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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东西,不是独来的。
我的车子在行驶一段路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车。我有尝试加速和减速。这个蹩脚的家伙,竟然也跟随我的速度变化。我调转车头,打开大灯,朝它驶去……
我不知自己为何可以有这等勇气,谁说过没有动武的决定,便不要有动武的把式。对方使劲闪灯——我根本看不清前方,倒也是一件令人奋不顾身的好事;接着是急促的喇叭声——越是急促,越令我加大油门。车子如旋风,只听见耳边是一阵尖锐的长鸣,从我车边擦身而过。后视镜里,我看见它仓皇而逃,越过棠的车,变成
黑暗里极小极小的点……
我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手脚发软。祝晓棠过来,敲我的车窗。我下车,和她一起站在湖边,芦苇繁茂的堤岸。我们在堤上坐下。她递给我一支烟,我接过。
她看了我一眼,又朝前看,说:“吓着我了。”
只轻轻一句,多少暖意都在心间。
我吸了一口烟,半晌才说:“活着,如果没有比死去好多少。也不必眷
恋着活……”
“啪”她突然伸出手来,一巴掌落在我的
嘴边。
我愣愣地看她。
她并不说话【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⑹⑼⑹⑼xsw.com】。
“除了你。”我将剩余的话说完。
她顿了顿,吸了一口烟,问:“你还爱我?”
我沉默,只点了一下头。
她也沉默。
但我仿佛听到她努力忍住不哭的痛楚。
她吸了一下鼻子,说:“蒋志致对我一点都不好。我在巴顿的位置,都是他一手把我推上去的。他被李洋算计,自身难保,就弃车保帅。其实,是想我做他的傀儡。等我做到巴顿老总的位置,他就公然宣布我和他关系结束。事实上,是想暗地做遥控我。他,早已不爱我……”
我不说话,只是听着,抽烟。
“李洋纵火那次,我曾拿着你的报告去见集团领导。他非礼了我。”她并不看我,只是诉说,“我用录音笔录下一切。我打小是在男人堆里混大。我太知道他们。我把这个发到市长信箱。他的支流派系全部落网,包括蒋志致。贪污、受贿、包二奶……周赫没有保他。因为他们合力谋害了本要升职统管所有酒店的副总裁吴浩天。先把他调往五星级酒店,怂恿遇难家属闹事。但,蒋志致外逃了……”
我猛地吸了一口烟,说:“他们很快就查到是你发的。他们会来找你。你得离开。”
祝晓棠淡淡一笑。
“笑什么?!”我有些生气。
她说:“我们都把对方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她依然笑着,像一朵艳丽到惨淡的花。风从她的
黑发穿过,是留长了的被她蜷曲过的黑色长发。我忍不住伸手握住她小小的后脑勺,一个手掌窝的大小的后脑勺。我把她压到自己面前,凝视着她,却没有吻下去。
电话铃声响了,是医院的电话。医生说:“李洋情况恶化。”
我松开祝晓棠,只说:“保重。”
她拉住我,说:“李洋出事那天去找过周赫。我去集团开会,有看到。”
看着她——我唯一爱过的人,我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对她,对待我的爱情。可是,正如我们一度认同的,活在当下,走向未来。如果今天,我们没有丢失彼此,那么走过各种分分叉叉,终归会再遇。
我搂住她,说:“等我。”
她的脸紧紧地贴着我,潮湿的泪落下。她轻轻地点头。
我们各自驾车离开。我在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车子拐弯,依然优雅。
“我们每走的一步,都是命运的选择。我们认命吧。”
我到医院急救室门口,却看到黄经理为首的众人。他们并未和我说一句话,只丢了一叠辞职信给我。我也不和他们多说一句,就坐到椅子上,静静地等。
黄经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走到我面前,说:“你倒是说句话。”
我不作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董事长醒了吗?作为堂堂总经理,怎么可以这样没有诚信?怎么让大家信服?而且你居然暗地查探我们每个员工的隐私!太可怕了!你是什么?你是法西斯吗?!我们都要辞职!”她低声,但却分明是叫嚣。
我伸出手背,给她看。
可是,这个笨女人,怎么看得懂?我要她看的是我手背上的婚戒,作为他的未婚妻,作为水玲珑的股东和总经理,我有极大的权利为我昨天的谎言负责。
她却一把挥了我的手。
我冷笑。
我嘲笑自己也是个笨蛋啊。只有笨蛋才会和笨蛋去比划这些莫名其妙的深意。我努力想保持沉默,但最后我还是说了出口:“你们的辞职是什么时候打的?刚刚在医院吗?你们聚众到医院是闹事,还是看望他?你口口声声关心你的董事长,作为他的未婚妻,他的战友。你的心,能比得上我吗?如果你们真的是来看他,看到他生命危在旦夕,你们还好意思交出你们的辞职信吗?”
我质问所有的人。他们沉默。我得承认,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善良,却被人利用。
我说:“我不想和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再废话。心里想留下的,就早点回去。早已不想干的,明天去财务完这个月的工资,赶紧滚。水玲珑,不需要一个带来负能量的员工!”
众人愣了愣后,却没有人散。看来,这一次是被人下了重金收买。黄经理还是在那里上窜下跳,像极了惹是生非的猴子。直到医院的保安来了,把众人都推到急诊室外。我一个人靠到椅子上,静一静。
黄经理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挑衅地看着我,说:“凭什么?”
我说:“什么?”
她说:“李洋爱谁不能爱,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问。
“你不知道当年你有多丑吗?!”她压低着声音,极其愤怒地质问。
呵。我冷笑。原来一个人的过去,像出生一样,好像根本无法抹去。
“你想怎样?”我问,“开价吧。”
她看着我,凝视着,还是摇了摇头,说:“15%的股份,你的。”
我并不吃惊。她要的除了钱,似乎还有和我一样在水玲珑的地位。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说:“我问你买。”
我怀疑地看她。她又说:“现金交易。”
我来不及回复她。急诊室门上灯亮了。我起身,她也起身,似乎要拦着我。我看了她一眼,伸手做了一个OK状。
她得意地一笑,转身就走。
我转身看着她,依然像一只猴子,又瘦又小,没有一点儿美感,凭什么做大堂副理?只是因为和大堂经理有一腿?这世界,哪儿都免俗不了。巴顿也好,水玲珑也罢。从来,都是世界,小世界,另一个小世界,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