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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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经受了灵魂的砺炼，从失去到重逢，中雾仿佛经受了天堂到地狱的轮回。来往于天堂与地狱之间，浮躁的心回归久违的平静，直到此时他才能冷静的反思。当思念的时候，陈靖椽被自己附加上神圣的光环，遥不可及，而当真的见到的时候，更多的也是痛苦和无语。没有人能让彼此有一个明确的坚持，更没有人能指引另一个人的方向。就算陈锦和不曾出现，他们中间也永远夹了一个王崎，而自己更不能让这种畸形的感情继续在阴暗的旮旯肆意疯长。这样的感情只能长久的存放在梦了，一旦醒来，全无华丽可言，剩下的只有难堪的回忆。

  在出租车将中雾和陈靖椽又一次分离的时候，陈靖椽忽然感到失去中雾失去了一份单纯真挚的感情，可是他不知道中雾在车上一直盯着手机，他给自己一个有一个假象，就是希望手中的希望响起，陈靖椽会呼唤他的归去。他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按亮的手机微弱的灯光熄灭，仿佛自己微薄的希望也一次又一次的被掐灭，最后他把手机净音，放进兜里，把希望长久封存在记忆里。

  中雾没有了陈靖椽的消息，他想自己究竟在他心里算什么呢？长久的积极换不回一句主动的问候，也许这就是放手。当面对一个难以解答的难题的时候，两人出乎意料的一致选择逃避。只是中雾不知道陈靖椽心里是否像自己一样难受，一样想着对方。中雾没有新朋友，他一天的生活除了上课就是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终于有一天杨芳给他发来短信问：“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中雾竟产生了是陈靖椽发来的错觉，写道：“你是我生命中最深切的信念。”可是当在名片夹里选择名字时，他的手停在了陈靖椽的名字上再也按不下去。灯光暗了下去，中雾知道覆水难收，不光是自己在受折磨，同样煎熬的也有杨芳，分手成了最必然的选择，对谁都是。

  杨芳没有悲坳，中雾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只是杨芳会在别人问起的时候说中雾是个骄傲的人，而中雾只是越发寂寞了。学期过去了一半，大家也都不感到陌生了，也都有了各自交好的朋友，只有中雾依旧形单影只。他苦闷的想找刘以川，可是每次他都遏制住这个想法，他总觉得自己已经退出了刘以川的生活。刘以川偶尔也会找他，看见中雾眉目愁云不散也只能叹息。

  上海的冬天悄悄降临，跟东北的冬天相比，温暖如春。可是中雾还是感到彻骨的寒冷，每次冷风扫进心底，都会卷起过往的残渣。中雾跑到外滩对着大江默念让我抛开一切，解脱吧。沿着水线穿过几天的时光，陈靖椽也曾站在另一端许下同样的愿望，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巧妙，对两个受伤的羔羚来说，其中的巧也只能是擦肩而过，毫无妙处可言。

  去过江边不久的一天夜里，中雾忽然听见敲门声，此时其他人早已睡着，就在中雾以为是幻听的时候，窗后闪过富开的脸。中雾打开门缝说：“他们都睡着了。”富开笑着说：“没事，我是来找你的。”说着挤了进来，就着走廊的灯光中雾见他仅穿着条白色三角裤，嬉笑着钻进中雾的被窝。中雾一下子竟觉得喉咙发紧，锁上门怯怯地站在床边瑟瑟发抖。富开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拉了把中雾说：“你进来呀，外面多冷。”中雾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但是如果不进去反而显得自己有所避忌，只是他从没跟富开说过话，不想第一次正面说话竟是如此这般。

  一进被窝，富开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就铺天盖地地袭来，想起刚才灯光下富开极度结实的身体，比任何他熟识的人都更有男人味儿的肌肉，此刻不停摩擦着中雾，中雾备受煎熬，下体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反映。中雾心惊肉跳地往旁边缩缩问：“你怎么不睡觉。”富开说：“我就是来睡觉啊。”富开离他如此之近，以至于他说话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吹在了中雾的面颊，中雾觉得吐气如兰不过如此，竟可笑地想到难道大海听到他的呼唤，把这样一个人送到自己身边？

  自从军训那天起，富开的神色永久定格在中雾脑海里，他的神情相貌无一不与陈靖椽相似，只是他显得更加结实。他是在班里唯一给中雾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他很想找个机会跟他说说话，很想知道他的言语是否也像陈靖椽，可是他总是被很多人包围着，他似乎也有着和刘以川相似的魅力。而今天，机会竟来得如此唐突，弄得中雾措手不及。中雾低声说：“你怎么不在你床上睡？”富开很调皮地笑着说：“来你这睡不欢迎吗？我来占你便宜啦。”中雾觉得他的话像有所指，忽然害怕起来，害怕他看出自己的心事。不过马上又否定了这种想法，自己跟他第一次说话，怎么可能呢？正想着，富开的手伸进他睡衣里滑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挺滑的嘛，我这算摸到我们班最厉害的角色了。”中雾问：“你说什么？”富开说：“你可出了名的厉害，不过今天看来也不难相处嘛。”中雾不吭声，富开说：“你怎么平时都不说话的？”中雾说：“我跟谁说呀？”富开想想说：“不过你不跟别人说话，别人都不敢和你说话，怕讨没趣。你也够狠的，听说你能几天不说一个字。”中雾说：“你来要跟我说这个？”富开就笑了，说：“其实我们寝的在玩一个游戏。”中雾有心引开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问：“什么游戏？”富开就笑了说：“他们跟我赌一顿饭，说我不敢来跟你睡一宿。”中雾皱眉道：“为什么是我？”富开说：“你除了名的冷傲，连杨芳都给帅了，平时谁都不看一眼。”中雾说：“那你回去吧。”富开一下抱住中雾，把脸贴过来说：“别呀，我看你其实也不是传的那么傲嘛，你就帮我下，哈哈。”富开话说的暧昧，动作上更放肆，《www.ẏḁṅqḭnḡḉuṋ.com》中雾觉得自己的火要被点燃，不敢再赶他，怕他又更过分的举动，觉得他脸上的连毛胡子蹭的很痒，又有种难言的亲密感，对他竟产生了好感，说：“那你睡觉吧，别乱动。”富开嘿嘿一笑，也不松手，说：“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中雾不吭声，过了会富开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