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友情如诗
星期天一早,吃早饭时,吴雨计划道,“妈妈,今天请赤羽阿姨来吃饭。你买菜,我洗菜,子哲炒菜。好不好?”子哲兴奋地叫,“好,我同意。”白菱笑说,“我少数服从多数。”
星期天请赤羽来玩,已成惯例。每次请她来,姐弟俩就高兴得什么似的,像过节一样。半岁的美洁长得人见人爱,正是特别逗人喜爱的时候。子哲和吴雨总是争着抢着逗她抱她,也顾不上洗菜炒菜的事了。白菱只得自己动手。姐弟俩就送上一串甜蜜的话语:“妈妈辛苦啦;妈妈炒的菜好吃呀。”让白菱累还让白菱快乐。在她将一桌菜炒好,姐弟俩又跑上前一人在她脸上“吧”的送上一个大大的吻。赤羽见了也过来在她脸上“吧”一下。她便回吻孩子。俩孩子同时不忘送一个吻给赤羽,赤羽在他们吻过后,就歪着脸等白菱。白菱却不好意思,又不能拒绝,就用手势做一个飞吻。引来一串笑声。多少年了,都是这样。她可以自然地亲吻孩子,却无法习惯亲吻赤羽。哪怕是闹着玩,她也不行。
几个人围坐下来,刚要动筷,电话铃响起来。白菱过去接听:“是艾柯奇先生呀,请我吃饭?不用了,我们正准备吃呢。”
她接电话,大家都看着她。等她放了电话,吴雨说,“又是艾柯奇想请你吃饭?反正有我们陪赤羽阿姨,你可以去。”
“去吧,”赤羽说,“你可以重色轻友。”
白菱说,“没他的事了,我们吃吧。”
自从购买了赤羽的画后,艾柯奇就记下了白菱的电话,回国后不久,他又跑来中国做了个访问学者,在附近的科技大学讲授英语。他家是教育世家,但他伯
父是个商人,无儿无女的伯
父死后就把一大笔遗产留给了艾柯奇,这使他能做到许多别人无法做到的事。他隔三差五给白菱打电话,不是请吃饭就是要求共渡周末。对白菱的一双儿女也好,跟他们说英语,讲外国趣闻。让俩孩子都喜欢他,跟他大练英语口语。
“我看这英国先生追你还追得挺紧的,”赤羽说,“人似乎不错哟。”
“什么追不追的,”白菱吃一口菜,说道,“我们只是一般朋友,没什么的。”
赤羽笑道,“有什么也没关系的,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你可别错过哟。”
吴雨跟着说,“听他说已离婚三年多了。他十分欣赏东方女人的美德,一直梦想找一个中国女人做妻子。”
“要叫他这样说,三年中找一个中国女人还不容易呀,还用得着三年后依然等在那里梦想吗?”白菱不以为然。
“话不是这样说,找个女人容易,但要找一个中意的妻子就难。”吴雨一副洞察世事的样子。
子哲接过话头:“就是,天下朋友容易得,终身知已最难求。像妈妈这样优秀的女人是值得他去等的。”
“再说了,”赤羽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该把自己处理了。何必总那么挑来挑去的。小心挑花了眼。”
“你们今天是怎么啦?”白菱不高兴地说,“难道我就这样让人讨厌,使得你们这样急着要把我嫁出去?”
几个人都呵呵地笑起来。他们最爱拿她开心了。见她焦急就乐不可支,美得什么似的。她要越是将脸板着,他们就越是笑哈哈的。她终是绷不住,跟着笑起来。这一来,他们尝到了胜利的滋味,笑得越发开心。弄得一屋子都是笑声,引得小美洁都跟着咯咯地笑。
吴雨笑道,“妈,其实我们是真心对你好。说那么多都是对你的一片好心。”
“什么好心。”白菱故意板了脸说,“一群黄鼠狼,没安好心。”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赤羽说,“你不是一直说这个城市很闷,一直想要逃离的吗?这正是一个逃离的大好机会嘛。”
“我说要走,也不是要走到国外去。太远了。”白菱想到要远离赤羽,心里就觉于心不忍,更依依难舍。可赤羽还这样一个劲叫她走,心里就叹息:走,走吧。有那机会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远什么,飞机飞船方便得很,你顾虑什么?”赤羽还在劝。其实,她内心根本舍不得白菱走,但她知道白菱迟早会离她而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幸福的追求。白菱也不会例外。因为她给不了她一个家,更给不了她所需要的那种爱。她劝得越上劲,内心越凄楚。便越是要严严的包裹起来。
“我顾虑什么?”白菱说,“我不懂英语,学过的那点外语早忘记。难道说我四十多的人还要从头学外语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赤羽说:“现在科技日新月异,每个人都要活到老学到老。何况你有基础,学起来并不难的。”
“可是,”白菱突然问,“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赤羽一怔,又哈哈一笑,说:“我?我这么大个人,还照顾不了自己吗?你大可放心,放心好了。”
子哲说,“没事。要真能出国的话,我们把干娘也办出去。”
白菱打断他,“行啦,人家根本没跟我说过什么,没那个意思的……”
叮铃!电话又响。吴雨笑喊,“妈准是那英国先生又追你来了。”跑去抢了电话,只听了一句,回头冲白菱笑。白菱过去接过电话,果然传来艾柯奇的声音:“白菱,今晚大剧院有音乐会,别人给我送来两张票。是维也纳乐团的,很不错。请你一起去欣赏,好吗?”
