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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太阳很好,室内被烘得暖乎乎的。
我把床单被单都洗了,晒得房子四周围都是衣物。
这是心纳第一次到我的新家。
她看中屋前一块小地,尽自在那里打它的主意,说要在那里种点什么花。然后又走到厨房探了好一会,回头说:你怎么连个像样的厨具也没有?下午我们去买一套回来,难道你饿了就不吃不喝吗?
她少有的站在那里絮叨着,责备着,数落着。
我偷笑,也不去理会她。
听着听着,自己心底不知怎的竟还真有点羡慕起林鞍来。能讨个像心纳这样长得标致又样样兼顾得好的老婆,真的是种福气。恐怕打着灯笼都未必找得到第二个了吧。有些女人是美丽的,可是,如何让自己继续美丽下去恐怕是她们唯一嗜好,这种女人可能一开始是讨好的,日子久了,就无法让人挖掘更多内在,最后只落的俗不可耐;有些女人不漂亮,深得一手好厨艺或园艺什么的又只能说是一种弥补,如果不是这样,做个女人也未免太不称职。而心纳于我却是快满分的了,这么想着,我又叹了一口气,再继续想着她的种种好,就注定是离不开她的了。
她忽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我在跟你说话呀,有没有听进去的?
我抬头去看她:听着呀。
我把她说的唠叨话背一次给她听,她没好气。
我忽然撒娇:我饿了。
可是你的厨房什么都没有呀。你那个ANDREW是怎么搞的…。连个冰箱都没有。
说了立刻止住,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
我一气马上调头走进屋,她连忙陪不是,一路追着进屋。[ẅẉẅ.ẏaṄqḯṉḠḉṲṋ.ḈṎḿ]
我又不是被他包养的女人。厨房没东西就是没东西,我自己不会买了不成?
我绕了屋子一圈,又气嘟嘟的走出屋外,就那样让她穷追着,又气道:我还要按月付他租金的,你以为我要受他这个人情,然后顺理成章变成他的女人?要做他的女人,也犯不着拐那么多弯那么累吧!不就干脆嫁做他老婆好了。他又不是有老婆,要在外包养个小的……。
一轮气话,连声音都大了,她连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见她在背后追得起劲,渐渐我却想笑了。我一停步,她果然从我的背后撞了上来。这么一来气也消了一半。
回头警告她:以后不要老是把我推给他。你再这么推,我就真的要离开你了。
自己说完了这话,深入一想,其实有哪一次不是间接的就让她给推了过去呢?都算是推过去了。心里很感叹。
只见她毫不动气,似笑非笑:知道你不是他的女人啦。
我不饶口:你才是林鞍的女人。
别发狠了,我替你付那屋租,下午去买一个冰箱回来摆,买一堆吃的喝的堆在里头,让你当我的女人行了吧?
我忍不住笑了,怨道:你怎么就爱这样来寻我开心,成天就说些我不爱听的。伤了我的心,然后又尽说些话逗我开心。
谁知道你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啦?
你懂的。
我不懂呀,你那么情绪化,本来还说得好端端的,忽然之间又翻脸不认人。你一直都不好搞的。
听到这里,已经笑了出来。
她摇头叹息,说:我说得没错吧。
那个下午我们真的去买了一台冰箱回来。心纳用信用卡让人刷了,还要人家第一时间把货物送到。然后又拖了我到附近的超级市场买了水果蔬菜牛奶
鸡蛋及一大堆罐头食物,两个人抱个满怀,大汗淋漓的走一段路回来。
冰箱在傍晚依时送到。
她把冰箱打开一开,看见里头塞满了东西,又满足又雀跃,说:这样才像样。
我忽然就把她拉到怀里,给她说了一段傻话:我真想自己能够嫁给你,为你洗衣做饭,生下我们的孩子。如果你问我有什么夙愿,我恐怕就只有这个。如果让别人听到,会见笑,但是我一定要告诉你
她看着我,忽然被感动了,一双眼睛里多了一层薄薄的泪光,在美丽的睫毛背后闪动着。久久才说:生孩子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
我说:我要生三个。一个像你,一个像我,一个像你和我,是综合体。
她忽然笑起来:三个都是女孩吗?
我想了一想:像你的那个是男孩。
她又大笑起来:像你的那个会很难教呀。
尽管她是大笑的,然而自己说的都是心底话。婚姻对我从来就是一种野蛮的制度,然而我却那么想为了她约束在那么野蛮的制度底下,知道自己这番傻话说了也是徒然,反而徒添惆怅,是永远不可能会发生。
为什么我要如此爱着一个人呢?这人生怎么会变得如此难过,却又继续任之颠倒着是非和错对。
我到底那里出错了。竟错得无法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