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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霜兴旺苦心经营的警民一家亲被降嗣彻底分化,降嗣及时止损,转过头去深吸一口气。
转头回来已满脸堆笑,连声道歉,说道:“刘警,霜总说得对,我确实失态。兴德总(降嗣一时不知道怎么区别称呼两个霜总,脱口而出兴德又显得过于亲热,急中生智加了个‘总’,这招还是从第一次见兴旺,兴旺称呼自己时学来的)为人宽厚、处事机警,实在不该落得这步田地。世间的不幸,总是说来就来,从不区分人善人恶。”
话里突然间多了几分软弱卑微,似有天大的冤情要向人民警察申诉,似于风浪中心颠沛流离终于辗转警【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⓽⓽⓺⓽xs.com】厅索取救助和保护。
老刘和霜兴旺面面相觑,这副情景与先前说话带刺的降嗣相比更加怪异。降嗣的话落在两人耳中,两人更觉
阴阳怪气,却又“楚楚可笑”,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降嗣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一丝悲伤。
霜兴旺挪了挪座,轻咳两声,道:“老刘,小降刚才也说过,咱俩过来确实想问问我哥最近有没有消息。或者依你看来,我们目前应当从哪开展。”
老刘道:“没有别的消息了。四年前我查过所有线索,没有新证据的出现,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现转机。你刚才提到这家伙叫降嗣,三年前我倒有收到一封匿名信,原以为是谁恶作剧,现在看来,与你哥有关。”
所里有什么疑难杂症全堆在老刘这儿,老刘也乐此不疲一应概收。老刘年轻时能力出众,被局里一提再提。智力过人的老刘勇气也过人,徒手与持刀歹徒搏斗落下残疾。局里适合老刘的位置不是没有,负伤的老刘申请下退到办案能力偏低的基层,一来是为了把优秀的办案经验带到基层、提高全队伍办案能力;二来离家近,守护乡邻也不可谓不是归宿。
这封信,是以派出所为收件地址,收件人正是降嗣,寄件人信息空白。当初老刘觉得信有些蹊跷,就保留了下来;一时又联系不上具体情况,不排除有人无聊恶作剧,也没太当回事。
霜兴旺刚才喊出降嗣的名字,让老刘想起了这件事。
两人四眼放光,忙催老刘把信拿出来看。老刘看过信,不过是打印的一句诗还是什么,记得不太清楚。
老刘进他的证据间翻找着。说是证据间,不过是一小杂物间,里面堆的全是所里一时没用,老刘又觉应该暂时留待处理的物什。期间又多有他事打扰,毕竟老刘值班,所里本来人手不够,倘若全天埋头找一封三年前的信,那所里所外不被群众围起来?
两人先在老刘的办公室等,越等越心急。索性出了办公室,站在派出所门外吹风。
霜兴旺递烟给降嗣,降嗣摇头拒绝:“我画画,怕烧了画作,所以不碰烟。”
霜兴旺心里想:不抽烟就叫
嘴巴不抽烟,还不碰烟;手碰一下烟,纸张就要自燃?
但他自己也不抽,把烟放回口袋。
降嗣问:“你怎么不抽?”
霜兴旺答:“公共场所,禁止吸烟。”
其实霜兴旺同妻子分手后就戒了烟,带烟是因为工作需要,但自己说什么也是不再抽的,因为妻子回娘家之前数落他的罪状,其中一条就是“烟瘾大,厨房的油烟一口都没闻过,只躲在家务之外云里雾里独自当神仙。”
降嗣又问:“兴旺,你可结婚了?”
霜兴旺白了降嗣一眼:“离了。还有,你还是称呼我霜总吧,比较中听。兴旺兴旺地叫,显得我俩很熟似的。”
说到称呼,降嗣也反驳道:“你可别再叫我降总了!叫我嗣弟!我叫你兴旺哥,你看中不中。”
“不中!叫我霜总!”
“现在大姐才是霜总,你不是。”
“大姐?我看你称呼人倒还真不见外。”
“那是自然,兴旺哥。”
“你就是个弟弟!”
“霜总也是弟弟!”
两人拌着
嘴,老刘终于找到信。霜兴旺接过信,递给了降嗣。降嗣既然是收件人,想必能看出些名堂。
信里用打印纸印了一句,“霜降水痕收。”
降嗣见到这句话,一时陷入回忆。老刘和霜兴旺看来,降嗣似乎在仔细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湖面微风荡漾,霜兴德在夕阳下的柳枝旁从降嗣背后环抱着。
降嗣由着兴德用鼻尖摩挲他的耳畔,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德,我的这颗心,可是交给你了。你可以拆开看看,比不比你的心意相仿。”
“相仿,自然相仿。”
“可是人心难测啊。”
“难测你不测便是。那我问你,你学过画画,可有诀窍画难画的骨头?”
“学过结构,很好画。”
“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是不会画的?”
“咱俩。”
“那还不简单,印张照片,搞定。”
“不是过去的我们,是以后的我们。”
“以后的我们,会越来越好。你只要往好的画,就错不了。”
“我画好了。”降嗣指着湖里两人的倒影。
兴德从背后轻吻了他的腮颊。
降嗣转头还吻了兴德的唇尖。
正巧湖边有一位阿婆路过,满脸嫌弃,指着两人大张着嘴惊讶,一声“咦——”被拖得极长极尖。
忽然刮过一阵强风,阿婆的帽子被刮落在地,滚落在湖岸边。阿婆忙低下身去拾,又起一阵风,帽子转着圈落入湖中。
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咦——”
降嗣笑着对兴德说:“德,这就叫‘破帽多情,却不
恋头’。”
“你哪儿听来的,是什么谚语吗?”
“不是,是苏东坡的《南乡子》。”
霜兴德称赞道:“你还挺有文化。”
“那是,以前的古画题上两句诗词,是很有格调的。”
“那你念给我听听。”
“霜降水痕收,吧啦吧啦,破帽多情却
恋头,吧啦吧啦。”
“你扒拉个什么劲儿,记不住?”
“不是,这词有些消极,讲的是‘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不适合我俩赏析。”
“羞羞?我怎么听着一点不消极。”
“得,还羞羞!以后你再别想吃东坡肉了。”
说着两人已走到阿婆身边。霜兴德一手让降嗣拉住,跪在地上,往湖里倾下身子,一手捞过帽子。霜兴德起身把帽子还给了阿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把拉过降嗣。
兴德当着阿婆的面,吻遍了降嗣的脸,嘿嘿笑道:“阿婆,我们心肠不坏,只是碰巧喜欢对方,在感情面前,我们也像风中的帽子一样,不能自已。”
说完这话,拉着降嗣一溜烟小跑。兴德说:“红脸还挺好看。”降嗣的脸更红了。
老刘和霜兴旺见降嗣思考片刻,脸红彤彤的,还痴痴地笑。
老刘笑着对霜兴旺说:“你找的帮手莫不是个傻子。”
霜兴旺白了一眼老刘,轻拍降嗣的肩:“降总,降总!”降嗣还在痴痴地笑。
“小降,小降,信里是什么意思?谁写的?”
降嗣仍在痴痴地笑。
“嗣弟!”
“唉,兴旺哥。”降嗣声情并茂地应,面目极度谄媚。
老刘和霜兴旺吓得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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