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为有了这个秘密，我变得不同，也开始期待生命其他诸多的不同。所以来到这所完全陌生的高中。
一个人很是孤独。不会游泳却
硬是下水，呛了一口又一口。新一学期刚开始，原本一所初中的熟识的老同学聚在一起，海聊。我却了无生趣。我想我还不是很适应孤单。
学校不大，公路边建着，校门正对着个丁字路口，除了校门口的一排两层的商品房，其余三面被田野包围。
整体布局得方方正正。进门正对着的是学校唯一的教学楼，门的左侧是学校花草培育基地，但更象荒弃的花园，月季，柳树和竹子栽得
乱七八糟，没个样子，看是许久没人清理了，杂草长得比月季还高，若不是红色的花朵，几乎察觉不到里面的月季。右侧是一车棚，几辆破旧的车子被丢在一个角落里。教学楼前是个小广场，右侧是一排向后延伸的教师楼，左边仅一条路，路靠左有一厕所。广场上竖着旗杆，应该是升国旗的地方。广场左右各一小花园，几乎是草坪了，几棵芭蕉零
乱突兀地呆着，仅中间开着一圈粉色的花，草坪外围是一层半人高的灌木。沿着花园绕到教学楼后，是一块空场地，听说原来是个礼堂，拆了要重盖，可此后多年，我回来看时，它倒是还一直空着。场地后面是两栋六层高的宿舍楼，男生住在右边，女生左边。男生宿舍楼后是一层平铺的食堂，女生那边则是体育生的宿舍楼。最后面是一个椭圆形的操场，操场外是一片不到边的玉米田。
校内路旁栽着校园里常见的松树和柳树。松树有一定年头了，主干得一个人环抱，树下落了厚厚一层枯黄的松针，树上的松针正是墨绿，估计寒冬时，有那“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可看。柳树，枝条很长，甚至于有些垂到了地上。估计是一个暑假没学生打扫，墙角溜着长了一排野草，翠绿得养眼。围着操场的是一圈桐树，此刻正是枝大叶茂，笼得跑道上没几块光，是个纳凉的好地方。
旮旮旯旯得都转完，心里感觉还是很空，没一丁点儿新生入学的兴奋。其他感觉也没有，象是在梦游，身体在带着我走。
傍晚，我回到宿舍，四楼，透过窗子能望到操场后面那片绿油油的田地，风象个野孩子拨开一条路，在里面乱窜。再远处是条灰色的河流，流向东，但最终是否入海，估计这里没人回答我。更远处，更远处是什么```````夕阳烘出的彩云，似一朵朵牡丹，色彩绚丽。
我想出去。这是我梦醒来想起的第一句话。
该为自己打算了，不能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晃，如果还不清楚该干什么，在这里就没什么意义了。``````出去，离开我生长的地方，去另一个天地，开辟新的自己。
不管远方，什么在等待着，但至少在这里，我的一生已经被注定。这里有我不可抗拒的压力，一个人过活，在这里不现实。已经够糟了，不能再糟了。为何不给自己一丝生机，过得更舒服一些，即使没有幸福，至少还可以快乐潇洒。没必要龌龊到闭塞自己，太阳一样日升日落，明天一样到来，没有什么不同，只要我保守住秘密，我还是一个完整的我，生命仅仅是没有爱情而已，其他的对你丝毫没有懈怠……
走出去，为了一个崭新的自己。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生活是需要目标，不是今天的作业完成即可。有了目标的每一天，似乎都开始不同，每一天都开始拥有独特的意义。
我不是很差劲的人，因此离开这里，走出去不是难题，我能做得到。
我开始了新的生活，每天四点半准时起床，早其他人半个小时早读。早自习背诵的东西，上午课前默记一遍，上午学的知识下午课余复习一遍，下午的知识晚饭后晚自习前温习一遍，睡前全天学得检查一篇，第二天醒来默背一遍。每天睡前记录一天所发生的事。
这样过很苦，但同时很清醒，也很充实，让我暂时忘却了不少的烦心事。
第一次月考，我居然从开学时的班级第十二名考到了第一名，在整个年级八个班我排名第七。我知道自己学习成绩会上升，可从没想过会一下子升得这么快，简直令人诧异，我自己都有点惊呆。班主任说了一滩话，表扬我是最清醒的学生，没有被刚升入高中的浮躁给影响，这一点我很受用。从内心深处来讲，我很高兴，雀跃，想变成一只云雀直插云霄，十多年了，我从没有哪一刻清楚：自己是可以如此的优秀，从前我对自己的评价是仅仅是不差。
一下子窜至第一，我有点受用不动，万一下次跌至十二名，那人可丢大了。我原本打算是慢慢地前进，踏踏实实地走好每一步，坚固自己的阵地。可突然之间，阵地已经是我的了，防守面临好大的压力。我只有尽力，希望下次考试别跌得那么离谱儿。
