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小说 > 丁世传——那是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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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020-04-24    作者:史诗    来源:m.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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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就应该跟东海断了关系的,因为他当时已经做了这个打算:这是多年后的推断,也是正确的。只是碍于当时他搂住了我,自欺欺人的无数次哄骗让我以为我们真的可以有未来,认为他对我的不快只是一时的情绪,暂时的,继续走在一个人单相思的路上,漫渺而又悠远。

  我们的脚尖只接触了一次,东海也仅拥我入怀了一次,可意识中却是很多次,成了一种暗号,一种宽慰。多年后,回头看它,事实上也没有什么,然而它却要了我两年的青春,不是后悔,是觉得不甘心。梦醒来的支离破碎,太现实,太残酷。

  由于东海的鼓舞,以及不甘与他差距太大的恐惧,原本复读很小的可能,改变了,变得异常强大坚定。

  “妈,我想复读。”傍晚的院子,昏暗而又闷热,我和母亲坐在院子中吃饭。

  “……咱不是高考前,就商量好了吗?考不上的话,就回来。”

  “妈,我复读一年铁定能考上。”

  “不是妈不想你继续读书。你也清楚家里的情况。”母亲的声音如同现实一般冷酷,干脆。

  “我让我三姨供我!”

  “你三姨只要有钱。”

  “妈,我不吃了……进屋里躺一会儿。”

  屋内漆,从窗户泄来的光,如一片透明的云,浮在桌子上。我讨厌和母亲发生争执,因为我们始终最亲。母亲的话很有道理,我不想违背,然而我也放不下自己。

  慢慢地房梁从暗中凸现出来,屋内的一切陈设有了轮廓,我的心在哽咽。找寻一切方法,却都不可行,我该怎么办?

  “别哭了!……不就是五千块嘛,姐供你!”

  “姐……我想睡了。”

  “那睡吧!”

  生活是一道道的坎儿,我跨过一道,还有一道,永远有坎儿在等着我。长大并不是跨坎儿的技术提高了,而是面对坎儿我不再心慌无措了。

  章文的母原本坚持他上大专,然而由于秋叶决定复读,他便随之再读一年。我们俩去了市重点高中,秋叶由于分数稍低,没能达到重点高中复读的标准,继续留在原来的高中就读。

  报名的那天下午,晴空无云,一颗火辣辣的太阳悬在上面,我有种妖怪被照妖镜镇住即将现形的感觉。碰到了许多高中同学,手续办完后,大家找了个馆子吃了一顿。饭后,我不想回家太早,就折回新学校转了一圈。阳光过于炙烈,悲哀被蒸发的只剩烦闷,章文倒是怡然自得,我则渴望有人跳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我活活砍死。

  我给东海去了个电话,他说我开学后来看我。

  开学的那天,偌大的校园里挤满了人,充斥的水泄不通。汽车,象山林里的蘑菇,东一辆,西一辆,遍地停放。夏天的知了,也比不上人声的嘈杂,哄哄的,与脑壳里的轰轰声产生了共鸣,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好不易,捱倒了傍晚。家长走净了,校园安静了,空旷了,象该溜狗似的,烦闷压抑也该出来透透气。还好,章文一直在我身边。教学楼后面有条存放自行车的林荫道,栽种着我喜欢的榕树,此刻开着粉色的花,时而不时地有黄了的小叶子飘下。夕阳火红火红的,透过栅栏将金光进来。披了那一身金,我象荒芜大漠里往回逃的,战场上的残兵。

  我为何还要来复习?为何当初连一所大专院校也没报?为何高考会考的如此差?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宁肯上一所专科院校,也不要来复习。我怎么就没报一所大专院校,怎么就在这儿复习?……在心中我不停地质问自己。

  章文在我身后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接,因为一出声,就是哭腔。我好想哭,却又不能哭,我好恨我自己。

