗还说,他也给七奶奶留了些钱,他知道,七奶奶为罗罗考学校尽过心!
我听斗斗这样一说,更急了!干娘未必是住到坟山上去了?或者,是死在家里了?于是,只搂着小可小螺各自狠狠亲了一口,便要走!小可小螺被弟弟弟媳尽心地养了这么长时间,壮实多了,他们都能爬了!而且分明也是很晓得想我的样子,居然抱着我的脖子亲着我的嘴不肯松手!
但,我还是拜托我弟弟弟媳继续为我的小可小螺费心,便拿两坨冷红薯,又打起飞脚往家跑!
我赶到家时,已是第三天的早晨。便直奔坟山,我敢肯定干娘住到坟山上了。
干娘果然住到坟山上去了!
干娘起来了,正坐在坟山上的石屋门前梳头。她的手已开始僵硬,梳头时手都举不上。我一见,赶紧丢了包,喊一声"干娘",便抢过梳子帮干娘梳头!我还是去打一碗井水,把干娘的头发打湿,然后一梳一梳千梳万梳地帮干娘梳那长长白白已白得起黄色的头发!干娘也不做声,也不问我到哪里去了,只闭着眼一任我梳她那长长白白白得起黄色的头发!梳了好久,直到一梳子可以梳到底了,全梳清了,干娘的眼泪才慢慢滚落下来!
我便打开包,拿出我在省城专门买回来给干娘吃的点心,拿出来,一点点拿着放到干娘的口中,要她吃。干娘更是吃得热泪双流!于是,我便给干娘讲我离开干娘后所有事情,从到我斗斗弟那儿开始,一直讲到我的三篇小说全部卖了出去!我不说推出去了,而说卖了出去,而且告诉干娘,等到那笔钱回来,我们家又可以有牛了!
这是最现实的,也是干娘最容易懂的!干娘听了,果然慢慢地喜笑颜开!不知怎么,干娘还留意到了那个女编辑老师对我的好了,居然还问我:"可可,那女人对你那么好,就不图你什么?"我说:"干娘,人家的父亲都是个省长那么大的官,她自己也有的是钱,图我什么?"干娘说:"你呀可可,这你就不懂了。这世界之上,人和人相好,总是要一种回报的。人再富有,哪能把天下的东西都拥有啊!她有钱,也许正缺爱呢;有爱,也许正缺心呢;有心,也许正缺……懂了么?你总不能白要人家帮你,你也要想着她缺点什么,你又多点什么,总要想着回报人家啊!不然白要人家的,也不是厚道人所为啊,知道么?——"我听了,半天不语。没想到我一个老得不行了的干娘,竟能说出这样深的人生哲理。我想说:"怪不得啊,她也许正缺一个雄健男人的爱抚呢!可我真是粗心,竟没问过她的家庭生活。或者,她缺点什么?我能帮她一点什么?"可我,当然不能说。我想,以后日子还长,我会知道怎么去报答她的!
正在这时,干娘竟说:"可可,你知道么?我看见罗瞎子了!"我大吃一惊:"什么?你看见瞎哥了?"干娘说:"真的!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了!他坐在他自己那坟头上好久……还慢慢地走到我们这石屋里来,拿了挂在墙上的这把二胡,拉了一些我都听熟了的曲子,然后,慢慢地走了——"我几乎是地说:"是……吗?他没跟你说话?你也没问他什么?"干娘说:"我惊得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他好像问过你,好像说可可不在吗?我没听清,也没回答。只颤颤地点了头,然后心惊胆颤地听他拉琴……我不是怕,而是想这怎么会是真的?我可可说了,可我不信。现在这不是活见鬼了?——"我听了,再不做声。赶紧冲进屋去,取下了挂在墙上我已多日没拉的二胡。果然,那二胡被人抹干净了,也拉过了!
啊!瞎哥,我的瞎哥!你既然死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真的送回这把琴来呢?又怎么可能隔了这么些日子,又真的回来再拉一回琴呢?或许,他是一个深知你的好友?是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也许,你们是一胎双胞的兄弟,也许,你们是年龄很近的亲哥俩?也许你们是两个完全志同道合的人?是同学?是师兄弟?是……瞎哥啊!我们相处时,我还太年轻,太不懂人生重要的事情。所以,很多重要的事情,你并没跟我说?很多你人生重要的朋友,你并没介绍给我相认?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了我,为了我一家,并没要我去帮你?而是有你更信赖的人?他一直在默默地秘密地帮着你?一如免宝哥帮你制造了定时炸弹,他们也在帮你制造着装定时炸弹的琴,帮你制造着爬上宝像的梯?
