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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020-06-12    作者:段一轩    来源:m.996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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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王伯一起锻炼没几天,我的那股热情劲就开始消散了,王伯可不希望我半途而废,每天生生地把我从床上拎起来。

  他一直没提那天在书房的事,这让我很纳闷,不知道他心里如何作想?

  郑毅来电话了,他兴奋地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在北工大泳池学游泳,正乐此不疲,他颇为骄傲地说他已经会自由泳和蛙泳了。这让我这个旱鸭子很是羡慕,甚至有些嫉妒。晚饭桌上,我跟王伯和阿姨随口说了这事。

  “怎么,你也想学游泳?”王伯放下手中的筷子,望着我。

  “我想学,担心学不会。”我诚惶诚恐,要是学不会可就下不了台面了。

  “还没学,怎么知道学不会呢,没一点志气。明天我跟你弄张卡,吃过晚饭,我们就可以去了,我教你就是,我还不信你就学不会。我不喜欢露天的泳池,人多得像下饺子,闹哄哄的。我们上一家室内泳池,那儿环境挺不错。”

  王伯开车过去的,不远,在金融街上的一家酒店里头,开车二十来分钟,25米标准长度的室内泳池。游泳的人其实并不多。自然光线透过巨幅玻璃墙投到碧波盈盈的泳池,显得很宽阔。

  没几日,我就游得挺好了。为此,王伯还表扬我悟性和水性俱佳。来这游泳的,大多数是熟悉面孔,总有人过来跟王伯伯打声招呼,显然,他以前也没少来。可能是消费较高的缘故,中老年居多,不乏一些老外。

  “小朋友,游得不错嘛,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和我搭话的人,四十岁开外,黝的肤色带着水,在灯光的照下,显得油亮,正在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满脸灿烂的笑容。

  “才开始学游泳。”面对陌生人的突然搭话,我露出几分腼腆。

  “你该是王处长儿子吧?”他眼睛紧紧盯着我问。

  “不,不…他们家阿姨帮我补习功课,都快一年……”我把原委跟他大致说了,表情也慢慢自然些。

  “前几天,他教你游泳的认真劲儿,我真当你是他儿子。”

  “呵呵,不光您,都有几个人这么说过了,他人好,还有耐心。”我毫不掩饰对王伯的褒奖。

  “想喝点什么吗,今天我请客,正好可以在边上躺椅休息一会。”话没说完,他的手已经先伸过来,把我从水中拽起。王伯还在深水区那头,每晚他都要游上不少来回。

  他给我要了冰咖啡,自己(言情小说网:www.⑥⁹⑥⁹xs.Cc)点了杯乌龙茶。我把自己从加拿大到北京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他告诉我,他以前在美国留过学,然后回北京经商,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公司什么的。

  “王处长在找你吧。”他手指向水中的王伯。王伯没见我人,正四处张望,看上去有些焦急。我赶紧朝他挥挥手,他看到我了。

  “小朋友,个子窜挺快的,快一米七吧?脸长得蛮有型的,肤色挺健康,估计你是没好好吃饭,有点瘦哦。不过,年纪还小,多吃点,以后会壮些,到时肯定就是一大帅哥了。”说完,他自己被自己逗乐了。

  他这番自言自语,使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却乐滋滋的。

  这家泳池的淋浴间设计是一格格的,王伯自己用上一间,我只好单独去找另一个,往往打着拿洗发水,沐浴液的幌子,过去狠狠地在他赤身上看上几眼。更多时候,我一边洗,一边肆无忌惮的盯着对面人的。

  “一轩,还没洗完,你磨磨蹭蹭干啥啊?你洗了将近二十分钟了。”王伯在外面催促了。

  “就来了。”我立马回应。

  刚坐进车里,王伯发话了;“在泳池你和谁聊得起劲啊?”语气中有几分不高兴。

  “他认识你,他知道你是王处长,你不认识他?”

  “经常在这儿游泳,混个脸熟罢了,没怎么来往,你怎么和他搭上了?”他继续追问。

  “他先搭话,然后说请我喝点什么,我们就一块坐到池边了。”

  “你们都说什么了,嘀嘀咕咕那么久?”他好像有点不满。

  “他问我是不是你儿子,我说不是。然后,我告诉他一些我的事。他告诉他干嘛的,还说了我很长得挺好之类的话。”我一边解释,一边想在他面前炫耀下。

  “你怎么能这样口无遮拦,一五一十什么都告诉人家,还随随便便就接受人家邀请,真是无知,无耻,段一轩,你不是小孩了,拜托你做事动动脑子。”他声音很大,恼怒得近乎失态。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

  “我怎么就无知,无耻,怎么就不动脑子了。”我也委屈的反问。

  “你了解人家多少,这世界上的坏人多着去了,你知道吗?你年纪不大,巴还挺,你给我注意点。”他凶巴巴地看着我,眼睛瞪得像铜铃。

  “王柏川,你是谁啊,我的事我爸都不管,轮不着你。”我不知哪来的胆,直呼其名。

  一记响亮的耳光扔到我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以前没少像这么打王哥吧?”我恶狠狠地说。

  沉默,长久的沉默。我知道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话一出口,犹如泼出去的水……

  “你给我滚下去。”声音很轻,但斩钉截铁。

  我赌气下了车,一边步行回去。王伯开着车,紧紧跟在后面,他大概放心不下我吧。

  没走多远,他开始不停按喇叭,示意我上车。我充耳不闻。他停住车,走上前,一把拽住我,塞进车里。

  “一轩,你听好了。这个人我了解些,他仗着做生意赚了点钱,尽在外头勾搭些年轻帅气的大学生,时常带几个到这边来游泳,他是个无。”最后“无”三个字说得特别重,似乎怕我没听见。

  我盯着窗外,没有搭理他。

  “打疼了吧,对…对不起,是王伯不好,我不好,我气蒙了,下手失了分寸。”他凑过来,伸手轻轻抚摸我微微肿胀的脸,一个劲地自责。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眼泪无声地流出来。王伯用手轻轻拭去挂在我脸上的眼珠,一把紧紧把我搂在怀里。

  “都是王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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