  重点高中的老师与普通高中的就是不一样:思维敏捷,授课条理清晰,作业都批得极为严格,一个错字都清晰明确地指出来。课上,从来不寒暄,开门见山,声音高亢清亮,如飞砂走石,扫荡我们心中的一切杂念,只在心中留下老师山谷似的回音。

  刚到这儿,情绪低落,章文一直陪着我。没事或者休息的时候,我们一直走,漫无目的,象随波逐流似的,那里有路,就走向那里。从校内,扩展到市区,再蔓延到郊区,这种安静长久的运动,渐渐地消耗了我的无奈、哀伤,我开始适应新的生活。

  学校位于市区东南角,是所老校区,学生都是毕业班的。对面是投资几亿新建的校区,高一高二学生在那里学习生活,很现代化,气派。不过却没老校区古朴,有种沉淀的厚重。道路虽是残损的水泥路,花园里铺着的水泥板也断裂不少,但缝隙间的青苔弥补增添了它的美。路旁栽着柳树,长长的枝条垂落,让人感到一种少年青色的惆怅。操场是用碎煤渣铺就的,早起跑步,经常有颗粒卷进鞋里,然而跑道边上生长在煤渣里的小草,贫瘠却生命力顽强,给人一种天然的斗志。环着跑道的白杨树,棵棵钻天,油绿的叶子,经阳光照,反出一张张笑脸,让人心境爽朗。虽然哗哗的是树叶声,但听起来心很静。

  学校从西至东的布局为:教学楼、羽毛球场地、生活区和操场。教学楼三栋,整体布局是个“医”字框,每栋楼之间并不相连,走在之间的小道上,有种漫步深谷的感觉,风在缺口的一面吹来,很冲,给人一种少年的意气风发。教学楼围起来的地方是个“丰”字行的道,其余地方栽种的全是花,现在淡黄的桂花已经初开,香溢整个校园。教学楼后面便是放自行车的林荫道。与教学楼相挨的是一块很大的羽毛球场地,课间或者傍晚有很多学生和老师都在此剑拔弩张地打羽毛球。羽毛球场地前面是个花园,学生经常在那儿温习功课。紧接着的是生活区,“王”字形的布局,最前面一排是栋男生宿舍,中间是女生的,最后是饭堂。男生宿舍后面紧贴着一排白杨,早上出操时,路过男女宿舍之间的夹道,踩着路面落满的叶子,似乎能闻到榨出的淡淡清香。男生宿舍前面有两栋荒废了的相对的旧楼,之间载着巨大的悬铃木,木铃落了一地,滚落的到处都是,散步时,踩木铃玩是一种消遣。站在操场边上,放眼望去,有种苍凉荒芜。北边跑道外有一家回族餐厅,跑道内是半个操场的野草,几副单双杠伫立在草海中,操场中间孤零地竖着六七个篮球架,是土场子,学生傍晚打球,地面总是一阵黄色的尘土荡漾着,最南边是砖砌的几个乒乓球台子,光顾的人也颇多。

  我住在一楼,窗外对着一个小卖部,经常有人在小卖部墙上的电话中和人甜言蜜语,偶尔半夜更是有人高声大呼“我爱你”,惊得宿舍全体成员破口大骂。宿舍在过道拐角,透过过道的窗户可以望到羽毛球场地,傍晚我经常端饭在这儿边吃边看。

  刚开学的两个星期内,我时常惦记东海的到来,但冥冥之中,我又不想他过来。他来不单纯是为我,复习的还有他其他的好友,最重要的是小丹也在这儿复习,并且我们两个教室相挨。

  东海此次来是到火车站订票,置办上大学要带走的东西,顺带来探望我们。当时,我正在宿舍窗户旁,边吃午饭边观察行人。一群人前前后后地簇拥着他,向生活区走来。和东海在一起,其他人很难成为中心。第一眼望到时的惊喜,象寒风中的一丁点火星,瞬间熄灭了。他不是专属于我的。小丹也在其中,面带微笑,有一种骄傲。东海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我的出现是否是他也渴望,还是他隐隐的担忧,抑或是无所谓的事情,哪一种我都怕去印证。

  废弃的楼前面有几张石桌,我们高中那一群同学在此聚集陪东海聊天。我吃过饭,左思右想,还是抑制不住想见他的渴望。他看到我远远地走来,很自然地笑了,象咬了口山楂神经抑制不住的歪笑。我克制住内心的喜悦,淡淡地回笑,尽量不带任何一点霾的意味,“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你吃过饭了?”

