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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四章:【野浴碧龙湖】

2019-08-27    作者:安德烈德安    来源:m.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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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导言:

  我们的祖国,一个五千年文明史的智慧之国;一个创造了人类历史上最灿烂文化的国度;一个缔造了无数奇迹和众多发明的王朝;一个英才辈出、气贯长虹的古老家园。

  在这片广大美丽的土地上,诞生过多少伟大的名字和伟大的业绩?

  作为一个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国度,作为一个人类历史上最文明的国度,作为一个人类历史上最智慧的国度,作为一个人类历史上最善良的国度,作为一个人类历史上最仁爱的国度,中华民族,曾以她的包容、宽厚、慈悲感动了无数踏上过这片土地的人;也曾以她的豁达大度和圣洁品格让无数仁人志士以及外邦异族为之动容和景仰。

  我们是一个以仁爱为本的民族,我们基因中的爱和人性,更胜于基督教徒;我们是一个仁义礼智信的民族,我们血液中的高尚和真诚,更胜于佛祖的信徒。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这是我们的信仰和本质;然而,再温暖的阳光下,也有不能融化的冰山,;再美丽的海洋上,也有风暴和巨浪;再壮观的森林里,也有劫掠攻击和厮杀。

  虽然我们是世界上最有智慧的民族,虽然我们是世界上最具包容的民族,虽然我们是世界上最慈悲的民族,但是,我们的社会,仍然存在很多对同志不能包容的声音;虽然我们的社会制度非常具有人性化,虽然我们的法律体系非常具有人权性,但是,对于同性之间的相爱,我们的社会仍然具有很多误读和误解,甚至歧视和诽谤。

  作为一个最古老的文明国度,我们曾是世界上最发达最进步的国家,我们也曾是世界上对爱情最宽宏的国家,我们的祖先从来不曾歧视过同性的相爱,我们大汉民族的历代政权,也从未敌视和排斥过两个成年同性的爱情。

  但是很可惜,历史走到今天,很多曾经远远落后于我们的国家,很多曾经对同性相爱很排斥甚至禁止的国家,都已经通过立法对同志给予了公正和公平以及人权,而我们的社会距离这一步还很遥远,我们的社会还在表面的发达和进步之下,积存着众多的偏见、固执和愚昧。这是同志群体的无奈,也是一个文明社会的悲哀和可怜。

  本章正文:

  宗治扬率领的电影《回家》摄制组,在仙人洞山区的外景拍摄,已经进入了夏季。

  夏天的龙华山,简直就是人间的天堂。再也没有一个地方像夏日的龙华山谷这样林荫映水,温暖宜人。摄制组的人马,结束了一上午在上峰般若寺的拍摄,此刻正扛着设备沿着并不平坦的山路下山。上峰般若寺的场景并不多,经过了三天的紧张忙碌,已经基本完成了。在般若寺的几场戏里,老爷子向树仁把住寺的老和尚演的非常成功,和韩成印的对戏也配合的很默契,很自然。

  因为明天开始,整个摄制组就要进入这部片子的重头戏,关于韩成印饰演的人物在林场的大段镜头了,所以,中午和下午的时间,全体人马需要休整放松一下。

  几个月山上山下的拍摄,摄制组所有的人都已经很熟悉这里的山路了,很快就走到了距离山下不远处的那个天然水湖边。这处天然水湖,湖面并不算小,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场的面积。湖水清澈干净,靠湖边散落着很多个自然形成的光洁圆润的很大的米色巨石。当地人把这个天然湖叫做碧龙湖。一九八零年的这个时候,这里并没有开发旅游,除了住在山里的统称十八家的山民,就只有一个人数不多但是山里面积巨大的林场。

  此刻时近中午,艳阳高照,走到碧龙湖边,大家自然停了下来。

  宗导兴致勃勃,一声令下,让所有的女同志先行下山,回到大本营龙华寺休息准备午餐,而所有的男同胞只要不怕水的,可以全部留下来跳进碧龙湖游泳洗浴。

  郑思远一声欢呼,旋即脱光了全身衣服,一丝不挂的跑进了湖水中。

  在这温暖醉人的夏日的阳光下,在这蓝天碧水的山谷里,沈自雄、向树仁和韩成印、欧阳子贤、徐正,众目睽睽的目睹着郑思远白皙、健康而美轮美奂的性感青春胴体跃入水中,他们每个人的胸口都为之一振。

  连宗治扬导演都爽朗的笑着对自己的爱将发出了赞叹:“呵呵,你们大家看,这个家伙简直算是最完美的野人亚当吧?呵呵,思远这个孩子,确实是个生来就是为人们创造和展现美的材料!连我这样见惯了美男美女的中年男人,都不得不欣赏这家伙的野性美哦!”

  在欧阳子贤的眼里,自己最钟爱的门生,现在已经长大了,阳光下这健美的身体和雪团似的肌肤,已经完全是个成年男子了。

  老爷子向树仁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大大方方走进了湖中。宗治扬导演和韩成印,也已经脱得溜光下了水,只有欧阳子贤和沈自雄还在迟疑。

  徐正老爷子也在慢条斯理的脱衣服,看着还站着不动的沈自雄和欧阳子贤,徐正笑道:“你们两个还站着干什么?呵呵,怕人看啊?女同志都走了哦,赶紧下水啊!不准穿裤头哦!”

