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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载着满怀期待渐渐入睡的降嗣驰骋,飞机载着满怀期待渐渐入睡的霜兴旺翱翔。
翌日的清晨洒在滴溜溜的阳光里。降嗣发现航班已经起飞多时,心里估摸着自己得迟到多久。动车果然还是慢了些,择了一个两人汇合的据点去了信息给兴旺。
等兴旺哥下了飞机,一准就能看到自己的消息:降嗣盘算着,坚持要兴旺等自己。原因有二,一是分享重逢的喜悦;二是,兴德多时未归,必有隐情,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儿戏。
岂料人生,何尝不如戏。
(原计划在年前高产,把兴德接回家过年的想法落空,紧接着发生了许多事与愿违。已近雨水,时光飞逝、难料。诸位朋友,如果你的心中对兴德兴旺和降嗣已经有了安排,请遵照之。唯愿世间,江月无痕,真情常在。)
洗漱完,吃罢早饭,降嗣难捺心中激动,在列车里踱步,不觉摔了一跤。头有些昏沉,便斜靠着休息。思绪逐渐飘飞云端,面前好像有一尾锦鲤,在蓝如海的天空遨游,自己手握鱼竿。锦鲤轻咬着鱼线,拖拽着自己;而钓杆的末端,镶着无数的钓钩,深深地嵌进自己的双手。
降嗣到达约定地点,迟迟不见兴旺前来,电话也一直不通。按道理来讲,兴旺应该比自己到得更早。
降嗣怀疑兴旺哥没等自己,先去见了二哥。踌躇两日,降嗣决定不再等下去,独自出发,前往兴德的住处。
辗转多时,到达目的地,却没能达成目的。降嗣愁眉不展,一无所获;在当地打听来打听去,还是决定去当地派出所问问。
一问才知,人已经被老刘带走。进一步向民警打听老刘和兴德的消息,被反问“何许人也?”降嗣的答案并不让人满意,只得被“无可奉告”打发走。老刘是兴旺在联系,降嗣一时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原路返回。
少了来时的兴奋,多了愁绪郁结在心。返程的路,变得迟缓而漫长。降嗣发觉近段时间,自己只和兴旺哥有密切的联系,其他人的电话自己一个没存;幸好兴德的公司和老爹的住处,以及老刘的办公地点自己都知晓,不算断了联系。
降嗣回到市里,首先去见了老刘。老刘告知降嗣:“我根据你俩在机场的行踪,猜到你俩肯定是有了霜兴德的消息。查了通讯,我联系上了他。他向我坦白五年来他的所为,我建议他自首。人是我亲自接回来的,现已收归羁押。”
降嗣吵着嚷着要会见,老刘解释道:“你凭什么身份,凭什么角色见他呢?家属还是律师?何况,霜涛已经在准备取保,你不用着急,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
“开门,快开门!”
开门的是大姐,大姐回头对坐在沙发上的老爹说:“爹爹,是降嗣。”
“让他进来吧。”
“爹,大姐,你们见过兴德了吗?”
“见过了,等取保的手续下来,就把他接回来。”
“那兴旺哥呢?”降嗣问。
“阿旺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我联系不上他。”降嗣答。
“怎么会联系不上,你们不是一起出发寻阿德吗……你是不是对阿旺动手动脚,致害于他!”
“大姐,话可不能
乱说!我也担心着兴旺哥,我还以为他提前回了家。”
“你们没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大姐情绪变得激动。
老爹死死盯着地板。
降嗣把自己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正说完,老爹的电话响了,是元妈来电。
元妈问:“爹,兴旺他到家了吗?”
“他这段时间在你家?”
“没有没有。早先他告诉我,他和一个叫降嗣的去寻二哥。上次我俩通话时,他正在候机。他说,等他回来就接我回家复婚,我答应了。他还说,借和我复婚的机会,给二哥和降嗣举办婚礼。降嗣的事您知道吧?”元妈以为自己不小心说漏了
嘴,赶忙补了一句。
“知道,你继续说。”老爹横眼看了看降嗣,吓得降嗣后退半步。
“自那天以后,我就再没有联系上他。我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元宝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元妈哽咽着,正吐出一个“爸”字,就被老爹骂了一句:“说什么呢!”
老爹听着电话里的啜泣声,安慰道:“你也别胡思
乱想,好好照顾元宝,等兴旺到家了,我就让他来接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感到四肢乏力,整个人往后瘫进沙发的靠背里。手机滑落在地,“哐当”一声。
大姐弯腰拾起手机,屏幕碎得满是裂痕。
碎屏亮起,一个陌生的来电,大姐问爹爹接不接。老爹说:“是烦人的广告。多半是卖茶叶,开扩音,我听听。”
“喂,你好。”大姐接通了电话,开了扩音,单手托着手机。
“您好,请问是霜兴旺先生的
父亲霜涛先生吗?”
老爹答道,“是,你是哪位?”
与此同时,元妈的电话也响了,相同的对话:“您好,请问是霜兴旺先生的儿子霜元的法定监护人吗?”
降嗣和大姐被接下来的话震住了,满脸难以置信,呼吸加重,紧咬
嘴唇,眼里噙着泪。
取保出来的兴德主持了葬礼,向家人承认自己的错误出走导致了不可回转的后果[ẆẆẅ.ẎaṅQḯṉgḈṳn.ḉṎṂ]。
降嗣与兴德在葬礼结束后,私下见过一面。降嗣坦言自己不该在飞机上错认兴旺,不该踏上寻人的旅程,不该没有劝说兴旺和自己同乘动车。
兴德也说了很多,提到降嗣的一些疑惑:“我之所以掩饰身份,是因为我创了一个团伙,宣扬同性博爱,希望能让社会正视并接纳少数群体。我用了一些暴力的手段,算是寻衅滋事,还可能被定性为
黑社会性质。情节并不严重,加上自首,不算大事。如同宣扬‘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无非也是一群山贼,接纳包容同性也好,仇视反抗同性也好,不过是一种选择。我爱家人,却不愿见家人,因为我不想牵连他们。我爱你,却不愿见你,因为我在等时机成熟,等我的团伙升级为组织。我之所以让你不要来寻我,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寻我。我之所以给你留信,是因为我放弃过抗争。从今往后,我不允许我想你,更不允许你想我。”
两人拥抱着,兴德想吻一口降嗣,降嗣拒绝了。两人贴着脸,互相摩挲。兴德怀抱着自己出走的初衷,心里梗阻着:终于要亲口说一句不再见,要是这句话在五年前就说出口,是否能少一些遗憾?
或者多一些遗憾。
两人都不说“再见”,也不说“不再见”。兴德的泪湿润了降嗣的侧脸,降嗣用双手揩拭着兴德的泪痕。兴德抬起双手,擒住降嗣的头,吻了下去。两人的舌和泪,逐渐交融;两人的心,支离破碎,像老爹和降嗣掷出阳台的水杯。
移送检察机关起诉前,全家人按照兴旺的遗愿,举行了元妈的复婚仪式。大姐和元妈的
父母分别对当事人做了深刻的思想工作,两人才同意举办仪式。仪式并不太大,只邀请了关系密切的朋友和亲属。
婚礼当天,降嗣离开了这座城市。在飞机腾飞高空时,降嗣俯瞰地面,心里由衷地想坠机了事。当然,话是这样说,下了飞机,该干嘛干嘛;只允许自己在蓝天中放空自我。
霜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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