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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时,我见到了蜡笔小新,他一脸顽皮模样,和董事长相处得十分融洽。我不知道人们如何看待无,然而从蜡笔小新的视角很容易发现,无和玩弄、变态、使人恶心之间有很强烈的联系。我知道不能从一个人理解为整个世界,却也能说明一定问题。我绝不相信无是多么阴暗的感情,欧海和猛子叔的甜蜜,绝对是阳光且令人艳羡的。
老人的儿子,即将上任的总经理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少言寡欲,却不失礼节。我原本要成为他的助理,按照上司的话说,我要知道这个男人喜欢哪个餐馆,喜欢在哪喝茶喝咖啡,他的私人医生和私人律师分别叫什么名字,如何联系。现在,我和他的缘分已成泡影。老人说的对,我应该填补心中的空缺,找到那个消失在我生活中,却没有从生命里消失的男人。
告别老人,意味着我从公司辞职。我没有要老人的钱,我打算凭自己的力量,找到欧海和猛子叔。临别前,老人问我,是否可以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我说是个男人。欧海,我原以为你会成为我爸爸,孰料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深刻的发现,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我没有对老人说爱情,他却领悟到一些,慈祥的微笑,对我点了点头。
“祝你顺利。”老人在门口冲我摆手。
回到出租房,取出存折,上面是我在大学期间打工赚来的钱,以及在金融公司实习和正式工作的工资,一共还剩两万。当天晚上,大姑给我打来电话,她说堂姐赶时髦,准备闪婚。第二天早上,我马不停蹄的赶回小镇,参加堂姐的婚礼。堂姐嫁到另外一个小镇,是我骨折期间,欧海租用的靠江的小镇。堂姐虽然学习不好,却嫁给了有钱人,大姑和姑父的生活费,再也不用我操劳了。我当然不会放弃擅养二位老人的义务,只是在我找到欧海之前,暂停几个月,将来我会加倍弥补的。
临行前,大姑流着眼泪问我,天地之大,我又如何才能找到欧海呢?我握着她和姑父的手,告诉他们我有办法。提着旅行袋,背着双肩书包,我怅然若失的行走在青石板路上,花朵、小蘑菇和蜗牛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细小的苔藓,近看恶心,远看斑驳。路过欧海租用的二层小楼,里面没有人居住。破败不堪的木质房子,连锁都没有。阳光穿透厅堂,我仿佛看到年幼的自己坐在凉席上写作业,猛子叔锻炼肌肉,欧海提着蔬菜,高兴的推门进屋。
我来到欧海曾经的工地,这里现在是幢宏伟的大厦,它的旁边还有许多跟它一样的楼,高低错落,不亚于上海的陆家嘴。抬头仰望高楼,只觉得脑袋眩晕,和小镇的自然气息截然相反。我曾以为自己一心想要迷失在高楼大厦间,却不知真正的自己仍旧属于宁静的小镇。人从哪来,便一辈子都逃不出最初的味道,即使被新环境洗礼,也总能在骨子最深处说一句——家乡。
走进大厦,我找到前台工作人员,一位美丽的小姐微笑着与我打招呼,我背着背包,他似乎将我理解成来小镇旅游的游客。
“我想查一下盖这座大厦的工人姓名。”我说。
“对不起,这是公司内部资料,除非您是警察,否则无权要求我们告诉您。”前台小姐说。
“我只是想知道盖大厦的人的资料,并不会牵扯到你们公司内部人事。”我说。
“对不起,先生,我无能为力。”前台小姐说:“如果您执意想要看资料,我为您联系公关部组长。”
我点头答应,前台小姐给公关部组长打电话。我知道这是徒劳的,谁愿意为我这个陌生人翻阅十多年前的资料呢?再说即使愿意,恐怕也找不到这样的资料吧。无奈地等待一刻钟后,公关部组长姗姗来迟。这是个女人,中等身高,目光严谨。
“是你?!”
“是你?!”
我和她几乎一眼就认出对方,这个组长竟是小学六年级,替代梅出现在我身边的女孩。她厚厚的眼睛被隐形眼镜代替,可我还是认出了她。谈话间,她表现出对我的羡慕,原来当年学习最用功的她,并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而我这个沉默寡言的学生能考上上海复旦大学,这是令她十分羡慕的。
遇见熟人的确好办事,原本打算回小镇住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却因为老同学的出现,事情有了转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很快理解了我的意思,她让我在她的办公室等待,一个多小时之后,拿着一份文档出现在我面前。
“怎么感谢我这个老同学?”她得意的笑,不像小时候古板。
“我[ẂẂẂ.YanQingCun.Com]以后每天念经,给你祈福。”我笑道。
“你们这些男生,从小到大都不正经,”她把文档交给我,说:“喏,就是这个,记录着当年承建该大厦的公司名称和人员姓名。”
我翻开陈旧泛黄的文档,上面写着杭州青坝房地产有限公司,在主要项目负责人的栏目里,有好几个人名,却唯独没有欧海的名字。
“这里面没有我要找的人啊。”我说。
她让我别着急,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将文档分成两份,仔细寻找任何与“欧海”有关的信息。然而事实是,这份文档上面,的确没有一丁点关于欧海的内容。
“难道拿错了?”她说。
“不会拿错,你看施工日期和流程,很明显是由杭州青坝公司由始至终干下来的,”我说:“至于为何没有欧海的名字,就不清楚了……”
“我们公司是一家日本企业,对人事变动很谨慎,他们保存的文档应该不会错,”她说:“或许……你要找的人并不叫欧海,欧海也许只是个代号。”
“我听许多人喊他叫欧海,比如他的老板、我的姑父、他的同事以及他的朋友。”我所说的朋友指的是猛子叔。
“要不我再去找找?”她说。
“我回来一次不容易,麻烦你再去找找看,将来无论如何,也不用再往回赶了。”我说。
她倒是个爽快人,皮鞋嘎哒嘎哒敲打着瓷砖,就像马蹄子似的,轻快的走,轻快的回来,手里却是空空的。我想用相机将文档拍下来,以备将来使用,她却对我眨眨眼,闪身出去,再回来时,文档已经被复印了一份。
“你这是犯错误吧?”我担心的问。
“没事,你放心拿着。”她说。
真没想到,当年那个死板的学生,竟然被社会磨砺得如此光滑,就像小镇的青石板路,或许百年前铺在地上时还是四四方方的,现在的四角已经变得圆滑,就连石板路都圆润闪着光芒。我接过文档的复印件,在万分感谢中,准备告辞。
“你还记得梅么?你的同桌。”她对我说。
“记得啊,怎么了?”我隐约感到不祥。
“白血病,老早就死了,但是家人没说,我也是去年拜访小学班主任时,听她说漏了嘴,”她说:“班主任和梅的父母来往密切,梅坚持了差不多三年,大约在咱们上初二的时候死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碎满地。回想起梅洁白的脸和迷人的微笑,回想起她因为父母离婚而伤心,又因父母复合而开心,只觉恍如隔世,一切已矣。
“知道她父母为什么决定不离婚了么?”她说。
“难道是……”
“你应该想到了吧,”她说:“他们要再生一个孩子,用脐带血救梅,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可是脐带血却没能救得了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