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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李洋站在我的家门前。我已无力和他周旋太多。像所有过去的招呼,我说:“你干吗?”
他等我开门,然后要进去。我转身一把按住门,将他推在门外。他握住门,想要使力。我告诉他,今天别跟我说任何,我很累,想要赶紧休息。
他说:“我是来谢罪的。”
“‘谢罪’这个词从你李洋
嘴里说出来,未免觉得陌生。人生,就是这样,一旦裂缝,难以复合。李洋,我和你,从前不算什么,今后也是。”极度的坏情绪,使我没有好脾气对他说任何。
“我很确定,我对你的,是什么。”他说,“同时,我也要告诉你,祝晓棠一直在利用你。我花了很长时间调查她和蒋志致。他们都在利用你。”
“利用我什么?”我问。
“你的善良。”他说,“所以,我要你远离祝晓棠。”
我大笑,忍不住伸手抚摸一把李洋的脸,说:“李洋,你还是那个可爱的弟弟。我没有什么可以利用。那么多年,我独立生活得很好,将来也会。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和保护,尤其那种骇人听闻的方式。”
李洋沉默,但是不愿离去。但,那时候,我不知道一个太过顽劣的人,实在无法认真表白。他总以沉默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严肃。
我只说:“我累了,要睡了。希望……你放过祝晓棠……”
他并不看我,只低沉着嗓子,问:“你是真的……对她。”
“这和她无关。”我说。
他说:“我会揭开她的真面目,让你看看她有多丑陋不堪。”
他说完,依然并不看我,然后离开。
我也让他受伤了,是吗?是的。但我不相信他的执拗,能坚持到最后。我,对他来说,就像祝晓棠对他一样,很模糊又很清楚,但都是一阵风,很快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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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是一张显老的脸,眼袋、血丝、干燥的皮肤……我在镜子前坐了有史以来最长的时间,没有吃早饭,去上班。老远,看见祝晓棠的小灰,刹车灯刚刚熄灭。我特意在车里坐了一会。她下车,朝我看了一眼,只一笑。我的眼泪便落下。
她站在电梯口,等着我,看见我,朝我扬了一下下巴,示意我快点。像所有过去,我上前,是一笑。她说:“办公室后,通知大家上午9点和下午5点开两次会议。我有事要宣布。”
我说:“5点?”
祝晓棠说:“是。等我从市政 府回来。”
我点头,明白她的用意。无非成败在此,全部门都要严正以待。说着,刘思侬来了,从一辆银色的奔驰车上下来。脱去工作服穿着宽松毛衣和长裙的她,放下了长发,看起来,尤其妩 媚。不工作的女人,怀孕的女人,便可以少去很多戾气,添不少的温柔。祝晓棠特地按住电梯,等刘思侬款款而来。
刘思侬说走进电梯,门关上,只有我们三个女人。她撩了一下长发,说:“你们俩都迟到了,现在已经8点40分。”
祝晓棠说:“思侬,辞了职,还是酒店的标准考勤机。”
刘思侬说:“我不辞职了。”
刘思侬说得轻巧,祝晓棠似乎也并不诧异,只淡淡地说:“好啊。到我办公室。”
刘思侬说:“我和蒋总约了8点45分见面。”
电梯“哐当”开。刘思侬跨步离开。整个过程不过2分钟,但我没说一个字。祝晓棠也不再回应任何。我只觉得刘思侬“飞上枝头变凤凰”却终有惨淡的收场。祝晓棠不评,我也不语。到办公室,通知大家开会。
9点,祝晓棠宣布:“餐饮部经理位置空缺,将由陶真真出任。李洋将被重聘为人事经理。另外,下午2点,周青将作为我的助手一起去市政 府作汇报工作。全部门下午2点以后,将守在办公室,随时听从资料的调取和遣送工作。”
散会后,祝晓棠把文件夹给我,说:“这段时间,都是你在做调查。所以,我需要你。”
我在接过文件的时候,她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说:“成败在此一举。我需要你。”
她连说了两个“我需要你”。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似乎无法拒绝,也根本不可能会拒绝。
我拿过文件,说:“我去准备了。”
“周青……”祝晓棠叫我。
我转身看着她。她起来抱我,说:“谢谢你。”
她抱得很紧。
我抚了抚她的背脊,没有说任何,是自己可以给的胸 怀了。
下午的汇报工作开始,蒋志致谈巴顿的理想、气度与立场;祝晓棠谈巴顿的优势、策划与诚意。我讲的原本该是巴顿的准备和经验。但是我在“听众”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惊喜和笑纳之意。我看了一眼蒋志致,立刻转变了战略。我想起身,就像每次的培训一样。思考的坏习惯,让我没法立刻更改。祝晓棠按了按我的手背,我挪了挪屁股,侧了侧身子,说请示领导,许我讲个故事。领导点头,但对于这样的噱头,他多少显得不耐烦。没关系,只要故事有亮点。
我讲的是巴顿在很多年前接待沙特富商的故事。富商携带家眷到巴顿,可惜遇上国际商品大会展。城中所有的酒店都客满。富商带着老太太找到巴顿已是深夜11点,并且告诉巴顿的员工,实在无力再找酒店,只要给他们一个房间,出多少钱都愿意。员工就把他们领到一个无窗的小房里,勉强睡了一夜。第二天,富商去埋单时,才知道那是员工的宿舍,并不收他们一分钱。富商为表达谢意以及敬意,与市政 府促成了商业合作,极大地推动了城市国际化的发展。
听众问我:“那个员工呢?”
我看了蒋志致一眼,说:“就是我们的蒋总。”
听众笑。
一切都在笑中,谈妥了。虽然他们让我们回去等消息,说他们还要商量。但走出大门,祝晓棠朝我竖了拇指。蒋志致则临风而立,等到我后,他质问我:“想要置我于何地?”
“拿到接待权再说。”我答他。
司机的车来,蒋志致甩手离开。
祝晓棠说:“这的确冒险。”
我不作任何多余的解释。拿下接待权,把事情漂漂亮亮地做好,就是最大的胜利。谁会在乎当年的小员工,究竟是谁。
人们在意的也只是故事,至于主角是谁,谁会真正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