  这一刻,在湖中忘情嬉戏的郑思远,雪白的身体被阳光照射的泛着细腻的光泽,沈自雄看着郑思远激起的水花,感到自己的气息变得有些紧张。

  从后面跟上来的制片主任梁建恒,留意到了沈自雄的神色,笑着拍拍沈自雄的后背。梁建恒:“摄影师,别光站着欣赏啊,还不下水去放松一下?呵呵。”

  沈自雄一遍解开腰带,一遍体味着梁建恒的玩笑。不知为什么,对梁建恒的戏谑,沈自雄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弦外之音,甚至是一种话中有刺的感觉。可是,梁建恒话里的每一个字,却都显得又是那么平常随意。这,就是一个见多识广的艺术家凭着直觉可以捕捉到的,属于人与人之间隐秘微妙的碰撞点,也是人际关系中最敏感也最复杂的部分。

  徐正和欧阳子贤已经裸露着全身走进了水中。梁建恒也正在脱掉自己的衣服。

  虽然今天的徐正,已经算是一个老人了,可是,脱掉衣服之后,欧阳子贤发现,自己的老师竟然还有着这么光润健朗的躯体和肌肤,对于欧阳子贤来说,这是第一次直接看见自己老师整个裸露的肉体。欧阳子贤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的同志,可是,童年时期的经历,让他一直对年长的男性有着某种含糊不清的依恋和情感。在他读师范学校的时代,徐正老师也正是欧阳子贤很喜欢和依恋的人。今时今日,欧阳子贤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年轻时候的情怀,已经渐行渐远,没有什么感觉了。

  而对于徐正来说,欧阳子贤,正是自己曾经最喜欢最爱慕的男孩。但今天的欧阳子贤,已经再也不可能是从前那个自己那么钟爱的俊美青年,因为坎坷的生活和岁月,以及把彼此的心情和一切都改变了。虽然命运在今天竟然又阴差阳错的把他们聚集到了一起,但是从前那种美好的师生情怀,早已淡然远去了。

  而此时,面前就是全身赤裸的门生欧阳子贤,徐正还是感到了一种不由自主的心旌荡漾,可这一刻站在老爷子向树仁身边的郑思远,那一身白皙润泽的肌肤,和那一张青春洋溢的面孔,让徐正更体验到了一股久违的热流在身体里涌动,而同时让徐正感到惊异的是,年龄和自己仿佛的向树仁老爷子,此刻站在湖水里,站在阳光下,全身似乎都散发着一种强烈的男性气息。那是一种无法诉诸语言的天生的只有男性才会产生的肉体的性感,那甚至是一种和年龄无关的从每一寸肌肤间散布出来的生理性的吸引力。甚至,那可能属于一种只有老年男性才会产生的特殊的生理魅力。

  沈自雄也注意到了站在郑思远身边的向树仁,从老爷子那清癯的身姿和光泽诱人的肌肤上,沈自雄非常确定的感觉到了向树仁全身散发的男性魅力。而向树仁那触在水面上的壮硕醒目的玉根,毫无疑问也吸引了郑思远的目光。

  这让沈自雄的心底萌生了一种严重的不安,他感觉到自己对老爷子向树仁的赤裸躯体产生了一种妒忌。

  沈自雄把裤头扔在湖边的巨石上,向湖中走去。

  湖水,并不是很深,但是中间的区域也足以淹没一个高大的男子。

  在正午的阳光下,在白云和碧水之间,拿掉眼镜的沈自雄,裸露着他如同凝酥般的中年男子的成熟躯体。

  在制片主任梁建恒的眼中,此刻湖水里这一群一个比一个健朗白皙而性感的男性身体,让他感觉到了某种自卑和自惭形秽。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具有性感魅力的人,更没有天生的值得自豪的男性器具。这些人里,除了欧阳子贤的玉根相对普通一些,其余的人,包括导演宗治扬,都拥有着一个相当壮观的男子物件。甚至,向树仁和沈自雄的个人物件,完全算得上出类拔萃,雄风耀目。

  梁建恒走到湖中略深一点的地方,将自己的腰部以下浸泡在清爽的湖水里。

  欧阳子贤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学生郑思远的眼睛,精光闪烁的笼罩在沈自雄的全身上下。

  在大自然的天空下,在蓝天下的山谷中,一个赤裸的身体呈现的一切,和在房间里,在床第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个脱光了的全裸的美轮美奂的身体,在旷野中,就会更强烈的加倍显出它的美感和性感。而一个丑陋的、毫无光泽的、毫无身姿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下,就会更为严重的显出它的不堪和猥琐。

  对于郑思远来说,这是平生第一次遭遇的这么多赤身裸体的中老年男子围绕在自己的身边。本来在水里尽情嬉戏的他,蓦然的感到了一种剧烈的深厚的力量泛滥在自己的浑身上下,让他感到发热和呼吸的难以平静。

  尤其,当摄影师沈自雄裸露着一切站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强烈的感到自己的喉咙在发干,他感到自己的目光无法离开沈自雄的身体,他感到沈自雄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郑思远感到了一种巨大的热流涌上了自己的胸腹之间和脑海。他感到自己已经被雷电击中融化燃烧在这一刻的湖水中。

  这一刻,郑思远强烈的感觉到,摄影师沈自雄的赤裸躯体,已经彻底征服了自己的一切,甚至灵魂和生命。

  郑思远仰卧在湖水中,瞪大眼睛望着碧蓝的天空。

  沈自雄那泛着特殊光泽和气息的赤裸身体,站在郑思远的面前。

  沈自雄:“思远,你要小心自己沉到水里呛着,快起来吧,我们比赛游泳。”

  一个中年男人的激情和冲动,永远都是可以控制的,因为他们早就年轻过,也早就无数次激动过和冲动过了。

  郑思远一下子站了起来,沈自雄看到这个孩子的关键部位已经在膨胀了。

  郑思远:“好啊,我们比比看谁游得更远。摄影师,你行吗?”

