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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警察查案，我倒想起一个笑话。”黄磊点着烟，脸上露出笑意。
“哦？说来听听。”李忆农和钟强不约而同地转向他。
“话说美国、英国、中国警察在一起比赛，比赛内容是谁能先找到一只被放入树林的兔子。美国警察携带所有的高科技装备，进入树林，向每一棵树调查取证，”说到这儿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用了很多水刑之类的刑罚，但是一无所获。几个月后，他们宣布，树林里根本就没有兔子。”
“这帮家伙真够笨的。”许拙笑着摇头。
“英国警察派出大队人马，把树林团团包围，然后放火烧林，一周后，找到了被熏死的兔子。他们扬言，一切都是兔子惹的祸，树林损失和他们无关。轮到中国警察了，”他停下来，就像卖关子。
“说。”钟强催促他。
“中国警察只派了四个人，让英美同行大为惊诧。只见他们不慌不忙，在树林边支起麻将桌，打了整整一天，才在傍晚进入树林。”
“结果呢？”
“一小时后，他们就出来了，身边还跟着一头伤痕累累的浣熊，浣熊一边走一边说，‘我是兔子’，‘我是兔子’。”
许拙先笑出了声，然后是黄磊和钟强。
“你就损吧。”李忆农憋不住，也笑了。
“岛上到处都是树，不然哪天我们把你给拎出来。”钟强看着黄磊。
“和我无关，打死我也不认，我不在现场。”黄磊做了个鬼脸。
“是啊，你不在现场，”李忆农接过话来，“可现场总共就这十几个人。”
李忆农的话让大家陷入沉默，破案是他们到岛上的唯一目的，每一个人没法不意识到这一点，片刻的轻松心情荡然无存。
“许拙，你是这儿的头儿，你能不能把情况给我们介绍一下？”李忆农也坐到床上。
“老李这个人啊，说起来真可惜。”许拙叹了口气，“和人无冤无仇的，怎么就能遭这样的毒手呢？去年黄磊他们过来调查，我们都担心他出了意外，可没想到他竟然——”
“那不是意外，”钟强打断他，“他是被谋杀的，而且凶手现在就在岛上。”
“是啊，现在我们知道了。”许拙点点头。
“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李忆农追问。
“每个人都值得怀疑，不是吗？”许拙看着他，“可是真要说怀疑谁，这么多天我还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摇摇头，“我总不能平白无故指责谁吧？”
“你别着急，好好想一想，事发前后岛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发生？”钟强递给他一支烟，补充道，“或者和平时不一样的事儿。”
“这些去年调查时我们就不知想过多少遍，奇怪的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许拙苦笑，“老李再正常不过了，这岛上也再平静不过了，在那之前几天，老李过来钓鱼，还活蹦乱跳的呢。”
“就是，我们也觉得奇怪，但是平静的表象下面，一定是暗涛汹涌。”李忆农把头转向黄磊，“黄磊，你说是不是？”
黄磊笑笑，没说话。李忆农又看向许拙，“昨天中午我们都看到录像了，看得出来，李远山和关咏感情很深。我们都知道，岛上的环境很特殊，会不会有什么感情纠葛啊？”
剩下的三个人都一愣，当然，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但谁都没料到他径直就说了出来。许拙眨了眨眼睛，停顿了一下，才说，“不会吧，开开玩笑、动动手脚总是有的，你也知道这鬼地方连个女人都见不到，而这群家伙又一个个血气方刚，但那当不得真，绝对没有感情纠葛那么严重，更没人会去杀人。”
“你肯定？”
许拙看了黄磊一眼，又看向李忆农，点点头，“我肯定，我的兵我还不知道吗？”
“明白了。”李忆农低头沉思，然后说，“去年那天中午，你接到张海涛的电话，派出六个人去寻找李远山，杨汛站岗没去，是吗？”
“是，除了他，都去了。”
“你也没去，我们知道你划船出海了，你做什么去了，能告诉我们吗？”
许拙咬住嘴唇，目光扫了我们一眼，说，“找老李啊，还能干什么？”
“哎，等等。”黄磊皱了皱眉，看着许拙，“那天你划船出海了？我怎么没听说啊。”
“可能，可能是我忘说了吧。”许拙支吾道。
“这事儿也能忘，不应该吧？”黄磊盯住许拙。
“怎么，你还怀疑是我啊？”许拙也回盯着黄磊，“你连我也不相信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黄磊叹了口气，“我只是奇怪，去年我们来调查时，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连提都没提？”
“我就是怕你这样。”许拙气呼呼地嘟囔着，“那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嘛，我都懒得和你说。”
“那你这么做，得有多大嫌疑啊？”黄磊这话是说给许拙听的，但他却看向李忆农和钟强，不由得让两人（言情小说网：www.⁶⁹⁶⁹xs. cC）感觉他似乎是在为许拙开脱。
“啥嫌疑不嫌疑的，反正我没害老李，我也不怕你们琢磨。”许拙白了黄磊一眼。
“许拙，我们也就是想调查清楚，”李忆农见气氛不对，忙接过话来，“要是不让我们琢磨最好了，也省得我们瞎费时间，你说是不是？”
“我都说了，你们根本就没必要在这儿查，我的兵我还不知道吗？”
“你的兵，你真的都清楚吗？”钟强望着许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许拙皱皱眉。
“据我们了解，去年春天，李远山经常半夜下山，大概是在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前后持续了两个月左右，这事儿你知道吗？”
“还有这事儿？”许拙一脸诧异，“你们听谁说的？”
“就是，我怎么也没听过啊。”黄磊也一头雾水，“你们怎么查到的？”
钟强笑了笑，没理会黄磊，继续问许拙，“你真的以为你这些兵，你知道得一清二楚吗？”
许拙张张嘴，没说话。
“黄参，我们也是偶然调查到的。”李忆农拽拽黄磊的胳膊，示意他先别说话，黄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这事儿你一点儿都不知道吗？”钟强接着问到。
许拙摇摇头，小声说，“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所以啊，你手下这些兵，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你就别大包大揽了。”钟强拍拍许拙的肩膀，“你估计李远山半夜下山，最有可能是干什么？”
许拙晃晃脑袋。
“那他最有可能找谁？”
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许拙，许拙涨红了脸，紧紧咬住嘴唇，半晌才说道，“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关咏吧。”
李忆农和钟强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找过你？”
“他要是找我，我不就能知道他半夜下山的事儿了吗？”
“我换一种问法，他半夜去没去过你们宿舍？”
“反正我没碰到过。”
“那你刚才提到关咏，他半夜出去过吗？”
“这个——”许拙看着三个人，脑门上渗出了汗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