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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海燕”北上，大街繁芜凌
乱，空气里满是海风过后的负离子。我租了一间单身公寓，拎包入住。小区配管家式服务，算是H城高档的小区。 在没有接到单子的日子，我会去找一家公司做行政，顺便了解这个城市的大概，铺垫日后工作。
我投了3家公司，一个外资企业的翻译、一个当地某大集团总部的HR、一个小装饰公司的策划。我深信日后我的客户会是其中的某某某。没有得到回应的空暇里，就开车了解这城市的风貌。
这是干净的小城，像一个没落贵族的小姐，虽潦倒不兴却气质尤胜，还有一个动听的名字——菰城。像我这样的人，很容易爱上她，就像最初爱上杭城。在市中心，有一个叫1924’s的酒吧，百年老建筑，于现代繁景中不显落魄，倒有一份娴静的自在得意。我走进去，要一杯咖啡，再点一份午餐。牛排味道一般，咖啡倒是不错。中午时光，空荡荡的大堂，那边有人在练曲，长得像东南亚人，唱着英文歌，热情地朝我们笑。我低头喝咖啡……
我从未想过这会是一个特别的下午时光，但恰就是了。
等我抬头，看到一个背影与歌手离去。那是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我招来服务员问。服务员答：“是我们老板娘。”
我于是每日下午都来小坐，却只看到那个东南亚的歌手。歌手终于到我桌边坐下，问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说是请我。
她说：“你每次来都点
黑啡。今天，我请你。”
我笑，说：“谢谢。你叫什么？”
她说：“Lisa。你呢？”
我说：“April。”
她突然来了兴趣：“四月？”
电话响了，是通知我面试。明天上午9点30分，在集团商务大楼9楼总裁办。我对Lisa说“有事要办，再见”。Lisa问“有微信吗？”我摇头。她无奈地摆手。我离开，去准备面试所用。
出乎意料之外，通知我面试的第一家公司竟是这家集团，论及它在当地的地位，可以说首屈一指、独占鳌头。当然，这说明他们识货。他有一个恢弘的名字：“和•天下”。选择投简历给他，扎根这家公司，是因为我初来乍到。我如果要在这个城市混下去，必须借助“和•天下”铺开人脉网。
我在人力资源部见到了总监和一个总裁，他们翻着我的简历，问：“江木婴，英文名April，你出生在国内，16岁到韩国，23岁毕业金融管理本科，24岁去墨尔本进修心理学……”那人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会读心术？”我说：“我主修性别心理学。”那人一笑，说：“有点意思。26岁回国，你现在30岁。
恋爱过吗？”“私人问题，我可以拒答。”我说。他笑，说：“还真是海派作风。”“但我愿意答。”我说，“
恋爱一次，目前单身。5年内不会结婚，不会要小孩。”这回他满意了，笑，又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旁人，相互示意。他问：“你要求的薪资，在同等级别中偏高。我们这样的小城恐怕难以【言情小说网：ẃẃẃ.6969xsw.com】满足。您看，是否可以……”
这人竟用了一个“您”字。我心里暗笑，这事必然是妥了。我说：“没法迁就。因为我会拿多少钱，办多少事。”他笑了，说：“可能我们需要的，并没有那么多。所以，让您大材小用。”他把我的简历合上，将手覆盖在封面上。这回，我是把笑搁在脸上了，起身说：“合作，是需要诚意的。”我与人交易的过程里，太注重平等以至于我在生活里常常会忽略我目前所处的身份与境地。我几乎忘记坐在对面的是面试官。但我不至于起身即刻离场，而是走上前，与他们握手告别。但我话未出口，旁边的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人，站起来伸出手，说：“April，我是‘和天下’副总裁康诚。愿你给‘和天下’注入全新的气息。”我握住了他的手，温暖而宽阔的手掌……
这事，就这么成了。
签完合同，中午他们请我吃了一个简单的工作餐，便是对我的欢迎。下午，就去制衣坊量了尺寸，订做工作服。另外，确定下周一上岗。
是夜，到1924’s。我约了张湾湾，就是7楼小妞。我有特地嘱咐她，不要穿得太狂野。她果然保守，长裙薄纱，不露声色。她坐在我对面，连取烟点上的动作都变得优雅。但她显然并不开心。她问：“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做不做？”
我把钱推给她，说：“你给我非做不可的理由。”
她沉默片刻，掀开衣领，脖项上是一枚深紫色吻痕，即便灯光昏暗依然清晰可辨。她说：“我已经做了。”
我特别讨厌绑架与要挟。但是，我欠她的。
我说：“我做。现在接单的原因，是我已经进入和天下的总部。唯一的要求，线上交易。”
她抿
嘴一笑，是藏不住的欢悦。弯弯的眉眼，柔情蜜意，她假装嫌弃说：“就知道装X！”
“我装X装到底了。”我说。
她笑着看我一眼，举杯与我相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