  沈自雄:“来吧。”

  老爷子向树仁,带着有些激动的神色,看着郑思远和沈自雄,两个光滑白皙的赤裸男性躯体,舞着水花,如从天上来到湖中的两个一丝不挂的男神,伸展着腿臂,跃向湖心。

  韩成印的目光,也在如火如荼的追随着郑思远矫若游龙的身体。当一个体健精足的男人,自己在光天化日下赤裸着身体的时候,如果再有一个让自己兴奋的另一个男子一丝不挂的游动在自己的眼前,那种难以克制的冲动是多么剧烈而不由自主!

  尤其在这样一湾碧水之上,一群如希腊诸神般的白光光的男性的肉体袒露在阳光下,灵动于山谷间,让韩成印那久已饥渴的心,已经涌起强烈而难耐的渴望。

  沈自雄和郑思远游到了碧龙湖的另一边,很久没有游泳的沈自雄,在水里矫健遨游的速度并不慢,郑思远也并没有拉下沈自雄。两人几乎同时到了湖边的浅水区。

  郑思远站了起来,清莹的水珠从他的小腹和浑圆光滑的两臀滑落。全身的水渍在湖边树影的晃动中泛出参差的光泽,他那眼窝很深的眼睛,扫荡在沈自雄的整个躯体,他的目光灼烧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泛滥着剧烈欲望的雄悍肉体。

  远处的制片主任梁建恒,斜着眼睛偷看着沈自雄和郑思远。他看到沈自雄的手正滑过郑思远圆润的屁股,他看到郑思远的手触碰到了沈自雄雄大的玉根,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

  注意到这一幕的,除了梁建恒,还有向树仁和韩成印。

  在韩成印和向树仁的眼里,这是美好的、让人神往迷醉的一幕。可是,在梁建恒的眼里,这是可恶的、变态的、让他反感、让他不舒服的一幕。

  对于导演宗治扬来说,郑思远的个人生活,是不需要关注的,因为郑思远是他眼里的天之骄子,是无与伦比的天才演员。一个上天创造的尤物,一个难得一见的为电影而生的精灵,当然应该有他自己独特的私生活。宗治扬非常相信郑思远的智慧和灵气,更相信郑思远那种秀外慧中的成熟和机智。他唯一需要保证的,是郑思远的安全和健康。对于宗导来说,郑思远就是一个值得他全力呵护的电影的宠儿。

  看到郑思远和摄影师站在湖边的树影里,宗治扬只是宽容的、谅解的莞尔一笑。

  宗治扬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导演,在文革后的电影界迅速崛起,是因为他具有着慧眼识人的非凡直觉,以及包容宽怀的性格。更加之以高屋建瓴的艺术品位和深厚的电影艺术才华。这些使得他在电影圈、甚至整个文艺界拥有着极为良好的口碑和十分强大的人格魅力。而这些,正是作为一个伟大导演不可或缺的条件。这些,也正是像沈自雄这样屈指可数的金牌摄影师愿意为其效劳的原因。

  站在阳光与树影交错的湖水边,袒露着自己的整个身体和丰硕垂大的玉根,摘下眼镜后的沈自雄,更显出一副文儒高贵的书卷气。他看得出郑思远异常激动的神色,也看到了郑思远玲珑精妙的身体上面,那生机勃发的青春男孩武器正在昂起。

  沈自雄面对着郑思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湖水里其他人的视线。

  沈自雄:“思远,很兴奋、很难控制是吗?”

  郑思远:“你赤身裸体站在我面前,我当然很难控制啊,我想把你按倒在水里!”

  沈自雄:“思远,你还是很爱干爹是吗?”

  郑思远:“恩,是的。当这么多人脱光了站在这里的时候,我觉得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但是我也觉得很激动,因为矛盾了很久,现在我终于懂得了,今生,我想我恐怕是不会喜欢任何女人了。而且,我感到很奇怪,对年轻的男性,我好像也没有任何兴趣。我喜欢向爷爷那样的老头,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真正很爱的,甚至深深爱的,还是站在我眼前的这个老头。”

  沈自雄:“是吗?思远?你很确定?”

  郑思远:“老头,你希望我确定吗?你希望我永远爱你?”

  郑思远的声音,让沈自雄感到了一种酥软,一种全身神经被麻醉的感觉。这种带有一丝沙音的男性的声音,似乎已经击溃了沈自雄的全部防线,让他所有的彷徨和纠结在一瞬间坍塌了。这一刻,他深深的感觉到,作为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他已经成了这个天造尤物的俘虏。而且,再也无法解放和挣脱了!