  “吃过了,你呢?”

  “在外面吃了。”

  “来让我看看你的录取通知书!”我看到他腋下夹着那封鲜红外皮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几号走啊?……哎,你不是报的计算机专业吗?”

  “9月10号。成绩不够,被调配这个专业了呗。……不过我查了一下,这个专业也挺好的。”

  “哪个专业不好呢,总之,已经被调配到这里了。……要不,再复习一年考个更好的。”以前东海老实说要上重点大学,复习一年也无所谓。

  “我是怎么也不会再复习了,专业好坏也得将就了。”

  东海在这里复习的初中同学也过来了,那个小鱼儿就在其中。他们聊着,我在一旁听。我们高中的同学陆陆续续打过招呼离开了。我觉得一个人这样呆着太不正常了,但又很想和他多呆一会儿,看着他说话也好,因为或许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多呆了一个小时,该走了,够了,“东海,我下午有课。走了啊!”

  “你书的什么,缺不缺,我的还都留着呢,很齐全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英语老师让我们弄【言情小说网:ẃẃẃ.6969xsw.com】一套《新概念英语》,我记得你有,对不?”

  “恩,但那个不能给!”

  “怎么就不能给?”

  “不能就是不能。”

  “不能就算了。……我自己去买一套。……我上课去了啊!”我看着他笑的尴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他笑了笑,离开了。

  下午的课,听得不是很认真。晚饭前,居然又碰到东海了。我原以为他下午已经走了。被他拉上,陪他到朋友的宿舍里坐坐,开些玩笑。之间,小丹在外面叫他,出去之后,他初中的同学问我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走的时候,又是一大群人送东海,我走在这群人的最前面。一大群人行走的时候,我总是不自觉地就走快了,即使等齐他们,没两步又快了,索性便不等了,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他和这群人有说有笑的,蓦然,我感觉我已经无所谓了,可以不再挂念他了。但当他让我们止步一个人拉着刚买的行李箱离开的时候,我很想他能回头望望。

  9月10号上午九点三十,东海开始踏上征途去远方。我将电子表收好,继续听课。

  东海走之前说,到了大学之后给我来信。他刚到大学的那段时间,我有点惧怕信件的到来,希望它不来。然而,推算着信件该到了,心里的那份渴望就变得异常强烈,每当有信件到传达室,我总是忍不住要凑上去寻找。可是,好久信都没有来。我以为信不来了,很庆幸,心底却有些淡淡的失落和伤心。

  试着忘记东海,却有些不现实。小丹就在隔壁的班级,走廊里经常碰到。尽管我们认识彼此,但是并不熟悉,每次见面打个招呼对我来讲,有些虚伪,有些烦,也有些别扭,故此我们碰见就当彼此是陌生人。然而每当看到她,我就想起东海,猜测东海是否跟她通信,是否跟她经常打电话……总之,小丹能引起我对东海生命另一半的一切想象。

  10月20号,上午课间我正趴在桌上睡觉,有个同学将一封信丢到了我脸上。我惺忪着眼,看到信封右下脚写着西安##大学,是东海的来信,的确来得晚了。午休的时候,我才从桌子里抽出信件,缓缓地拆封。信件写得很古板,没一句多余的话,无非是抱怨西安大学的老师普通话带着陕西腔,对大学失望,同时又鼓吹大学,勉励我好好努力:就这些,还夹了一张模糊的相片。

  当时太幼稚天真,对生命美好的憧憬盛过了一切,不是没有察觉东海的意思,只是不愿肯定那方面的想法,仿佛只要我不肯定,东海待我还能象以前那样。唯一抱怨的是,他信来的太迟,本来想一个星期后再回信的。可第五天写完后,就禁不住投到邮箱里了。

