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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司，见到何欢，一张
黑脸。盯着手机看，连我和她说“早”，她都没有听见。我猜她应该在等康诚的消息。昨晚，她没有参加这场盛会。但她一定想象到什么。可是，她有什么话语权呢！现在闹得天翻地覆的恐怕也是康诚的正室吧。
到办公室，桌子上竟有早餐。当然吃完，然后工作，开始洗牌。我是真的在网上打牌。这公司职位洗牌的事，哪里轮得上我们说话。这是集团领导们的事。我也早跟总监过说，我一切以他马首是瞻。他才高兴，吩咐我去干些皮毛的事，比如去各个公司的HR部门取些资料开个会。或者，跟着他，去各个公司调研。有的外贸公司的资料，需要审读。他不敢对我过分为难。
一连数日，都不见康诚。这回，他是伤到了吧。
我打开视频，在视频里寻找康诚的脸，终于看到他疯狂索取的模样。他把药丸放到酒里，然后饮下，开始失去控制，抓住迎上前的湾湾，奋力上前……当他掰过湾湾的身体，我看到他愣了一愣，伸手捧住她的脸，疯狂摆动他的腰肢……
“这个视频，足以毁灭康诚的一生。不如，就此收手。”我给湾湾发微信。
湾湾说：“这样太便宜他了。客户的要求是：要他家破人亡，还有2000万。”
“我们不涉人命。”我说。
她说：“你懂我的意思。”
我懂。
她问：“为什么这次你这么犹疑？”
我说：“我坚定。”
她说：“那就好。”
我当然坚定。只是，这个局太大，牵涉人太多，我恐怕会无法脱身，恐怕会毁灭于此。只是，既然做了这行，必然有面对昭然若揭后被万人唾弃甚至粉身碎骨的一天。
在康诚消失的一周后，何欢终于再约我，还是在1924’s。我们已习惯那里的一切。
天已渐渐入秋，晚间的何欢穿上了衬衫和
裤子，只坐在那里，喝着酒，一口又一口。什么都不说。我也不问。要说的，无非是康诚。
Lisa从《中国好声音》里学了李琦的《趁早》，原唱正是张惠妹。发音虽然不正，但情感充沛，副歌部分唱得淋漓尽致。很多人跟唱：“我可以永远笑着/扮演你的配角/在你的背后自己煎熬/如果你不想要/想退出要趁早/我没有要一起到老……”唱着，唱着，何欢竟然落泪。
我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她竟然握住我的手，看着我，说：“我太入戏了。”
我说：“抽身要趁早。”
她摇摇头说：“这段时间，我天天睡不好。他从来不主动联系我，除了偶尔酒醉，一个人的时候，会约我出去。你说他爱我吗？”
对不起，何欢。
我说：“他肯定爱你。”
“那他爱她吗？”
“也爱。是亲人的爱。”
“我是爱情的爱吗？”
“可能是吧。”
“我听说他们吵架了。把家里东西都砸了。据说她知道康诚外面有很多女人。是很多女人……”
“或许，你一开始就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最多只是失去他而已。”
“我为他做了很多，甚至把胖子牵扯进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何欢没有再说下去。她还有几分理智在。而我也绝不逼迫她。
她趴在桌子上哭，说：“我想恨他，可是，我想他。”
我沉默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
她说：“你能帮我去问问吗？”
我说：“我明天打个电话给他。”
她抬头望着我，说：“你不担心他老婆？”
我说：“我会告诉他老婆，要我喜欢他老公，除非她老公变性。”
何欢终于一笑，又伏桌而睡。她有些醉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非常微妙和危险的游戏。我明明在算计他们，但我会难过。何欢有什么错？我从不想为难她，可是却又不得不伤害她。我拿什么去安抚她？或许，什么都没有用吧。
“江小姐，你的甜点。”服务员来送点心。我低头一看，今晚的甜点有点特别，谁在碗口系了一根纱质的带子，还扎了一个蝴蝶结。我用心尝完，抬头看见帘子边，站着的正是她——唐。
她今天看起来，一点也不好看。穿一件蓝色的裙，肥大到淹没她小小的身子，眉眼浮肿，连头发看起来都少了许多光泽。她只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她是要我去。
我示意服务员照看一下何欢，便起身去找唐。唐转身走进洗手间，我也进去。她背对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⑥⑥⑨⑨xsw.com】我。眼圈突然就红了。她未开口，我靠近伸手揽住她的腰，垂首轻嗅她脖项的清香。她身子一颤，是紧张吧。我张开
嘴，轻轻覆盖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她突然就拽紧了我的手腕。我的
嘴唇滑过她的脖项，直抵她的耳垂——那柔软的敏感的小垂珠。她拽我更紧。我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微耸的双肩，是一个紧张的姑娘。我把她推靠在厕格浅绿色的木门上，望着她不敢睁开双眼。这只紧张的小母鹿！我上前，抵住她，在木门上，用柔软的唇覆盖她薄却坚
硬的唇。我闻到了花香，似乎从远方飘来，那么远又那么清晰。
可是，突然，她睁开了眼睛，说：“我醉了，对不起。”
她简直落荒而逃。
我一把拽住她的手肘，说：“不要这样玩我，我会加倍还你的。”
她愣了片刻，使劲挣脱，逃走了。
她并不爱我，她的唇一点都不温柔。我竟难过得鼻子酸涩，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