  沈自雄:“思远,孩子,也许,干爹我有一天会为了你不顾一切的。可是,干爹心里也很害怕……”

  郑思远:“老头,又来了。又想跟我说你有妻子儿女,你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头,十年以后就是一个老年人,而我呢,十年后还是风华正茂,也许已经将你弃如敝履,另觅新欢了,是不是?”

  沈自雄苦笑了一下,用发热的目光吞噬着郑思远的身体。

  沈自雄嘴角边那一缕像弧线一样的笑痕,让郑思远的心里涌上了一种奇怪的伤感,这是一种被刻骨的爱击中的伤感,这是一个男性的灵与肉被一张面孔征服后的伤感。

  沈自雄那被湖水润湿的额角,有几缕发丝轻贴着泛着光泽的发际。

  郑思远的双眸扫过沈自雄的额角,滑过沈自雄的鼻梁,从沈自雄平坦的肚子,一直落到沈自雄还带着一滴水珠的、血管清晰隆起的玉根。郑思远感到自己的眼角和鼻子之间有一种酸涩,因为他是多么渴望热烈的搂住眼前的这个老头,用双唇和牙齿占有这个老头的一切。可是,这个老头并不完全知道这个完美性感的热血青年,是多么爱他!

  老爷子向树仁竟然从湖心向郑思远和沈自雄游过来,而韩成印就跟在向树仁的后面。

  在几个月的相处相知中,向树仁的性情为人深得韩成印的敬慕,而且老爷子的豁达大度和宽容,让韩成印感觉跟这样一个老人朝夕相处非常的欣慰而温暖。在韩成印的心里,他几乎把老爷子当做了父亲。

  而此刻,看见不服老的向树仁游向湖心,韩成印必须保护老爷子的安全。所以,他轻舒双臂,紧随在向树仁的身边。

  已经游过了湖心最深处,韩成印却发现老爷子的动作突然变得有些僵硬而不协调,他赶紧伸出一只胳臂托住老爷子肚子。郑思远也发现了湖中的情况,飞身扑入水中,游向向树仁和韩成印。本来背对着湖心的沈自雄,发觉郑思远突然扑入水中,转身看见了湖里的韩成印和向树仁,也疾速向里面游过来。

  当郑思远游到老爷子身边,托住老爷子的腿时,沈自雄也赶到了。

  郑思远一头拱到了老爷子的身体下面,沈自雄和韩成印一边一个,全力托着向树仁的两腿,老爷子的姿势很像趴在郑思远的后背上。

  湖的另一边,宗导和欧阳子贤都看到了湖中的场面,两人未加犹豫,奋力向湖中游去。

  而此时沈自雄把脚伸到水底,发现已经到了浅水区了。沈自雄伸手抱住老爷子,郑思远站起来大口喘着气。韩成印也抱住了老爷子另一只胳臂。老爷子自己却笑了起来。

  向树仁:“呵呵,还是人多力量大啊,已经没事了,只是腿抽筋了一下,现在好了。思远,你没事吧?”

  郑思远还有些惊魂未定,呼吸有些急促的看着老爷子,连声音都在颤抖:“爷爷,你吓死我了!”

  向树仁:“呵呵,孩子,这么在乎爷爷?”

  韩成印:“好啦,咱们赶紧到岸边。”

  沈自雄:“老爷子,腿行了吗?”

  向树仁:“好了,已经不抽筋了。”

  宗导和欧阳子贤也已经赶了过来,看见向树仁被沈自雄扶着走到湖岸,都松了一口气。

  韩成印扶着向树仁在湖边的光滑巨石上坐了下来,沈自雄轻轻搂住郑思远滑溜的肩膀,心疼的看着这个还没完全成年的孩子。

  沈自雄:“思远,不要紧吧?”

  郑思远:“我没事,爷爷,你的腿怎么了?”

  向树仁:“嗨,没什么事的,就是正常的抽筋喔。我们平时都不是经常在冷水里游泳嘛,所以偶尔来到野外水里,抽筋是正常的。这可是山水哦。别说我啦,你们有时也会遇到这事儿。不过刚才还是幸亏你们抢救的及时,呵呵。”

  梁建恒和徐正,还有摄制组的另外几个人,也从岸边绕过来了。一群赤裸着精光的身体的老中青男子,在碧龙湖岸边的树影下,站成了一堆白光闪烁的人体群雕。

  在这夏天的蓝色天空下,在清澈的绿水边,这一群勃发着阳刚力量的躯体,让龙华山的山谷平生出一种激情四溢的生命气息。

  向树仁站了起来,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郑思远,一个健朗的老头,和一个生机盎然的青春男孩的赤裸躯体,在众人的目光中,紧贴在一起。

  郑思远感觉到老爷子硕大的鼓胀的玉根,就贴在自己湿漉漉的年轻物件上,可是这一刻,竟没有任何的局促和尴尬。

  在沈自雄的眼里,这是一个美妙的、让他想入非非的画面,也是让他渴望而妒忌的一刻。

  向树仁:“思远这孩子,是我活了一辈子见到的奇迹,我啊,嫉妒你的外公和爷爷,我这辈子要是有这么个孙儿,那会是多幸福的事!”

  郑思远:“爷爷,我自己的爷爷已经过世了,老爷子要是真喜欢思远,以后,我就是您孙子了,好不好?”