赤羽就在旁边听,听到白菱说好,心里一沉,却又嘻笑道:“看看,还说没什么,现在就答应人家去听音乐会了。愿你们今晚花好月圆。”
白菱几分赌气地说,“行呀,我尽量如你所愿!”
赤羽想不到自己终究要以绘画为生。
这让她感到既酸楚又安慰。
当初嫁给冯雨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钱的事操心,再也不会为生计奔波。以为冯雨生能给她永远的依靠,永远为她遮风挡雨。想不到那样的好日子仅仅过了不到两年。此后的日子就被谎言和欺骗蒙蔽了。更让人想不到也想不通的是,冯雨生会在她们母女最需要他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每一想起这些,心里就感到无限酸楚。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她的画值钱了。她能通过绘画来养活自己和孩子。能够靠绘画给美洁一份快乐无忧的生活。这让她感觉骄傲和自豪,她终究是聪明的能干的。
她还有白菱和白菱的两个孩子。他们就像阳光一样,总在她需要的时候照到她的身上,那是无私的爱无私的奉献。能拥有他们,真是三生幸事。那种友情胜亲情的深深情谊就像前世的狼母和狼母的儿女对小小一样……
哦,白菱——白菱总在她最苦的时候站在她身边!
善良的白菱,开朗的白菱,怎么像她那样的人也命运不济呢?
我和白菱,我们为什么有着同样不幸的命运?
赤羽想不通,想起来就难过,为自己,也为白菱。
从白菱家吃过晚饭回来,兴奋了一天的美洁在车上就睡着了。赤羽抱着女儿摸
黑上楼,打开没有灯光的家,迎面扑来的是一屋子的冷清。她赶紧打开灯,将女儿安置好。觉得口渴,到冰箱拿来一瓶可乐慢慢地喝。
“我走了谁来照顾你?”想起白菱的话,她不由问自己:“没有了白菱,我怎么办?”
现在的白菱已不是她想要逃开的白菱。白菱实际上已成为她的
精神支柱。
她就像她的皮肤一样不可缺少。
她需要她的关怀,需要她的友谊,需要经常的和她见面。见面推心置腹地交谈。她需要这一切。
——命运,不可琢磨的命运,我能把握得了吗?
赤羽走进画室,提笔就在画布上涂抹起来。心里的念头千奇百怪,手中的画笔运走如飞。一条狼和一条白狐渐渐在画面上出现。三天后,狼和白狐向人们迎面奔跑而来——那是一种奇异的组合,也是一种奇妙的结合。它们奔跑的身影相知相谐,好象要那样一直跑下去,跑过昨天,跑进今天,跑进明天……赤羽用
黑墨写下两个字:命运。
在那个夜晚,她又回到了前世,看到了在前世相亲相爱的狼母和名为小小的白狐。那三天里,她一直追赶着狼母和小小。狼母和小小一直在她面前奔跑,就像来世变为白菱和赤羽的她们一直相依相伴地奔跑着。
女人好象都比较相信命运。即便不信,也有着一种奇怪的爱好。如果在书报杂志上看到有关测试命运或是爱情婚姻等等的东西,往往十分热衷地投入进去。吴雨在学校拿到一本测试的书,不但和女同学都测试过了,还带回家中,给妈妈测试。”三个男人,分别扮演成骑士、吸血鬼、公爵,你想你认识的男人谁来扮演这三个角色?”白菱想不出由谁来扮这三个角色,因为目前没有一个男人是她特别喜欢的,想了半天,也只能找两个人来充数,她让陈述之当骑士,让艾柯奇扮公爵,至于那个吸血鬼,应该只有
精灵古怪的赤羽才合适。因为她喜欢骑士的关心与爱护,陈述之虽然回到了编辑部,也知道白菱不爱他,可他照样来信来电话嘱咐她好好保重自己。等白菱说出人名,吴雨问,“就这样了吗?”白菱说:“就这样算吧。”反正也是闹着玩,她也不想多费心思,但结果却叫她大吃一惊!
