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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不应该这样。”林校长不断拍打着我的肩膀。“我叫你过来不是让你伤心的。”他有些急躁。
我听不进去,依旧泪如泉涌。我差点哭出声音,却又不得不强忍住。站在后面的狱警悄无声息地走上前,他的影子犹如世界末日时倒塌的帝国大厦一般覆盖在桌面上,而他发出的声音更加印证了世界末日正在在发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两个过来。”他指着对面墙角站立的两个同事说,“把0710号带进去。”显然,0710是老王在这里的号码。
他的同事还未曾靠近,林校长直接站起来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他们好久没见过了,触景生情,难免激动,您谅解啊。”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怎么了呢。”狱警朝自己的同事摆摆手又示意他们回去。
这过程中老王没有说一句话。我想着他可能觉得我不应该来这里,其实他很好面子,而我今天的表现恰恰让他颜面扫尽。林校长也站起来向后走去,他对老王说:“千万别再煽情了,这小子永远都那么让人心生怜爱,他太爱伤情了,所以,建设性地建议就是尽可能地长话短说,聊聊重要的。”
我不知道林校长所说的“重要的”具体指什么,但他说我极易伤情我完全不赞同。然而我又很快反驳自己,因为既然觉得不伤情为何又在老王面前无法克制自己?事实上我不想和老王交流过多,我担心自己在返回之后又陷入难以估量的思念煎熬之中。这是矛盾的,我自己都觉得可笑,这种尖锐的自嘲分明是对我懦弱一面的直白写照。
“最近怎么样?”我还在矛盾的长河中咕咚咕咚地大口喝水时老王问我。
我立即抬起头。他没有看我,他低着头,我无法确定他的眼神刺客正停在什么地方。想了一下,我回答:“你怎么样?是不是很苦?”
他低着头轻轻笑了一声,之后又用指尖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打着,他似乎不在状态,要么就是在可以掩藏什么。我正准备要问问他在想什么以及为什么不回答我上一个问题时他突然开口说:“林校长,带他回去吧。”他说完后竟然立即站起来,他要回去,也许是时间到了,也许是他正在接受某项非常至关重要的改造活动,总之,他坚决地选择了离开。
林校长从
裤兜里抽出手,一边来回搓着一边向我走来。而我则不断地将目光来回地在他和老王身上游弋。我不明白老王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同时我更加期待林校长能阻止老王。
“你干嘛去?”林校长追上去问,但是他被早就跟过去看押的狱警拦住了。
“不能再往前了。”狱警恶狠狠地说。
我也站起来,望着眼前这一幕,我显得极不应景,在几个大男人之间,我就想一只吉娃娃,小的可怜也就算了,更讽刺的是我竟然是一只可以完全被模糊掉的吉娃娃。
林校长争执不过那两个狱警,他只是大声问到:“你这是干嘛啊?我鄙视你。”
老王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回头,他的背影越来越暗越来越小,之后他彻底消失在电动门之后。
老王离开后林校长坐在老王之前坐的位置上不停叹气。他有时候会嘟囔一两句对老王的失望,有时候则会自责自己不应该自作主张带我和老王见面。我理解他的感受,他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而我,却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我从椅子上缩下去蹲在地上,我想起了许多我和老王之间的故事。面对今天,我不知道他是否正在将我扶上他所谓的移情别
恋的道路上,如果是,我该选择去哪,如果不是,那老王究竟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样的表现。
“你怎么了?”见我蹲下去,对面的林校长大叫起来。“快过来帮帮我,你们这儿有医务室吗?”他慌慌张张地从桌子对面走到我跟前,一边拉我一边向那位还停在探监室里的狱警。
我没有继续萎靡下去,而是直接站起来。“我没事,我很好。回去吧。”我对林校长说。
“你确定?”他很不信任我说的。“看着不像。”他用力将我按着坐到椅子上,又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怎么好受,所以……所以你要是想干点别的,只要能让你忘记今天的,那我们现在就去。”
我望着他,我想问他以为自己是谁,他为什么要管我,我知道他本来就很失望,如果我再这样无礼的话,他的眼珠子可能被气得从眼眶里滚出来。那位预警此刻已经过来,他看不懂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不知道我、老王还有林校长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医务室?有啊。”他很肯定,着从他的眼神里很容易能看出来。“有人在这里晕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又感叹了一句。
“不用了,谢谢。我很好。哦,早上没吃东西,所以……你知道的,饿晕了。”我虚伪极了。
就这样,我带着一种最难以启齿的羞辱和信手拈来的谎言离开了监狱。
我根本不饿,或者说我完全不想吃东西。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拒绝了林校长带我去吃海鲜的邀请,我以自己对海鲜过敏为理由,又对他表示我需要独自享受星期一的剩余半天。他只是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两眼,什么都没说,便送我回到小区。
我回到房间,我想试图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搬出录音机,我放了一张Sting的磁带。着机器是老王在搬过来两天之后从家里拿来的。而这盘
精选的《十个传奇》不仅是老王的最爱,也是我的最爱。我们曾经一起在床边唱过那首《shape of my heart》,我们还曾一起讨论过自己最爱的一句,我说是那句“如果我对你说我爱你,你也许会困惑,我不是善变的人,我的面具始终如一”,而老王则喜欢最后面的两句“那些多言却无知的人们斤斤计较眼前的得失,如同四处抱怨的命运者而戚戚于失”。他告诉我因为电影《杀手里昂》才喜欢上了sting,我则表达出我是因为吕克贝松的才华横溢,他问我吕克贝松和这首歌几乎没有实质性的丝毫联系,我回答说那是因为没有吕克贝松,就没有杀手里昂,更没有shape of my heart。后来我们还一起在DVD上观看了那部电影,老王在观看的整个过程中一直都纹丝未动,他总对我说他觉得杀手里昂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而我则感叹马蒂尔达悲惨的命运。
我大声唱着歌中的一字一句,我不怕邻居们纷纷敲门然后对我百般指责甚至唾骂。我需要这样的释放,就好像除此之外我已经没有办法让自己回归平静。
突然有人敲门。我打开一看,是林校长。他两只手全部提着满满当当一塑料袋东西,我大致看了一眼,除了啤酒就是下酒菜。
“嗨,快接一下我啊。累死了。”之前停在他脸上的
阴霾早已被消费这种行为打消,替代的是欢愉,是喜悦,这不是强颜欢笑的喜悦,而是发自内心的。“知道你心情差,你又不吃东西,那我们何不找点别的呢?这不,你看看。”他用下巴指了指手里的袋子,“绝对让你的难过烟消【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⓽⓽⓺⓽xs.com】云散。”
我把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顺便关掉音乐。他却对我说:“关掉干嘛?小酒,小菜,小音乐,多惬意。”他的潜台词是我毁掉了他的惬意。我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他总是有理的,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当着我的面因为我喜欢毁掉他的兴致而批评我了。
“怎么样,敢不敢一醉方休?”
“有什么不敢。”我回答。我的生活早就已经濒临破釜沉舟,又何必再拘泥这些小事情。
“但有一个要求,我们今天不谈论工作,不谈论除我们两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还有,不要再伤情了,我真受不了。”他说的很轻松,对我来说,从他牙缝里蹦出来的任何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压榨。他的要求不难,难的是他巧妙地将老王隔离了。我恨他,我恨我不争气地也想着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