虽然已是课下，但无趣的我还是趴在桌上，心里默诵英文单词。
“咚……咚……咚……”敲玻璃的人肯定找的不是我，故此继续我的单词。
“咚……咚……咚……”为何还再响？
“你找……”一抬头，一双细长的眼睛笑着盯着我，紧压在玻璃上的鼻子走了形，
嘴巴大咧咧地笑着，口腔内雪白整齐的牙齿一览无遗：章文？“怎么……？”
“怎么你能在这里，我就不行吗？”的确是他！
“你等一下，我出去。”我起身跨过同桌的凳子，两步跑到了外面。
他还是老样子，不过现在
精神好多了，少了点原来思想者的苦闷，此刻笑得爽朗。
“你在这里读书吗？”猛然之间，见到他，觉得【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⓺⓽⑥⑨zz.com】很希奇，只能猜测他也在这里读书，不可能大老远地从别的学校跑来看我，再说，我在这里读书，几乎所有老同学都不知道。
“我```当```然```在```这```里```读```书```。”他歪笑着
嘴，一字一字地把话蹦出来，“愣
什么啊，见到我不高兴？”
“哪有，我只是觉得不太可能，你不是在市直高中读吗？”憋在心口的一丝疑问，应着他的答复飘散出来。
“没考上啊，惨啊，就差两分。”说着便装可怜，向我肩上靠，做痛哭状。
“没考上，就在着陪我读了。”心里此刻千头万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有点高兴，有点烦忧，但还是很开心地假装安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惋惜。
“我们在这里读了都一个月了，怎么从来没有碰见过啊？要不是这次在楼下看考试成绩单，见到你的名字，还真不知道你也在这里呢。”
“我怎么知道为何没碰见啊。我没事时，在学校转悠也没碰见你啊。”
“噢``````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考了全级第七，我才考了第五呢。”还是这么率性而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幅质疑，不可一世被侵犯的样子，毫无遮拦地冲着我，幸好恭喜的神情也跃然脸上。
“考个第五算什么，下次超过你了！”
“你小子大言不惭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他猫着腰，左右抓我痒痒。
“别闹了，别闹了，周围这么多人！”楼道里人来人往，我实在躲不过，只有诱导他停下来。
“人多就人多，关人家什么事啊？”身子左一耸右一耸还在攻击我。
“都高中生了，注意点素质！”板着脸勒令他停止。
“高中怎么了，就是在大学想欺负你，你也只有挨的份儿。”
“好了，好了。咱们同学还有谁在这里读？我是一个也不知道。”转移话题，终于见效，使他停下来了。
“咱同学在这儿的，还有秋叶，小朵，位在旭，莫凡。”
“秋叶，小朵，位在旭都算认识，不是很熟，莫凡没听说过。见了，应该是认识的。都在几班啊？”
“我在一班，秋叶，小朵，莫凡在三版，在旭四班。”
“你看，你们几个都在楼那边，当然不容易碰到了。”
“得了。努力学习又不是罪，没怪你。”
“噹……噹……噹……”上课铃响了。
“我得回去了，放学我来找你，晚饭一起吃啊。”话完，他已身在六七米之外，溜跑着回去。我也转身回班了。
虽然感觉上有些无法接受他也在这所学校就读，可心里却是满满的欢喜。课上，老是扭头瞄一眼玻璃，仿佛他脸还贴在上面对我笑。
终于，漫长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了。他果真是一下课便来找我。我放下手头的课本，跟着他去了。
“今天咱们又重逢了，是件喜事，得好好吃一顿。”
“好啊，那去外面吃吧。学校没什么好吃的。”
“外面吃？不如，在外面买了，拎回来在操场上吃，可以一边吃，一边看球。”
“也好。”
出了学校，在烧
鸡店买了四只
鸡腿，肉合店加了两个肉合，提了两瓶啤酒，便折回学校操场了。
水泥篮球场地外围了一圈人，里边一场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别人都往里钻，不挤啊，走这边，坐双杠上看。”
我接过他的东西，看着他爬上去，东西递给他，也爬了上去。
“上面好吧，松散，自在。比赛还能看全景，校外也望得见。这种感觉真好啊！”朝鸡腿上吞了一口自己得意洋洋地笑。