啊!瞎哥!我的瞎哥,至今,你还留给我想不尽的问题,解不开的悬念啊!
我要到哪一天才能全部解开呢?
也许,这要成我一生永远的遗憾了!
我的惊诧还没缓过劲来呢,干娘又说出了一件让我石破天惊的事:官声回来看过我!
我一把揪住干娘说:"快告诉我,官声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里?"干娘说:"我问了他,还求了他,要他告诉我现在在哪里?因为官声已是我们家的人了啊!可他,就是不说!只留下一百块钱,吃了我打给他的一瓜箪水,走了!"天哪!官声可是我日夜想着的人哪!说实话,瞎哥,免宝,官声,我真是每天或早或晚都要想到他们!特别是官声,他那么小,又是我三个
恋人中唯一一个活着的人!偏又为我献出了他的所有,变得成了个彻底的无产者!他是在那种情况下两手空空地离我而去的,他是死是活,活得怎么样,可是我最牵肠挂肚的啊!尤其是这一次在省城又碰上了那个不负责任的把他引到井底下,割断了纯索不管啦的人,我就更想到了他!我好想他好好地活着,好想他能给我一个讯息,我好在经济稍微好转一点的时候,去把他接回来,补偿他对我的一切好处!
没料,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偏偏在我不在家的时候,瞎哥冒出来了,官声也回来了!这才让我尝到了什么叫遗憾了!
不过,官声这样回来一次,也让我放下了一个心来:这就是,他总算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赚到了钱!虽然只给我送回了一百块钱,可在那时,起码相当于现在的一千块啊!最重要的是,这一百块钱给我提供了官声已重新找到了赚钱路子的讯息,这可远比那一百块钱重要!
什么事到了无可奈何时,也只好退一步想。这样一想,便对干娘说:"干娘,不要想那些了。瞎哥呢,是因为我不在家,他要来给你解忧烦;官声呢,他是来要你和我放心呢。好了,我们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我做饭,吃了饭,我要下田去看看——"干娘便说:"今年真是什么都开始好了,硬是风调雨顺。田里也没什么事,只是缺肥,草呢,我天天撑着去扯完了——唉,现在禾已开始抽穗了,要是赚点钱来,买点化肥施下去就好了!"我说:"那我就还去走村串户收破烂——"干娘说:"算了,那也赚不了什么钱。这样吧,你去玉河水上帮船老板拉纤撑前篙吧!前几天,玉河上的船老板何大龙来我们村招过前篙手,听说跑一趟能赚一两百呢,也就三五天,你水性好,下午去找他试试?他说他船常歇玉河潭。"我一听有这事,便说:"怎么?他们现在准请人帮工了?原来不是说请帮工要挨批斗吗?真是时代变了,行!我下午就去!"我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去竟会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
我运气好,毫不费力就在玉河潭找到了何大龙。
他是玉河上一条真龙,听说他生下来半岁自己爬到河里去了,居然漂出了几里远还是活蹦蹦的!长大便成了征服玉河的人,任什么险陡凶恶的滩,没有他撑不上去的!
人都说他是真龙投胎的。
他真的要招一个前篙手,一见我长得结实骠悍一身的好肉,又是小河边村的人,会水,二话没说,就收下了我。
竟不讲钱的事。
现在我可是长了点见识的人,而且正是家里等着钱用才出来想赚点活钱的,要不,我不会在家写小说呀!
便说:"何老板,我帮你的工,我会舍力,会听话;你怎么给钱给我,也要有个说法啊!"何大龙见我这样问,好像有些怪。便说:"我何大龙做事从不欺心,你干得好,我赚了钱,会知道怎么给你——"我说:"总要给个底价吧?我拚命给你干,你赚多赚少我不管,总要说好跑一趟给我多少钱,我是实在等着用钱才出来帮工的啊!"何大龙听了,有些不高兴,但他可能急等着用人,又舍不得我这一身的好肉,便说:"跑一趟三百吧——我看你也不是一般的人,是会对得起你自己说的话的。跟你说,撑船,这是水上功夫,舍死重要,听话更重要!齐心协力尤重要,懂吗?"我没料到他会给我出这么高的价。听说跑一趟也就五天,这么说,每天可赚60块钱了?相当于两担谷子的价了呢,到哪里去有这种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