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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年了,老叔的生意挺红火,来提货的一拨接一拨。我也跟着付货、点数、开单据。好几天了,老叔一直没回家,他白天忙着接待客人,也忙着跑老客户,走人情;到了晚上就搂着我在炕上滚。我和老叔滚一身汗,亲麻了嘴,放了一炮又一炮,然后,老叔就抱着我睡。我就是睡着了,也撰着老叔的大肉枪不撒手。第二天醒来,老叔欢实得像个小伙子;我呢,手里干着活,也想唱。我唱《月牙五更》、唱《夜来香》;我唱不好,总跑调儿。打更的赵爷就埋汰我,说我唱得不地道。赵爷要教我唱,可他竟唱些个浑段子,什么四大红四大累四大黑四大硬四大白啥的,满嘴出溜。我也不敢说,都知道赵爷在这院儿挺打腰;我也知道了,赵爷是老叔的干爹。
腊月二十三,天傍黑儿,老叔说要回家换换衣服,他扔给我两包灶糖,说:“粘粘你那小狗牙。” 临出门,老叔跟我说:“想着给你赵爷送包糖去。”
天黑,吃了饭,我我就去了赵爷那屋。
别看赵爷嘴骚,小屋收拾得挺利整,烧得也暖和。我去时,赵爷正在喝小酒。
“你小子来了,正好陪我喝一盅。”赵爷说着就去拿盅子。
我说:“刚吃了,还没消化食儿呢。”
“大小伙子,挪挪腚还能造两碗呢。”赵爷把酒壶递给我说:“自个儿倒。”他说:“咱爷俩喝着小酒,说着话,听着狗叫,连打更都有了,你说这多得(dei)儿”
我把灶糖搁赵爷桌上,说:“这是俺叔给你的。
赵爷喝了口酒,说:“你叔是个好人啊,心疼人,谁有难他都帮。这院儿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他妈的不竖他的大拇哥。就是命不济啊,沾了他妈的那么个臭毛病,这辈子也享不着老娘们儿的福啊……”
我问赵爷:“你老在这多长时间了?”
“别问在这时间长短。咱就说,跟你叔多少年了吧。”赵爷捻着下巴上花白胡子,说:“整整十五年。民国十四年冬天,我儿子赵泽霖让他妈的张小个子(就是张作霖)砍了,连同他老婆,他在海城的娘,还有他大哥二哥全家,大大小小19口人啊,一个没剩啊,他妈了个巴子的。我那暂,正在安东料理我儿子的药材生意,算是他妈的躲过了这一劫。”
“赵泽霖?你儿子?”我生怕我听错了,就问。
“没错。赵泽霖,我儿子。”赵爷说:“我得到一家19口被灭了的信儿,人一下子就他妈的堆了。第二年的端午节,关凤翔(就是你叔)来安东找到了我,那阵儿,我看人都他妈直打晃儿,两仨月没起炕儿了。你叔,那边帮我照看铺子,这边端屎端尿地伺候我;整整5年啊,什么她妈的日子短啊,自个儿的亲爹亲娘又能咋样?嘿,算是老天有眼,我还真活过来了,比没病那暂活得还他娘的结实。我好了,他妈了个巴子的又赶上闹日本;再加上,还有点别的事,铺子就开不下去了,到了年根儿底,铺子整个就他妈的黄摊子了。没了进饷,你叔就带着我跟他吃老本。又过了一年多吧,你老叔和一个过去的老客搭搁上了,合伙开了家棉花加工厂。厂子没开多长时间,大东家就他妈的吃了官司,你老叔也跟着吃了刮捞,这就领着我、还领个娘们儿四处避风。你说说,要光拉着个娘们儿,哪个爷们儿不他妈的乐颠馅儿;拉着我这么个干了弦子的老鸡巴头子,这不是没卵子找个茄子提溜着吗,要多累有多累,叫谁也得烦得脑瓜仁子疼。我就跟你老叔说,扔下我,你俩走你俩的吧。你老叔说啥也不干。你别看我这鸡巴样儿的不起眼儿,也不是他妈的省油的灯。我是心疼你叔,也是咯应那老娘们儿;咱就是不会甜嘴蜜舌地说啊。我反正也是他妈的闹心了,也是上来了那老小孩的磨人劲儿,胡绞蛮缠不讲理了;我是变着法地找茬和那娘们儿打架,整得你老叔,左也不是右也不行,没少偷着甩大鼻涕。按说,搁谁,摊上我这鸡巴样的,早踹一边子,让你他妈的滚球子了;别说是朋友的爹,就是自个儿亲手掐鸡巴做(zhou)的崽子对他亲爹啥样?那也没有这么哄着你闹的?人家你叔,还真就请受住我这个老鸡巴灯了。