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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酒店吃饭。
靠海的位置，人很少，显得特别静谧与浪漫。
湾湾拍了很多自拍，舔唇的、咬舌尖的、抛媚眼的……一一发给康诚。她一边拍，一边问：“你那唐没给你发几张？”
我说：“没有。”
她说：“我残酷地跟你说，你别太认真！”
我说：“你天天发照片，不见得就是认真的。”
她一时无语，只说：“你中毒太深。”
我说：“我干完这票，收手。”
她看着我，半晌，说：“好。”
我说：“你可以一直跟着他，也可以甩他走人。但……不要再吸毒了。”
她沉默，点了一支烟，抽上。今天的她，清淡的妆容，没有人认得出这就是那个红尘滚滚里的小妓女湾湾。
我说：“太伤……”
她点了点头，掐灭了烟头，抬手叫服务员，然后对他说：“你这有海葵吗？”服务员说有。湾湾说：“给我来一份红烧的，一份椒盐的，一份清水煮汤……”服务员愣愣地看着我们。
我说：“再来一份清蒸的。”
服务员只有点头。
湾湾看着我，说：“最讨厌你！”
我承认我特别讨她厌，更多的时候，我们身不由己。
那晚，我们睡在各自的房间。我听到房门前的脚步声，那是湾湾的。我起身，打开房门，果然看见她。
她问：“你为什么不开灯？”
我说：“我怕你害羞。”
她说：“切。”
我说：“什么事？”
她说：“你是怕我吸毒死了，是吗？”
我说：“我怕快到手的钱飞了。”
她终于出手推了我一把，趁势就进了我的房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在犯罪，是因为我没有拒绝她，甚至是在引诱她。她把我推到在宽大的床上，然后爬到我的身体上，张开她白皙的大腿，就坐在我的小腹上。她用两只长长的手臂，握住我的手腕，就这样看着我……
她问：“你和那么多的女人做，为什么不和我做？”
我说：“你是我的妹妹。”
她说：“呸。你心里喜欢我，却不敢承认。”
我说：“我喜欢的是唐。”（言情小说网：www. ㈥㈨㈥㈨xs.cc）
她说：“那是你以为的喜欢。”
我有那么一瞬间是迷惘的。当唐从我的生活里突然消失殆尽，没有身影，没有声音，好像了无痕迹。我竟有一种错觉，那个叫唐的女人，真的存在过吗？我爱她吗？湾湾呢？我们仿佛是从同一个根里长出来的两株植株，完全不同，却又割舍不去。我们在水中，各自奔走漂游，却难免被急流冲击交缠。
我翻身，将湾湾扣在身下，望着她。月光照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看见她眼眶里清澈的泪水。或许，只有我知道她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单纯的姑娘，我紧紧地拥抱她，说：“湾湾，就当我爱过你。”
我看见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把被子盖在她单薄的身体上，离开房间。
每当我发现湾湾的眼眸越来越澄澈，每当我心里对她的抗拒越来越清晰，我便知道自己灵魂的变化。我在院子里呆呆地坐着，抽了一支又一支烟，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也许，唐就是空中高悬的月亮，而湾湾则长在我的根上。如果没有遇到唐，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湾湾究竟是谁。
我取出手机，想给唐发一个消息。但最终没有。我们约定，互不通信。她做得到，我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