日末，夕阳变得金灿，西边的云醉了，趴在天边，游在枝端，天近了，似只白猫噌你的脸。虫儿流连在翠绿的青草间，跌撞着，盘旋着，象是在笨拙地跳最后一支舞。而操场东边一棵笔直的白杨树上，飘出一只鸟婉转的鸣啼，不知名，却刹是动听。红墙外，嫩黄的玉米田含羞着不语。风轻轻的，沉醉了傍晚。
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变得很好，很美妙。我感到生命在跳。
和他约定每天下午一同长跑，吃饭，以及下自习后晚上的锻炼，象是回到了从前，比从前更近。生命似乎开始了融合，化为一体。喜悦满满的，填满了生命。
他拉着我，与其他几位初中同学见了面，毕竟是一个地方来的，自然是比以前亲了许多。大家一块聊了聊，互通了其他高中同学的信息。我呢，则随口应付几句，大部分时间静静地听着，打量着这几位陌生又熟悉的老同学。
秋叶，和我是老同学了，一个村子的，幼儿园，小学，初中，包括现在高中都一个学校上的，不过却从来都是陌生朋友，见过面却没聊过，彼此也知晓。
她很漂亮，然而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漂亮，是自然的一种美，如鲜花般的纯美；同时又很优雅，似天鹅却摒去高贵，平易近人。在她身边，就如置身于花的海洋，嗅的到芬芳，看的见美丽。她的头发有点淡淡的褐色，是那种自然的大卷，蓬松得很是厉害，犹如被风从四面八方吹着，四散飞扬，拢不住。或许是怕它太乱了，以前她总是在头前梳上两个小辫子，扎到耳后。现在，却一齐梳到脑后，成了卷起的马尾，少了点女孩的可爱，多了点女人的干练。皮肤依旧很白，是那种牛奶般均匀的乳白，且细腻光滑。望她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笑着，却又是很真诚的，有一种询问的吸引力在里面，象是在等你开口，同时你也能看出她的淡定和温柔。她的眉，也是细细的淡淡的，似飘着的一缕烟。鼻子很
精致：高挺，小巧，似乎她呼吸吞吐的都是花的芬芳。唯一有点突兀的是她的唇，草莓一样的红，捎带一点点厚，透着女子特有的一种慵懒。然而，这样也正好衬托她的牙，更加整齐白洁，如同蔚蓝天空下海港边的点点白帆。
着装也不似以前般那么学生化了，而是更加女孩子了：紧身的粉红色T恤，乳白的牛仔
裤，整个人高挑且秀丽。
小朵算是几人中最熟悉的了，一个村子，她家和我家就隔两条街。小时经常一块玩，大了突然之间就疏远了，平时见面也就仅仅是打招呼。性格很仿她母亲，要强，万事都有主意，性格开朗，和男孩子也能玩得开，但不乏女孩子的细腻。
和在旭小学是一个班过，但印象不深，感觉他从小学到现在都没怎么变：始终是白白胖胖的，个子中等，和什么人都能玩得来，好像没有特别的喜好和厌恶，这样好象挺好的，可是没有了自己。当然，我对他了解不多。
对莫凡的确有印象，也都是表面的，感觉他家里挺有钱的，跟他一块玩得朋友都挺牛。人嘛，瘦高瘦高的，比我更甚，长脸，细眉，细眼，眼镜度数估计不比我的低，鼻梁挺高，嘴唇薄薄的，整体看起来挺帅气，也随和。
会完几个朋友，一块吃了顿饭，相约没事时，互相找着玩，一起返校回家。这样也挺好，不会太孤单，也不会太热闹，可以和朋友玩，却也不会太贪玩，耽误了功课。
从学校到家，坐公车大概要一个小时，两周休息一次，一次两天。途中大部分是平坦的田野，村庄都是一段一段地坐落在公路两侧。作为行道树的白杨，陪伴整个车程，初秋的天除了正午，其它时间公路都被它遮得只剩一条一米宽的缝，倒也凉快得舒服。中途上下坡两次，其中一个坡底有一座拱桥，桥下是一湾荷田，对于生长在中原的我们很是新鲜，稀奇。一个人的时候，想中途下去看看，可又觉得矫情荒唐，就没去。
“我想到前面的荷塘那儿，下去看看，你们有谁愿意和我一起去吗？”章文说话老是这个样子，自己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多年后，一想起他，就是这个嘴脸。
“就你有毛病，都几点了？你还回家不，……我是不去。”在旭的确不是个为了看风景而中途下车的人。懒懒地蹭蹭椅背，之后合眼一动不动地靠在上面。
“是啊，就章文的点子多，神经。”依小朵的个性，应合在旭的想法很正常。
“那是浪漫，好不好？不懂少发言。不过，章文啊，你的浪漫我享受不来。”莫凡笑嘻嘻地说。
“秋叶，咱不去，让他一个人去。”小朵拉着邻座秋叶的手，对章文撅撅嘴。秋叶则一言不发，静静地笑着看着章文。
“不去就算了，丁世陪我去。”他还是笑嘻嘻的，只不过赖皮地搂住了我肩膀。
“你真跟着他去啊，少神经了。”莫凡肯定觉得我不是那么情绪化的人。
