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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董事会终于公布裁员名单。
我提交了15人，被裁了10人。剩下的5人，包括我一个。董事会宣布，康诚召集这10个人开了会议，善后。
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等他的召唤。但我能听到大家在外面开始有了欢声笑语。这与己相关的杀戮终于过去，春风化雨滋润这片曾诚惶诚恐的空气。人人变得滋润柔和。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摧残人心。我自然也是。我会想起那个唐，匆匆数面而已。但我深受其害。
那天，我并未草草走人。而是，借口请她带我去洗手间。洗手间，狭小逼仄，只容得下两个人面对面。我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镜子里的自己，看到没，你的一枚吻痕，竟像一颗子弹，
射中无数爱慕你的人。她羞怯起来，说粉底液也盖不住。我看见她镜子里娇羞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扳过她的肩膀，她感应到什么似的后退了一步。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纱质的丝带，给她围了一圈，在吻痕处系了一个蝴蝶扣。系好，我朝她一笑，转身离开……
自那次，我再也没见她。这一别，已是10日。
我用这10日，讨好了部门里所有的女人。男人不必讨好。鲜少会有男人，对女人下手。至于怎么讨好，我送了她们一叠卡，介绍我在杭城结识的造型师，去杭城做头；还有西湖边奢侈品店的折扣卡；以及最低价的土豪金ipone5s，全球首发款的预定……女人是很现实的动物。她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很脆弱，但同时也极其容易建立。
唯独何欢拒绝了我所有的殷勤。她说：“我不接受你撒网式的追求。”哈，我大笑。她很可爱。她又说：“或者是你，你对大家虐心后的抚慰。”唉……何欢，你太聪明。我很想抚慰你，因为未来我会在康诚的身边埋下无数个雷，只要他踏一步，就会粉身碎骨。她狡黠地笑着，离开。她，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难怪康诚喜欢。
在中午11点，康诚终于叫我去他的办公室。
我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精神的寸板，笔挺的衬衫与温和的蓝色领带。他戴眼镜，看着我，笑了一下，问：“累吗？”
“不累。”我说。
“你不知道为这事，我筹谋了近1年。一直在招管理人事的HR，终于等到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说，“很多是在集团里做了多年的老员工，有的是关系户养着，虽连年没有业绩，但总是情在，难以开刀。你胜在年轻又是新人，做法又西式，公正到叫他们无法辩驳。只是，我疑问，你怎么挑出这些人的？”
“要说真话吗？”我问。
他点头。
我说：“看连年业绩，看连年年底奖金，数年无变化的人，可以清。因为和天下这几天迅速壮大，有的人升得特别快，比如康总。所以，这些千年不变的人，可以清退。另外……”
另外，湾湾睡了一个警察，帮助查看了我感兴趣人的通话记录，与康诚几乎不曾沟通的人，榜上有名。当然，也会因此得罪其它人，这……康诚恐怕一早就拦截了下来，一来可以防止得罪不可得罪之人，二来可以保下名单上的我，一举二得。
“什么？”他问。
“另外，我让下属公司的HR总监交给我一份力保的名单，就可以看出最不得力不得人心的人是谁。”
他点头，说：“做得好。接下去，你将协助我们，进行各子公司领导的大洗牌。得罪人的事，你不怕；糖衣炮弹袭来，你也要顶得住。嗯？”
我说：“是。谢康总赏识。”
他的手竟伸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这多此一举，令人心里发毛。然而，也更加坚定我给他埋雷的决心。
湾湾正式出击康诚。
那天，商检局的领导，例行检查。接（言情小说网：www. ㈥➒㈥➒xs.Cⓒ）待工作，康诚全权负责。吃好，喝好，玩好，才能走好。那晚，他们是到H城最富丽的金碧辉煌KTV。康诚命我也随行。我拒绝了，没有找任何借口，只说我不习惯应酬，请见谅。他有片刻意外，但很快笑着说“理解”。他并不勉强我，也不迁怒于我。在那样酒场上的来往，合适的人很多，何须我一个。而我，自有别人替代不了的好，所以，他不会生气。
我并非不习惯，也不是不会逢场作戏。而是，我不能去淌这趟混水，何况这将是湾湾表演的阵地。
我就坐在家里，打开电脑，接受湾湾从针孔摄像头里传来的画面。看到后来，我不想再看，便静音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