  向树仁:“喔?这是说真的?那可就不许反悔了啊!”

  宗治扬:“呵呵,好啦,这事儿说定了,我做证人。咱们电影拍完了,请老爷子一起去北京小住一下,好不好?”

  向树仁:“好啊!我同意了。”

  宗治扬:“现在,我们穿上衣服,该回去吃午饭了吧?走了!”

  摄制组的全部人员,这一段时间除了偶尔去龙河镇吃一顿荤的,都已经习惯了龙华寺的素餐。

  今天中午这顿午膳十分的丰盛,蘑菇木耳和瓜片豆腐以及土豆花生米一应俱全,但是寺院内是绝不许喝酒的。宗导已经发话,晚膳是素馅饺子。

  这顿午饭,虽然非常可口,但是沈自雄和郑思远都吃的魂不守舍。因为两个人都在不停苦思下午这半天时间到哪里解决自己已经难以按捺的饥渴。

  已经被燃烧的火热的情绪,再也无法平息了。两个人都感到了整个身心的急不可耐。

  一个精明敏锐的老人,一个阅人无数的老人,一个善解人意的老人,足以在任何时候洞察他所关心和关注的人的灵魂和情绪。向树仁,就是这样的一个老人。

  饭还没有吃完,老爷子向树仁就跑进龙华寺筹备办事处的临时办公室里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江永靖的,直接打到了江永靖的学校。

  打完电话,老爷子又回到桌上继续吃饭,他的脸上有着一缕似有似无的微笑。

  韩成印、郑思远和沈自雄,都注意到了老爷子向树仁的举动,甚至他的表情。

  郑思远搞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情绪,因为他的心里此时充满了兴奋和焦躁,所以竟然拼命吃饭,吃了很多。

  宗导笑了起来,感到郑思远很奇怪,但是宗导的心里却也有一种宽容的直觉。直觉告诉宗导,这个年轻的孩子,青春正在躁动。

  宗治扬:“思远,下午放你假了,你和摄影师他们去龙河镇随便走走,看你急三火四的样子,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急啊?呵呵。”

  对于宗导来说,让郑思远保持良好的情绪和状态,才能保证影片的顺利拍摄,他必须随时关注郑思远的举动和心情。

  宗导也很清楚,这里真正能让郑思远情绪保持稳定和良好的人,当然还是郑思远的干爹,沈自雄。

  沈自雄已经放下碗筷,吃完了。沈自雄站起身的时候,老爷子向树仁特意端着碗装作无意的走到沈自雄的身边,给沈自雄递了一个眼色。

  向树仁转身随意的慢慢趋身到墙边,沈自雄心领神会的进了屋里,装作喝水。

  向树仁进屋,声音很低的附在沈自雄耳边:“下午你和思远跟我一起走。”

  老爷子马上放下碗筷,也喝了一点水,又出去了。

  郑思远终于吃完了,吃得很饱。向树仁看了看郑思远,莞尔一笑。

  向树仁:“思远,你这顿饭可是吃的最多喔,刚才在湖里为了救我的命,肯定是累着了,呵呵。”

  郑思远:“爷爷,刚刚不是把我累着了,是把我吓着了,所以我多吃些饭压压惊啊。”

  向树仁:“思远啊,下午陪着爷爷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好不好?宗导都说了给你放假了。”

  向树仁把宗治扬拽到了一边,宗导会意的亲近的抚着老爷子的肩膀。老爷子说话的声音,只有宗导一个人能听得到。

  向树仁:“导演啊,今晚寺院这里就交给你了。下午,你连我也一块放假吧,晚上,我领走的人就不回来了,我和思远他们去永靖家里串个门。人是你的人,安全今晚就交给我了,不会不放心吧?”

  宗导和蔼的拍拍老爷子的后背,十分从容随意的轻声对老爷子道:“就这么说了,人交给你了。”

  向树仁的身上,有一把江老师家里的钥匙。老爷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裤兜里的钥匙,又凑到郑思远身边。

  向树仁:“思远啊,爷爷跟你说几句话。今天,你救了爷爷的命,晚上爷爷请你客,和爷爷一起找个地方吃饭,晚上不回来了,好不好?”

  郑思远:“好啊,爷爷。”凭着一种莫名的预感,郑思远感觉到,今晚,最可能过夜的地方,应该就是江永靖老师家里了。念及此,郑思远觉得胸口在怦怦的波动,因为已经有一段时间他和摄影师都在压抑和回避彼此的渴望和焦灼。今晚,也许又要狠狠的搂住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摄影老头了!

  郑思远转头看了一下身后,俯首到向树仁耳边,耳语道:“爷爷,今晚我要搂着你睡。”

  向树仁举手在郑思远后背拍了一下,佯作嗔怒的瞪了郑思远一眼。

  向树仁:“找打,不许胡说。”却又无奈而疼爱的莞尔微笑了一下。

  韩成印撂下饭碗,却又跑到沈自雄身边揶揄的开起了摄影师的玩笑。

  韩成印:“摄影师,我待会非得跟着你走不可,今晚你去哪我去哪。”

  沈自雄俯首到韩成印耳边,声音诡秘的道:“你这家伙能不能饶了我?小心我给红叶写信告你。今晚你想跟我走?信不信我霸占了你?”