“骑士和你有一段浪漫的情感,但不会有结果;公爵很爱你,而你对他没兴趣。”吴雨公布结果说:“那个吸血鬼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算命还是命中注定?她现在一心向往的是男人呀,怎么出现这样一种结果?真是天知道!
她对赤羽,只是一种人生知已的怜惜,现在根本没有别的想法,也不可能有别的想法,赤羽那脾气,只能远离不能靠近。然而,她不可能不关心她,看见她受苦就仿佛自己受苦一般,惟愿她过得好。
人生测验实在很奇妙,白菱忍不住跑去给赤羽测验。赤羽恰好把女儿送到母亲处才回来,煮了咖啡正想独自享用,当即拿来两只杯给分别倒上。白菱也顾不上喝,开口就问:“在一个美食城门前,你希望第几把钥匙打开城门?”赤羽说,“哪把能开就是哪把。”白菱说,“总共有一百把,你不会等到一百把去吧?”“我当然希望快点才好,但愿望归愿望,这是由不得自己的。”
“——走进城之后,你来到一个小花园边,花园边有一座小桥,桥上有一个人,你希望那个人是谁?希望那个人是站在桥这边,桥中间,还是在桥那边?”
赤羽说:“我希望那个人是你,站在桥中间。”
白菱说出答案:“你最希望和我建立良好的关系,但要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赤羽要开的锁(代表爱情),如今看来是不好开的,因为她完全是我行我素的,不愿为谁去改变什么。她惟我独尊的个性决定了她与众不同而狐独的人生。其实白菱和她有相似之处,只不过表现得温和些罢了。但她没把这个说出来。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电视剧,女主人公要求她的情人向她大声表白“我爱你”,白菱看着就笑,笑道:“女人都傻。明知道这话并不真实,可还是愿意听到这真实的谎言。”
赤羽问:“有人这样向你大声表白过吗?”
“有啊。”白菱说:“听人家对自己这样表白,心里总是很舒服。”
赤羽也笑了,她说:“人都一样吗。”
傍晚时分,两人一起到饭店吃饭。点过菜之后,服务员问她们要什么饮料?白菱说来啤酒。赤羽加一句:“再来包烟。”等服务员走后,两人就对她们要酒要烟的行为大加议论。赤羽说:“管别人怎么看呢。放在从前,别人如果有什么微词,我们会在意得什么似的,那其实是自己折磨自己。”
“是啊,也许我们要酒要烟,仍然有人看不惯。从前有人看不惯,我们会觉得难受甚至受伤,现在,我们只管我们的心情。”白菱说:“不在意别人的态度,只注重自己的心情,这就是女性的觉醒。”
品酒、聊天,抽一支烟,感觉心与心靠得很近,感觉放松与舒畅,哪还有心思去管别人说短论长呢。这真是一种美好的人生境界。
“不知道将来,”白菱说:“找到一个可心的男人过日子,我还会不会写作?”
赤羽说:“你会的。”
“我会吗?会将我们经历的故事、经历的温馨,还有我们感觉到的那份美丽,都写出来吗?”白菱茫然地说。“我好象没有这个冲动了。”
赤羽肯定:“你会写出来的。你知道,《来自北方的情人》是作者在她八十岁时写出来的。”
“八十岁!怪不得写得那么冷静,那么清醒地绝望。”
“可不是。许多年后你也许没有了激情,但你不会忘记最初的那份美丽。”赤羽看着白菱,说:“将来不管你生活如何,你不会忘记我。”
接着,她谈到她生活中几个男人的相继离去,没有一个人真正给她安全与依靠。唯一能依靠的只是朋友。白菱突然问,“假如有一天我也离开你,你怎么办?”
赤羽一愣,“是啊,你要离开我了我怎么办?”她看着她,问,“你会离开我吗?”
白菱还没想过这问题,一时之间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赤羽依然问,“假如你也离开我,是不是末日降临?”
“我不会离开你!”白菱思索着,坚定地说,“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
“你死了我怎么办?”