我是服啊,一个服、百个服;心服,口服、屁眼儿服,服到家了。躲了有差不多二年来的,就又开了这么个厂子。有了厂子,有了进饷,日子也就稳当了。你老叔也总让我上他家住去。你说我都跟那娘们儿打生性了,我咋还恬个鸡巴老脸吃人家做的饭呢?我死活他妈的也没去。在这旮,还能给你老叔看个人、望个门儿啥的,心里他妈的得劲儿多了。我核计,我都土埋大半截子的人了,老婆孩儿他妈的也都没了,我指望谁,也就指望他了。你叔仁义,我这么闹腾他,他都没嫌乎我,还认我做了干爹。我他妈的真是祖坟冒青烟啊,我蹬腿儿见阎王那天啊,就他给我摔盆了。哈哈。”
我给赵爷倒上酒,说:“我叔的命也挺好啊,有了你老给他做父亲。”
“你小子呀,还别拿这话填和我。”赵爷说:“你来有快一个月了吧,我他妈的也估摸出你和你叔是咋回事了;你小子是瞅对人了。你叔他一不狂窑子,二不娶姨太太。我老头子心里明镜儿似的,你叔跟我儿子的过儿,可是不一般的过儿,那可是他娘的抠腚沟的过儿,过心的啊。就说早头儿吧,他妈了个巴子的哪个皇上没几个男宠?再看那戏里,哪个赶考的小生不都带着个小鸡巴书童,那是干他妈啥的?再说眼巴前儿,那大场面里出来进去的达官贵人,个个牛屄晃腚的,养个小白脸子的还新鲜吗?一点儿都他妈的不新鲜。可再咋地人家也娶妻生子,再咋地也是抖啦抖啦鸡巴、擦擦腚眼子就他妈的拉屁倒的事。唯独你叔,还真就他妈地认了真了。说,你好这口,那不怕;谁让咱好喜呢?可咋地你也留个心眼子,咋地你也别他妈的给你个棒槌你就当针啊。你说,就你叔那么个大身板子,哪个娘们儿不不馋得流哈拉子,哪个娘们儿不得敞开儿了撒欢儿地尽着你整。可你叔,还楞就不他妈的沾女人的身。自古‘阴阳相补’、‘采阴益寿’那是有数的。脱生回个男人,连老娘们儿的洞都没掏过,连老娘们儿啥滋味都不知道,亏不亏啊?真他妈亏了个底儿朝天啊。搁我,就你叔这岁数,两天不沾女人腥骚,那就得火苗子窜到脑瓜顶子啊;那可真叫他妈的金枪不倒。真啊,我年轻那暂,活儿那么累,可逮着他妈的老娘们儿,不整得她拉拉汤儿,不整得她夹我鸡巴叫亲爹,我是他妈的轻饶不了她啊……”
“呵呵。”这赵爷啊,也太……我说:“我看,俺叔家老婶也挺好的。”
“好他妈了个屄?”赵爷说:“那是个石女,是个死葫芦。”
“石女?啥是石女?”
“就是没长女人那洞,光他妈的有腚眼子、尿眼子,没有屄。不能下崽子不说,连男人的屌都他妈没地场搁。”
我说:“那我叔家有个小女孩啊。”
“那是要的。”赵爷说:“要不说你叔是个善人呢。小闺女3岁时,她爹在你老叔这吃劳金;这小子也不知他妈的犯了日本子哪条鸡巴王法了,两口子都下了大狱,你叔就把那小闺女抱家来了。为这你叔还差点吃了官司。”他叹了口气,又说:“我是替你叔抱屈啊。前二年我还劝他,让他再娶一房,老娘们儿还不他妈的有都是;也不是他妈的没条件娶。咋地也生他个一男半女的,留个血脉,留个后啊。古人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你叔他有话不瞒我,他跟我说,他看不得女人的身,更别说碰了。你叔说,领了这么个女人,一是随了他不沾女人身的意,二是堵了世人的嘴。你说他娘的,你叔这话给我噎得哏喽儿哏喽儿的。这二年,我他妈的也懒得跟你叔说这鸡巴事了。咳,这他妈的都是命啊。”
我心核计,老叔有后啊,玉良就是老叔的亲儿子啊,八成这事赵爷不知道。
看天不早了,我和赵爷又说了一会儿别的,就回屋睡觉了。临躺下,我又想起了家,想爹妈。给家里的信也该收到了。都过小年了,咋地,到年根儿,老叔这总能消停点,就是年三十上路,我也要回家看看。
被窝里挺暖和,还能闻到老叔身上留下的味,我心核计,老叔也不爱看女人的身子,我也觉得女人的身子没看头,怪,我咋和老叔一样呢?我撰着自个儿的鸡鸡撸了一会儿,精水出来时,我轻轻地叫着“老叔,老叔啊。”。
我有点乏,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