  韩成印:“去!谁怕谁啊?今晚我和思远同住一晚呗?要不咱俩一起和思远共度一个良宵?”

  沈自雄:“你是不是忍不住了?那也得忍!玩笑别开了,小心那个梁制片,懂我的意思吗?”

  韩成印:“这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睛,好像总想刺探别人的秘密。让我最不舒服的就是他。”

  沈自雄:“我一会跟老爷子和思远走,晚上不回来了,跟那个梁制片说话,你自己注意。”

  韩成印:“我知道了。你们电影圈这些破人真是复杂。”

  沈自雄:“我复杂么?我最单纯了。”

  韩成印:“你单纯是吧?早晚有一天我把你按在床上。”

  沈自雄:“越来越胆大了是吧?本来不久前还是一个一本正经的韩老师,这才几天就被电影圈污染成流氓了。”

  韩成印:“好啦,晚上省点体力,别把思远折腾坏了,明天可能要去十八家拍摄呢,早点回来。”

  沈自雄:“什么都敢说你,以后说话小心点隔墙有耳。要不今晚你去给老爷子陪寝?”

  韩成印:“你还别激我,告诉你,我还真是特喜欢老爷子,知道不?”

  沈自雄:“喜欢也没用,老爷子和江老师的感情,谁也动摇不了。这老爷子是我沈自雄最服的人,没人会不喜欢他。”

  老爷子向树仁已经换好了中山装,戴了一顶凉帽,等在龙华寺的门外了。

  郑思远背着自己的相机和书包,站在向树仁的身边。

  制片人梁建恒和几个剧务人员也各自带着提袋、准备一起去龙河镇采购一些东西。

  沈自雄和韩成印也肩并肩跟了出来,一队人马像一个旅游考察团体一样,向龙华山外出发了。

  韩成印赶上了郑思远,凑近郑思远身边低声道:“思远,最近对我扮演的林文俊有什么意见?”

  郑思远:“老师,那你对我扮演的林毅有没有意见?”

  韩成印:“有啊,林毅和林文俊是亲父子,我们俩的感情戏,你可以对我的感情投入更深更强烈一点啊。”

  郑思远:“老师,是不是爱上林毅这个儿子了?”

  郑思远慧黠的对韩成印挤了一下眼睛,却发现韩成印的脸色苍白中又泛着一种红晕。

  韩成印:“是啊,我爱上林毅这个儿子了。”

  郑思远:“那么,最近是不是想苏红叶想得很强烈?”

  韩成印低首不语,转头看了一眼走在郑思远身边的向树仁和后面的人。

  韩成印:“想又有什么用呢?摄制组又不可能让我放假回北京啊。”

  郑思远:“想随便回北京见红叶是不可能啦,不过还好,有我在这代替红叶天天安慰你呢。”

  韩成印俯首在郑思远耳边轻声道:“你还安慰我?摄影师等着你安慰呢。看到我和你在这耳语,不气死他才怪。”

  郑思远:“摄影师肯定不会生气,因为他知道今晚我会好好安慰他。”

  韩成印:“好啦,我不跟你乱说了,小心会被别人听到。”

  郑思远趋身到向树仁的身边,边走边拉着老爷子的手。

  郑思远:“爷爷,你不是老辽南人吗?怎么都没有多少辽南土话的口音呢?”

  向树仁:“爷爷当然是老辽南人啊,而且老家是山东的,连画僧喜禅也是从山东过来的哦。不过爷爷是老革命了,在部队就学会普通话了啊。”

  郑思远:“我爷爷在世的时候,一直都是说一口辽东南的土话,和龙河镇这边的人是一模一样的口音,没有卷舌音的。说天黑了,都是说天合了。爷爷说我们老家是山东海阳县的,海阳那边就是和咱们一模一样的口音。我父亲到现在说话还是满嘴的山东味儿呢。”

  向树仁:“思远,你父亲现在还在这边是吗?”

  郑思远:“是啊,爷爷,我父亲一直还在辽东这边,我奶奶也是靠他照顾。因为爷爷不在了,奶奶太孤单了。”

  向树仁:“思远,你父亲的事,欧阳老师私下和我谈过几次,你们父子两个,是不是一直联系的不多?”

  郑思远:“是的,爷爷。除了有事的时候会写信给我父亲和奶奶,我都很少和他见面了。我到北京报到的时候,是外公送我去的。也许是因为我现在的生活工作太忙了,其实也根本没有时间回到丹东看我奶奶,甚至现在和我外公都有很久没有见面了。”

  向树仁:“思远,你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情,当然那是上一代人他们自己的事,和你没什么关系。至于你父亲,文革开始的时候他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当时的形势在那,谁都会受到大环境的影响,做些错事也不都是自己的责任。现在也都过去了,我想你父亲一定很痛苦。毕竟,他永远都是你爹啊!你母亲现在是个名作家,你也是个大明星了,我想你父亲一定是活在很大的压力之中。时间和形势都过去了,人总是还要活着啊,以后啊,有事没事多给你父亲写写信,把你的成绩和喜悦也让他分享一点,也算让他有一点安慰。等你啊,到了他的年龄,你就知道做父亲的心了。”

  郑思远:“爷爷,是不是你对你的家人也会挂念?”