“好说,你就随我去吧。”白菱说着就笑了。
赤羽也笑,笑道:“我才不会随你去呢,没有你我也能活。没认识你以前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吗。”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白菱很舒心地笑道。“这说明你是真正成熟、真正学会生活了。真的,无论生活中少了谁,我们都能照样生活。”
“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冯雨生而把自己的生活也毁掉的。”
找一个男人嫁过去,这是白菱目前最要紧的事。可是偏偏找不到一个满意的男人。他们身上总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明知道人都是有缺点的,可她就是不能容忍他们的缺点。
这都是赤羽惹的祸。
只要有赤羽在,她就无法忍受男人。
再优秀的男人,只要身上有一点点的缺点,她就不能容忍。
然而对于赤羽,她能像大地一样包容一切。
不是赤羽没缺点。赤羽缺点很多也十分突出。她聪明但也冷(言情小说网:www.♋♋xs.cc)傲;为人真诚但倔头犟脑;处事干脆利索但不讲究方式方法;性情瞬息万变。一会儿温柔似水,一会儿冷若冰霜;尤其是那双洞察世事的眼晴,时时闪烁着冷漠与欲望。既透出她骨子里的冰冷,又闪出她血液中犹如地下火山般燃烧的激情。
就是这样一个叫人琢磨不定、叫人难以驾驭的女人,白菱却用她的理解她的包容将她容纳在身边。无论赤羽是冷是热,是讲理还是无理取闹,她都能用一份爱心同化一切。是的,因为有爱,赤羽的缺点在白菱眼里也变成了优点!似这样的白菱,又怎能给男人立足的地方呢?她的天空完全被赤羽占领了呀。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赤羽的?
但不管怎样,她必须找个男人嫁出去。不嫁是不正常的。在她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里,已形成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女人只能和男人结婚,所谓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这才是正常的。虽然现在并没有什么人议论同性相爱有多么可怕,但她自己就怕,怕被别人议论,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自己首先把自己置于一种地狱般的炼狱里,在外人还没有实施任何惩罚的时候,她自己就在那种炼狱里把自己折磨得面目全非。所以,她要做个正常的人。她不断和男人约会,希望能找出一个可以嫁的人。
元旦假期,两个孩子去看外公外婆,她留在家赶写一篇专栏文章。才在电脑前坐下不久,接到艾柯奇的电话。
“我想同你在一起过节,”他说:“中午在一起吃饭好吗?”
“中午可以。但现在不行。”她说,“我现在正赶写一个稿子,大约三个小时能写完。”
“我想在你家吃饭,想吃你炒的菜。”艾柯奇怕她不同意,忙又接着说:“我带菜过去,我帮你洗菜。不会太麻烦你的。”
艾柯奇虽然到白菱家来过几次,但从没在她家吃过饭。即使吃饭,也都是在饭店。她忍不住问:“为什么想吃我炒的菜?”
“我听你的朋友们说,你炒的菜香。”
白菱笑了,笑道:“你别听她们的。因为她们懒惰,都不想进厨房,所以才那样恭维我。我炒菜的水平,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
“三脚猫?”艾柯奇好奇地追问:“我只见过中国有熊猫,还没听说过三脚猫。那是什么动物?我能见识一下吗?”
白菱差点没喷笑起来,到底国籍不同,对事物的理解就不同,她极力忍住了笑,只说:“你呆会过来就见识到了。”
为了腾出时间约会,她一上午没离开电脑。十一点时,终于敲下最后一个句号。连忙跳起身梳妆打扮换衣服。才收拾好,又有电话来,却是王侍仁的。
“啊哈你在呀,”王侍仁高兴地说,“来我家过节吧,王伟叫我请你的。”
“不用。”白菱说,“我已经有约会了。”
“什么,跟谁约会?”
“这不关你的事。”
“是不是那个艾柯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打得火热。”
“是又怎么样?”
“白菱,没想到你白菱也这么俗气,这么崇洋媚外!”王侍仁很不高兴地说:“怎么样也是我先到他后来,你怎么能接受他而不接受我呢?他有什么好,不就是个外国人吗?你知道外国人与中国人有多少不同,你以为找到了他就找到了幸福……”
白菱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住口!王侍仁,你听清楚了,我从来没要你追求过我!我早告诉你我们不合适!我从来没给过你任何机会!我找谁跟谁约会是我自己的事。你无权说三道四。”
“可是你,崇洋媚外,太不像话,你太不像话了……”王侍仁依然在那里说三道四。
白菱“啪”地挂了电话。虽然她不在意这个人,可这个人无端数落她一顿,还是叫人像吃了苍蝇似地难受。我崇洋媚外,我不像话,他真能想得出来!和艾柯奇的交往,也不过是一般的交往,两人从没有过超出道德规范的举止和言论。虽然他们十天半月地见一面,都是在公共场合,他对她十分的尊重,从没有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和举动,最多是握握她的手。正是这种有所距离的接触,才使他们交往至今。这怎么就不像话了?要真是那样,她早就与人为妻,还抡到他来胡说八道吗?这些无聊的人呀,自己无聊还要叫别人恶心。真是的。
白菱烦得无法,真想干点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