“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想下去看看，去也好。”我不生气时，通常都是微笑着，因此别人老摸不准我的想法。
“啊……以后终于有人陪章文发神经了。”小朵大叫一声，故意装得特别惨，像我被老虎吞吃了一样痛心。
“我们喜欢发神经，哪像你们那么正常。该到了。”章文从前面扭过头来，笑着狠狠地瞅了他们一眼，仿佛我是他的战利品，“师傅，前面停一下。小丁我们下。……再见了，诸位。”
我和他拎着包，在桥上下车了。
风景，是要静下来欣赏的，在车上你得到的永远都是匆匆一瞥。站在桥上，才察觉到这桥比感觉中的要大。靠近荷塘，需从桥向前走五十米到公路上的一个路口，沿着条田间小路，再绕过一片杨树林。
中午下过的雨，使得这田间的路有些泥泞，踩着青草走时，容易滑倒。挑拣地里干些的地垄，踩了过去。树林里去年落得叶子还沤在地上，一脚下去一鞋
黑水提了上来，干脆脱了鞋袜，赤着脚迈到了塘边。
满眼清脆的绿，圆圆的，有人那么高。清清的水，静静地在淌，青绿的水草随着水流摇曳。没入淤泥的根系，也尽入眼底。荷花已经完全开败，只余下墨绿的莲蓬，顶在枝头，矗在荷叶间。淡淡的水香，绕在鼻尖，胸中温吞吞的浊气呼出，清凉净冽的空气吸入，整个身体为之一振，仿佛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哎，你快看，荷叶上还有绒毛呢。”他蹲在水边，紧盯着拉在手中的一片荷叶。
“你松开了，马上茎秆就被你拉折了。”有时，感觉他真是大煞风景，“我绕着塘子走一圈啊。”
这不应当是个塘子，而是条河，不过是条被系成一截一截的河。水是活的，从南流向北，有些河段很窄，垫着几块石头，就可跨越到对岸。正好桥下面的这一百米长的河段比较宽，象个塘子，栽种着荷花。距桥三十米的地方，就很窄，中间垫着青石。过来，河边还长着一片芦苇，丛中间在动，里面似乎有只水鸟。我用一截枯枝挑开一看，果然有只长腿白毛的水鸟，被我惊动，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那是只什么东西啊？”他在对岸喊道。
“一只水鸟。”
“你过来，给你商量个事。”
“你说吧，干嘛非过去啊？”
“过来了，”他站起来，扭头望望四周，“过来说。”
我急急忙忙过去，青石上差点栽进水里。
“非让我过来，什么事啊？”
“你帮我看着，我挖一颗荷花栽在家里，如何？”
“你多大了，还干这种事。再说，家里有地方种嘛，长这里多好啊。”真是刹风景到家了。
“噢，家里怎么没地方种，栽到一个破洗脸盆里，不就行了。”他真是厉害，这个都想得出来。
“干吗这么费事，过年的时候，买一截藕，种到家里，来年不就长出来荷花了嘛。”只能这样骗骗他了。
“也是。……那咱们走吧，天也不早了，走到家都不知道几点了。”
“嗯，树上的东西都拿齐了啊！”
一脚一脚地又踩出树
林，搽净脚上的水，正准备穿鞋。
“等等啊，我回去一趟。”
“什么东西拉了？”
“你在这里看着东西，我去去就回。”他岔开腿，踩着腐烂的枯叶“噗哧，噗哧”地跑了进去。
“你看。”他手上擎着一片硕大的荷叶，高兴地对我傻笑。
“啊，我无言了，你跑回去，就为摘一片荷叶啊。”
“嗯，怎么？”一副无赖的样子。
“‘嗯，怎么？’……你拿着这片荷叶，不怕人家路上看见？”我这次真的是差点对不上话来。
“哎，也是啊。……摘都摘了，扔了总不好吧。……现在天都快
黑了，都在家吃饭呢，路上没人。”真是个什么蠢事都认真的家伙。
“噢，路上没人，你拿着吧，人家看见了，揍你我可不管。”
“你看，噗”一口唾液吐到了荷叶上，“你看，你看，连吐沫都滚成珠了，厉害吧！”
“啊，你真敢恶心人！这么恶心的事估计只有你做得出来。”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甩掉不是没事了。”他随手甩了一下，唾液被甩到一滩草上。我鸡皮疙瘩渗出了一身。
真是运气好，这么晚了，居然还有公车，搭上车后，也扔掉了被人抓到的担心。他一路上兴致还颇高，扯了一大堆闲话，然而还是累了，迷迷糊糊他就睡了过去。外面黑乎乎的，不知觉地就到站了。
“下车了。”我拍拍他歪在我肩上的脑袋。
“哎，给你的荷叶。”路上替他拿了一路。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拿回去吧，我回家了啊，你路上也小心。”我拿着荷叶，愣了一会儿。到家后，把它插在乘雨的小水缸里。过了两天，它没蔫，倒是叶子卷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