  此信内容如下:

  东海:

  时间过得很快,象墙角端望你的猫,你眨一下眼,它就溜烟儿没了。

  我在这儿挺好的,只是时常想你,觉得你就在身边,我看到任何事物,有任何想法,在心里都对你说,只是你不回话而已。有时,在校园里走着走着,突然瞥到一个身影,觉得很像你,但又明知不是你,却还是忍不住跑到那人面前,看看他究竟是否像你,有多像。当然,有时也只是因为一个手势,一个姿势,一个神情。没事的时候,喜欢想现在的你在干什么,喜欢回忆从前。

  我记得你曾给我说过这样一句:若不是最初我先跟你搭话,你是绝对不会跟我说话的。你这人就是这么自傲。以前我觉得你挺难看的,方方正正的一大头,整日绷着个脸。后来跟你熟识了之后,才逐渐觉得你不是那么的难看,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帅。不过没我帅了,哈哈!

  我特别怀念我们以前顶头睡的那段日子。我喜欢夜里你抚摩我的脸,你的手既厚实又温暖。你的脸倒是有些粗糙,象沙梨的皮,不过很柔软,我也喜欢。那天清晨,你对我发火,我们冷战了几个星期。其实当天争执之后,体育课回来你对我笑时,我也很想回笑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你脸又拉了下来。此后,那么长时间,我还是很在意你的。在操场的跑道上,我叫住你,一句话也没说,就和好了。当时真的很感激你,但你是否也感觉到了,在宿舍里让你给我写同学录时,我差点哭出来。我觉得我们很不容易。

  高考后,每一次见面,我都以为是最后一次,特别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无论何时,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出游那天,早上到学校后找不到你,我一个人跑到林场,在那里又迷路了。一个人心里十分沮丧,当时很懊恼,以为你们在耍我。上午有段时间,天沉沉的,压在树顶,稀疏的树林,四下没人,阴暗空旷的可怕,我当时特别需要你,可你不在。一个人好不容易下了山,百无聊赖地等衣服吹干,内心是一片凄凉。你们出现的那一瞬间,我真想将你们一个个暴打一顿。那天下午,是我高考后最高兴的一个下午,因为有你。

  在你家的时候,我很是不好,爱耍性子,没能体谅你,很对不起。本来到你家做客,让你安排玩的项目,就很为难你,我又不配合,太不够意思了。当然玩游戏机、篮球,真的不是我的强项,玩一会儿,还可以,时间长了,我就没兴趣觉得乏味了。那晚我们出去散步,我觉得很舒服,很惬意,我挺喜欢我们之间这种方式的交谈。

  现在这所高中,的确比我们学校高出一个档次,不管是教师整体水平,还是学生神面貌。每天早晨八点的时候,学校会放国歌,学生老师甚至是清洁员,只要听到歌声,不论当时身在哪里,忙什么,都会停下手头的事,立正面向国旗升起的方向,静静地倾听国歌,那一刻,阳光照射这个校园,我觉得很神圣。偶尔烦心时,漫步校园,也是一大享受。男生宿舍楼后面的那一排白杨,一个晚上就能落满一路的叶子,早晨走在上面就如同置身于白桦林。抬头望,枝丫间浮动的天空,好高,好远,好蓝。我仿佛看到灵魂绕着树枝在飞,又飘向天空。操场东北角有家回族餐厅,店主养了一只白猫,挺肥的,身子都是圆滚滚的。下午第三节课间我到那里的双杠上锻炼时,经常碰到它。有一次,它居然叼了一只野鸽子,太令人吃惊了。现在下午到双杠上锻炼,它就过来卧到旁边,眯着眼睛看我锻炼,像约定好了似的。我很珍惜这种约定。不过,它从来不让我摸它,每当我走近,它就跑开,我不动了,就卧下来继续看我。星期天下午,有半天的休息时间,有时,我就坐在杠上晒太阳,发呆,它过来,卧下,一步也不离开。我回去时,它才离开。你说是不是很奇怪,然而,人与人之间,就很难有这种默契。