  向树仁:“唉,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怎么可能完全放下呢?只是爷爷的经历过于特殊,经过了那些年的事情之后,他们和我都没有办法直接面对了。但是血浓于水,亲人之间,就算有再多的隔阂、怨恨,可是血缘之情是不会从命里割断的。等爷爷寿终正寝的那天,他们还是要来给爷爷送终的。”

  郑思远用力的握紧了向树仁的手,在老爷子瘦而结实的温润的手掌中,郑思远感觉到了一种深厚的爱的力量,郑思远觉得自己的眼眶在发热,他觉得老爷子温暖的掌心和深沉的肺腑之言给了他一种感动的力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

  向树仁:“对了,思远,小温前几天给我来信了,现在他在学院里很好。你没有收到他的信吗?”

  郑思远:“好哇!这个该死的小温,回到学院之后,就给我写了两次信,简直忘恩负义啊。爷爷,温俊卿对你可是真的念念不忘哦。我要写信骂他。”

  向树仁:“你也不要怪小温啦,你是个大明星,和我不一样啊,我估计他是不好意思老给你写信呢。其实爷爷看得出来,温俊卿最崇拜的还是你。一会啊,我们可以顺便去看看小温的父亲,就不知他会不会在单位。”

  郑思远:“爷爷,温俊卿的父亲这段时间简直把你当成上帝了哦。自从小温返校上学之后,他父亲差不多每到休息日都来找你呢,你可是成了他们父子的大恩人了。”

  向树仁:“这啊,他们父子两个其实最该感谢的还是你。”

  郑思远:“那好啊,今晚干脆叫温叔叔请我们吃饭啊?”

  向树仁:“你呀,小温他爸都来请过你好几次了,人家怕你明星摆架子呢。你要是真去他家吃饭,恐怕他激动的会给我磕头呢。”

  郑思远:“那就定了,今晚就去温叔叔家大吃一顿了。”

  向树仁:“你可别大喊大叫喔,就是今晚去温师傅家里,也只能咱们和摄影师几个人去喔。如果温师傅知道我们这些人一起出来,他定会把这帮人全拉到他家里。可是晚饭后天黑了这些人回寺院的时候不好走路的。咱俩和摄影师是不怕了,咱几个今晚不回去了。”

  郑思远:“爷爷,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觉得很踏实、很温暖的。这段时间不知不觉的,跟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就感觉像是在家里一样。我都习惯了和你在一起的生活了,如果以后离开这里,我天天想你,那怎么办呢?”

  向树仁:“你呀,是不是故意讨好爷爷,哄爷爷开心呢?”

  郑思远:“哎呀爷爷,你都知道我是真心话啦。告诉我,你总是给人很能依靠的感觉,是不是喜欢你的人很多?”

  向树仁:“好啦,不说这些,爷爷答应你以后你回了北京一直给你写信,好不好?”

  郑思远:“那是必须的,不过,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向树仁:“什么事?”

  郑思远拉着老爷子的手,俯首到老爷子耳边,轻声道:“江老师会嫉妒喔。”

  向树仁转头白了郑思远一眼,佯作嗔斥的样子道:“就你古怪多,江老师比你听话。”

  韩成印赶上来和老爷子向树仁打过招呼,跟制片人梁建恒一伙直接进龙河镇内了。向树仁和沈自雄核计了一下是不是三人一起去变电所,最后还是决定老爷子自己先去变电所看看,沈自雄和郑思远在外面等候。

  夏天的龙河镇地面,清风绿树,稻禾摇曳,午后下田的农民已经开始锄地劳作了,在青山绿野间,时而传来一声牛鸣和儿童欢叫的声音,宛如北国的江南,把劳累和辛苦都淹没在阳光水色和静谧之中了。

  龙河镇的变电所,建在一处低缓的山坡上,围墙内外没有任何树木,从大门外面可以望见院内庄严危险的变压设备。

  郑思远微笑着环顾了一下变电所的四周,又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沈自雄。

  沈自雄:“就咱们俩在这站着,你有什么值得笑的?”

  郑思远:“你猜猜我有什么值得笑的?”

  沈自雄:“你就鬼主意多,我这么憨厚的老头,上哪猜你的古灵精怪心眼啊?”

  郑思远:“好啦,算你憨厚好吧,亲爱的老爹。我是发自真心笑的呢!因为我突然觉得很羡慕两个人。”

  沈自雄:“在这个偏僻的山区,所有的人都会羡慕你呢,有谁值得你羡慕的?”

  郑思远:“不,真的这里有两个我很羡慕的人,就在这个变电所里面。”

  沈自雄:“恩?”

  郑思远:“这回你想到了吧?我是不是说真的?”

  沈自雄:“哦!我知道了。恩,还真的是。你说的应该就是温俊卿的爸爸和那个青年小刘了。”

  郑思远:“对啦!摄影师,你说我应不应该羡慕他们?”

  沈自雄:“恩,你应该是羡慕他们可以在一起工作,而且天天可以见面,甚至常常可以在你那个温叔叔家里约会,是吧?”

  郑思远:“是啊,在这样一个安静偏远的地方,有这样一份无忧无虑的工作,而且两个彼此喜欢的人可以不为人知的过着亲密的地下生活,还有比这幸福的事吗?”

  沈自雄:“思远,如果我们两个也在这样一个地方,也有这样一份工作,你会不会愿意和我过那样一种生活?”

