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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警察局门口,等着。直到入夜天
黑,灯火通明。李洋并没有出来。王浩宇倒是来了,坐到我身边,递了一支烟给我,也给我点上,说:“你别怪我!我到了里面就六亲不认。”
我抽了一口,看着他,同情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声,说:“我到外面是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夜。”他连续抽了几口,说:“没办法。没钱,连老婆都娶不上。就我们这点破工资,自己都养不活。所以,我娶不到真真,是不是?”
我点头,说:“是。”
“所以,你愿意等他,是因为他开的是路虎。”他说。
我没有回答他,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不懂得我的追求。呵,我的追求,我的追求是什么?我猛地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吐出来。
王浩宇看着我,说:“你怕死吗?”
我说:“大概是怕的。”
他笑,说:“我领着一队人跳下河。那洪水像长了手一样拽住我们的腰、腿甚至男人的那玩意儿往下拽……我们死死地抓住彼此的手,一个被攻破,就会全军覆没。那时,我就知道临死的滋味,末日的感觉。我不想再有。”
我没有答他。是因为一场洪水,为他赢得了荣耀,可是却把他的内心从一个英雄变成了懦夫。困难、威胁,没有让他变得更强。注定的,只有失败。
他瞪着我,说:“你嘲笑我!你胆敢嘲笑我!”
我不辩解。
他突然伸出手来,把我按在地上,说:“你让我干一次,我就放了李洋。”
我这才笑起来,轻轻地说:“你敢。”
他埋头要撕咬我。
我说:“你不放开我,我就喊救命了。”
他放开了我。我坐起来,看着那
黑暗中亮起的房屋。那光亮,分明耀眼。我祈求,李洋能安然。王浩宇起身,跌跌撞撞地走,说不出的悲哀。
我何尝不是?
我抬头看天空那一盏灯,五瓣灯熄了一盏,可是……不应看到明亮里多了一缕昏暗,而应该是黑暗里有了四季光明。虽然失去了祝晓棠,可是我有李洋。他会是我的那个四季光明。
我努力地想要笑,可是却流下了眼泪。我的追求,将永远失去,那是我的棠,我的爱。我握紧了手,那掌心的疼,一直蹿到心尖……这疤痕,将永远提醒我,我爱她,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洋站在了我面前。李洋看到我的眼泪,以为那是我为他的担心与感动,他扶起了我,紧紧地抱我。
他说:“周青,我爱你。”
我由他抱着,不多使一份力气。我这算是接受了他吗?
他说:“别哭,我怎么会有事?一个王浩宇,连我的毫毛都动不了。我告诉他们,要是动了我一根头发,我就端了他们的警察局。”
我终于愿意抱紧他。
我狠命地哭,不仅是因为感动,是因为我终于想要剖开自己,放弃自己,坠落到尘埃里,去接受一个爱我的男人。我愿意被一个男人的柔情打倒。
李洋更紧地抱我,简直抱痛我的身子。
我说:“我好累,好累,好累。”
他一把横抱起我,沉默着把我抱出了这院子,抱到了街上,一步一步地走。我也沉默。我们之间,好像更多是——沉默。
我抬头看他,是棱角分明的下巴,坚毅的弧线,是一个男人的坚定不移。我终于闭上眼,靠在他的胸膛……
王妃失踪的消息,已被公诸天下。无论政府要求媒体怎样掩盖,都掩盖不了网络消息的迅速蔓延,甚至有人将王妃出现在巴黎的消息都贴在了一些贴吧里。再接着,周青的照片也被贴了上去,并配图解说为“疑似协助王妃逃跑”的酒店经理人。这些内部消息的流出,一定是某人的别有用心。尽管李洋花了大钱,想抹去我的信息,但是很快……周青成了这个事件的重要人物。网民则呈两方阵队,各执一词。
现实是,许多非洲商人组织成队,到巴顿门口抗议。他们拉了“还我王妃,还我国体”的中文字样,抗议巴顿的失职。陶真真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她叫了帮手是胖子——听说胖子和非洲有许多贸易往来——安抚和劝说非洲商人。
而我和李洋,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李洋去见蒋志致;我去见祝晓棠。
那是蒋志致曾待过的办公室,这空气里似乎永远飘散着他的
精子游离的味道。我还是
硬着头皮进去,把辞职信递给她,连同还散着新墨香的杂志。我说:“我改了蒋志致的那个篇章。我只是想要吓唬他而已。可惜,他令人失望,不够资格做我的领导。”
祝晓棠把辞职信拿起来,又放下,按了一按,说:“你来得悄声无息,走得却惊天动地。”
我说:“签吧。”
她站起来,看着我,说:“我一定会签。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出卖我的那刻,有没有心痛?看到我身处困境,有没有后悔?”
我看着她,她是在说她自己吧。可是,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我的感受。我说:“我不说,是为彼此留最后一点尊严。”
我看见她的眼睛潮湿泛红,但我假装无动于衷。
我说:“打起
精神来吧,战斗才开始。”
我看了看手表。是的,今天还是“水玲珑”山庄别墅正式开业的日子。是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祝晓棠,作为业内人士,你应该知道。
“你这个掠夺者!”祝晓棠几乎失态地低声呵斥。
“签吧。”我说。
祝晓棠拿起笔,用最快的速度签下她的名字。我看着她低下的眉眼,似在我身下的温柔片刻。我有些恍惚,想要倾身拥抱。可她抬眼看我,我迅速收回疼惜的目光。她递给我辞职信。我接过,想再说几句,却不敢。说得多,错得多。我转身,不想说再见。
她声音哽咽,问:“从此,我们就是敌人?”
我鼻头酸涩,眼眶潮湿,心里涌起生疼。我转脸,看她——我心爱的人——扎在我心里的玫瑰之刺,你一动我就痛,你知道吗?。
可是,我仍然笑,说:“是,我的敌人。”
我在余光里看见她用手捂住
嘴巴。我仿佛也能听见她赤裸的心呜咽悲鸣(言情小说网:www.♋♋xs.ⓒⓒ)。但,原谅我,我转身,要我那决然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