  小丹我时常碰到,她还是那样恬静。我们没打过招呼,原因是我们不熟,每次仅靠打招呼联系感情,很别扭。

  好了,我就写到这儿。给我介绍你的大学,你的生活,我渴望了解。记得我时刻在想你。

  我想你。

  10-25

  接下来,扳着指头算日子,根据邮戳上的日期和到学校的日期,算得路上需走了一个星期。昨天信应该到了,那此刻东海有可能正在给我回信。可能性很小,或许他还没有收到,抑或他会晚些日子回……

  11月23日晴

  今晚,那对情侣又在后面的小道上出现了。路灯洒下橘黄的柔光,他们拉着手静静地走过,很浪漫,很温馨。窗外的看石榴叶子几乎落尽了,果实依旧悬在枝头,干枯后被雨淋,发了霉——无人采拮的悲哀。

  秋天快要结束了。前天早晨已经开始下霜了,白乎乎的,蒙了整个世界,象进入了仙境,跑两步,后面的人不见了,身边依旧是陌生人。明早或许又要下霜。

  今天下午,我给自己买了条牛仔,很原始的那种,洗久了会褪色变白,布料也将更柔软,熨帖我的寂寞。我要对自己好一点。

  东海给我的电话号码,我没有打。我不喜欢打电话,因为说过的话,转瞬即逝,即使有心记在心里,也会在岁月中模糊,改变。我去的信,不会再回,我也不会再写,他的意思很明显。其实,一个人孤孤单单,也挺自在的,不用挂念人,不用人挂念。谗了,就一个人跑出去大吃一顿,心烦了,在田野中大吼几声……

  只是寂寞了,有点苦,不知所从。

  章文比较惨,分属两地,每个周日下午,都要坐车去看秋叶。班主任不准假,他就磨,全班同学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情痴。然而,章文也的确有不乐观的地方,虽然他也很努力,但学习方法不对,又固执,不肯变通,所以成绩一直没上来。我挺担心的,给他暗示过,但没作用,明说,又怕伤他自尊,好自为之吧。给他过生日的时候,许的愿望竟然是和秋叶在同一所城市上大学,大二同居,毕业就结婚。我还记得十一章文哥哥结婚前,他发的一句感叹:好想结婚啊!……这样的人真幸福。

  “出去转转吧!”章文趴在教室窗户前,向我对口型。

  我把手中的书放下,刚吃过晚饭,也不想学习。“围着教学楼兜一圈吧!”我喜欢这条林荫道,所以散步时,总提这个建议。

  他边走边扔飞机。刚才,从地上捡的一张广告纸。

  “怎么了?”我看他心情低落,只顾扔他的飞机。

  “没什么,只是弄不清自己最近在做什么,好多东西都不会,又学不进去!”飞机象被浪尖托着,一荡一荡地向前飞。

  “干什么事都是从不会到会,循序渐进,慢慢来,不要浮躁:这些可都是以前你教我的。”我先他捡到着陆的飞机,顺手又扔了出去,“一起一落,才能逐渐向前飞。”

  “最近真的很烦,都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干什么!”这一段时间,颓废在他身上的确越来越明显。

  “想想自己曾经的梦想嘛,这样就有动力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它能实现吗?”

  “小时候想当个律师,中学时候又一直想当个作家,有一段日子甚至相当导演。”

  “说得都是空话嘛。”

  “怎么会是空话,我不是正在努力嘛。现在基础打好了,上大学专业可以选法律。作家嘛,四五十岁有阅历了再实现。”

  “那导演呢?”

  “我不知道怎么考啊,要不我真想试试!”

  “挺羡慕你的!我好像什么理想也没有。”

  “你不是一直想开个农场,和秋叶一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嘛。这也是理想啊!”

  “恩。”他应声的时候,还是情绪低落。我都有点搞不清他了,以前的他不是这个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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