  郑思远:“你猜猜。”

  沈自雄:“我猜不出来,不敢猜。”

  郑思远:“那么,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你会不会愿意?”

  沈自雄:“恩,我想,我可能会愿意。”

  郑思远:“真的?你会甘心放弃电影艺术,放弃电影圈,放弃摄影师的职业,甚至放弃家庭和一切?为了我?为了和我在一起?”

  沈自雄:“恩,这个……唉,思远你是把我逼到死角了。反正我很确定,如果命运让我选择一个人在一起生活到老,我的第一选择是你,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但我知道,这当然是没有可能的。”

  郑思远:“没有可能吗?让我好好想想,也许不久以后会有可能的答案呢。”

  沈自雄:“思远,你说句真话,你是不是很喜欢老爷子?”

  郑思远:“是啊,我非常喜欢向爷爷。你嫉妒了?”

  沈自雄:“这你错了,我当然没有嫉妒。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老爷子,我就有点踏实了。”

  郑思远:“恩?这是为什么?”

  沈自雄:“这很简单啊,老爷子已经七十岁了啊,如果你很喜欢这个老头,那么,等我到了七十岁,你也有可能还会喜欢我啊。”

  郑思远:“原来是这样。那你得到时候变成向爷爷这样的老头啊,呵呵。”

  沈自雄:“你没看出来吗?你向爷爷这样的老头,那是人中之龙凤,你别以为他只是个离休的老干部,可以肯定,老爷子年青的时候,那是万里挑一的人物。说真的,我的感觉,老爷子年轻时差不多和现在的你应该很像的。所以,你没看老爷子特别的喜欢你吗?其实,论形象和气质,我觉得我比老爷子都差一些。”

  郑思远:“真的?可我觉得你有的方面比老爷子更优秀。”

  沈自雄:“有吗?”

  郑思远:“恩,你的关键地方比老爷子更雄伟。”

  沈自雄:“去!有辱斯文。老爷子也不差啊,再说,这个不重要。你个小破孩,不要关注这事儿。”

  郑思远:“那我关注什么?干爹,你觉不觉得韩老师最近好像很关注我?”

  沈自雄:“我感觉到了,这也很正常的。韩老师离开苏红叶时间很长了,心里一定也很寂寞。因为你和红叶长得那么像,所以你的存在对他就是唯一的安慰啊。”

  郑思远:“那么,韩老师是不是会爱上我呢?”

  沈自雄:“可以肯定韩老师一定是很喜欢你,但是至于爱上你,我想应该是不会。因为你和红叶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你们俩的个性气质是绝对不同的。韩老师真正爱的是红叶那样从来不会笑的忧郁气质,只有我才是爱的你这种没正经的古灵精怪的性格。”

  郑思远:“什么?我没正经吗?我不是个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青年吗?”

  沈自雄:“恩,还真的是,毛主席这八个字用在你身上挺符合的。”

  郑思远:“干爹,我想问你件认真的事,你以后准备一直做摄影师吗?”

  沈自雄:“那你猜猜干爹以后还会做什么?”

  郑思远:“你可不可能也去做个导演呢?”

  沈自雄:“思远,干爹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猜中了干爹的心思了。”

  郑思远:“向爷爷出来了,怎么温叔叔没露面呢?就向爷爷自己。”

  沈自雄:“老爷子进去这么久,温师傅肯定在这啦。但是温师傅当然不能和老爷子一起出来啊,因为是上班时间,再说两个人同时往外走,眼面上也不好看啊。懂了吗?”

  郑思远:“老头,现在我懂得你吸引我的原因了。”

  沈自雄:“什么原因?”

  郑思远:“因为你聪明,狡猾。”

  沈自雄:“你就会捉弄我。”

  老爷子向树仁老远向沈自雄使了一下眼色,示意先走。郑思远沈自雄立时向镇内方向走去,向树仁从容的跟在后面。

  在向树仁的视线里,沈自雄和郑思远的背影,让他既十分感怀和感动,也让他感叹和感慨。他羡慕郑思远的年轻俊美和才华,也羡慕沈自雄能赶上这样一个时代和遇到这么一个人中龙凤的干儿子。但是他也担忧沈自雄会在家庭和爱情之间陷入沼泽,更担忧郑思远会在与众不同的情感历程里遭遇前程与爱情的激烈冲突。

  在向树仁的眼里,沈自雄和郑思远之间,就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父子,甚至就跟他和江永靖的关系那样相似。可是,凭他的直觉,他很清楚沈自雄和郑思远必定将面对前面更多的更难的波折和坎坷,也包括考验。

  甚至,在向树仁看来,也许变电所的温师傅和小刘,比沈自雄和郑思远要走的更容易一些。因为,他和江永靖,温师傅和小刘,都算是过着与世无争的平静单调的日子,而沈自雄和郑思远将一直置身于情感、情绪和事业永远压力重重的环境中。

  一种与众不同的特殊爱情,也许带来的是更大的激情和成功,也许带来的是无法预料的绝望和逆境。

  这些,老爷子向树仁已经深深的真实的体验过了。而今天,向树仁为自己的生活和命运感到庆幸和欣慰,而不是痛悔和遗憾。

  向树仁快步赶上了沈自雄和郑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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