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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他
“说起来你肯留下俺，俺应该感谢你才对。”胭脂掐灭快烧到手指的纸烟。
“呵，女人，你拿什么感谢俺？”老石半开玩笑地说。
“不像，又不像了，他才不像你这样。”
“不像什么？”石程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
胭脂叹了口气：“姐姐的故人。你知道吗，俺刚进门时，恍然间觉得你身上有他的影子。”
“你姐姐现在如何了？”
“死了。”
“啊？”石程虎诧异。
“多年前就死了。唉，她是那么拼命想逃出红掌阁。”胭脂叹息说。
尽管有诸多猜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胭脂已经是幸运的了。
有些人陷入命运之中，一辈子都无法逃出那堵高墙。老石不知道自己是在墙里还是墙外。
“姐姐啊姐姐”胭脂仰起头，长长地叹道：“要是那小子真能带走你该多好。”
“直到现在，俺都会时常觉得姐姐的影子就在身边。”胭脂说。
老石能看出她们的姐妹情深，这种深刻的感情，只有共患难过的人才能拥有。
空气突然没来由地安静了。
胭脂不再说话，老石也保持沉默。
之前因聊天隐去的尴尬重又回来了。老石还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在想着什么。而胭脂……
“诶，你吃霜糕吗？”老石突然从身后拿出没吃完的霜糕来。
胭脂眼睛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夹一块霜糕放进嘴里，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大哥，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石程虎。”
“石程虎……程虎？”
“别‘程虎’，怪别扭的，也别大哥了，叫俺老石就好。”
“老石……”胭脂突然靠了过来，把头枕在石程虎的肩膀上。
石程虎没有躲开。
他什么也没说，就让胭脂这样靠着。
良久，胭脂说：“俺不想等了，不等了。”
“嗯，不等了。”石程虎说。
“姐姐等了他那么久，他终究还是来迟了，俺不想跟姐姐一样。”
石程虎不自禁地把手扶在胭脂的肩上。
胭脂相依偎着石程虎，如一片浮萍靠着另一片浮萍。
“好了，”最后石程虎说，他拍拍胭脂的头，挪开了自己的肩膀，“别为这种事糟心了，说些快乐的。”
“没有快乐的。”
也许有，但她想不出，也说不出。
“那就说你姐姐。”
“姐姐……怎么说？”
“随便说些什么吧，总之别想那个王八蛋了。”
“王八蛋？也是，他就是个王八蛋。”胭脂笑出了泪花。
于是胭脂重又说起了她姐姐。
“姐姐是红掌阁的头首，不是什么人说见就【ẅẅẅ.㊈㊈㊅㊈ẊṦ.COM 】言情小说网：ẉẇẉ.♋♋xs.cc见的，像你这样的，嗯……就等着在门外吃粥吧。”
石程虎笑了，颇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置可否。
“可那小子偏偏就见着了，不但见着了，还进了姐姐的屋门。”
“这么说，那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啊。”
“什么本事，那是姐姐看中了他，姐姐看他还算实诚，想着也许是个机会，可谁知道……”
“所托非人吗？”
“不，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他也是个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想俺姐姐天仙之貌，按理说是个男人就会动心，可他偏不。他虽然惶恐，却几乎是毫不留余地地拒绝了姐姐。”
“哦？”石程虎好奇起来。“他是做什么的？当官的？”
“他是个生意人，卖皮货的，名叫李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