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时候,顾城北架着我的胳膊,问我钥匙在哪,我告诉他我没有,他似乎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问,随后喊了家里的长辈起来开门,毕竟这个时候,家里人几乎都还在外头,家里除了我和顾城北,就剩俩老人。
我甩开他,自己晃悠悠的上了楼,顾城北跟在我身后,似乎是怕我从楼梯上滚下去,手里还抓着我的外套。
我一脑袋栽在床上,脸埋在被窝里,喘不来气,顾城北伏着身子,给我翻了个身,我笑他,“我又不是半身瘫痪,自己能动。”
“嗯。”他应了声,扶着给我倒了杯水灌了几口,又让我倒了下去。
“热死了,你离我远点。”
我双手推开他,顾城北顺从的不再碰我,规规矩矩的在一旁的床上坐着,眼睛定定的看着电脑屏幕,前两天总算是把电脑给弄回来了,现在在家倒也不至于太无聊。
我望着天花板,顾城北望着电脑的灰色屏保,两个人都不说话,两个人都一动不动。
我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有些沉,我不太能喝,喝酒总是容易上头,没几口那股劲就蹿上了脖子,心跳的老快。
“我好像很难过,顾城北。”我说。
“我知道。”他点了点头。
“你说,我该怎么让自己舒服一些。”
“学着服服软。”
我转过身子侧躺着,背对着他,“白痴,我才不要。”
他又开始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屋里的灰尘都比他活跃得多。
“你不走?”我又问他。
“坐一会。”
“那要不要看点东西?”
“看什么?”他转过脸来,一脸迷惘的看着我。
“嘿嘿,好东西,你先去把门带上。”我冲着门口挑了挑下巴。
他没说话,乖乖的走过去把门带上,屋子里一下暗了下来。
“灯也关了,晃眼。”
他不明,也不问,只是听话的伸手关上了灯。
我一下从床上跃起来,解锁电脑,摩挲着插上了耳机,然后打开了某个密码加密的文件夹。
顾城北坐在我旁边,脸凑在屏幕面前,推了下他的眼镜,怔了怔。
双击,打开。
我见他一动不动的,伸手主动把另一边的耳机塞到了他的耳朵里头。
他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的说,“这,这些,你哪弄的?”
此时电脑屏幕上头的两具汗淋淋的肉体在那个小平面里面翻滚着,小受叫得可欢。
“啊?”我回过头来,有些迷茫,对他会这么问多少有些惊讶,“哦,这个啊,网上一大堆,怎么?你没看过?”
“没有。”他果断的摇了摇头,“遇到过要卖这些的,我觉得是骗子,没买。”
“那你平时……嗯?”我伸手做了个粗鲁的动作,示意他,“都是脑补的?”
“只是偶尔,看男女的。”他一脸平静的说。
“我靠,你看那个都能下得去手。”我一脸厌恶的看着他,“你口味好重啊,我不行我不行。”
他不再说话,两眼定定的看着屏幕,只是还是一副死鱼眼的模样,再没别的动静。
“有没有感觉?”我幽幽的凑过来问他。
他似乎胆子小,被吓到了,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没回答我,反问,“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啊,不然咧?”
“完全没有感觉。”他摇了摇头,“腰上的赘肉比我都多。”
我怔了怔,“怎么会没有感觉,这小受长得多可爱,叫的也好听。”
“可爱?”他狐疑,眼神迷惘的看着我,“我不觉得。”
“那行吧,那看来咱俩不在一个频道。”我耸了耸肩,“要不然你喜欢欧美的?”
他又摇了摇头。
我眼珠子转了转,“你等会。”
说着,我戳开梯子,点开浏览器,在地址栏输入,嘴里不自觉的吟唱着全人类共同的史诗,“三达不溜点批欧……”
然后一个回车,一旁的顾城北稍稍蹙了蹙眉。
“你喜欢瘦的?”
“我说过我肯定是攻。”
我抬手敲了敲他的木鱼脑袋,“攻你个大头鬼,我说的是你喜欢的是瘦瘦的那种吧?”
他摸了摸脑门,视线终归是没从屏幕上离开,只是弱弱的回了声,“我喜欢肌肉男。”
“肌肉男可瞧不上你。”
我嘀咕着,关掉了屏幕,然后在硬盘里头翻找着,顾城北坐在我旁边,看着我一股脑的鼠标飘来飘去,然后没一会点开了一个文件,冲着他坏笑了两声,“嘿嘿,这个你适合,我也适合。”
我想,大抵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我是这样,顾城北也不例外。
私心里我是不相信顾城北完全没看过的,尤其还是在这个互联网信息爆炸的时代。只是转念一想,他和我毕竟不是同一个成长环境里的人,顾城北所要走的未来,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规划,夸张点的,可能还没来得及觉醒,他的家里人已经给他准备好以后结婚要用的房子,甚至连生几个小孩都给他想好了。
天杀,我居然有点羡慕这样没有什么经济烦恼的人生,果然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坐着看没一会,我俩都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老实说,我隐隐也感觉到了这么做不对,两个大男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看着这么刺激的片子,虽然目前还是规规矩矩的坐着。
“我去冰箱拿杯饮料吧。”
顾城北咽了咽,起身往外走去。
没一会,他回来了,手里拿了两罐蒙着一层水雾的王老吉,彼时我关了视频,小毯子捂着下面,他带上门,在旁边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王老吉,支支吾吾的问我,“你,不看了?”
“你想看?”我问他。
“我无所谓。”
“行,那就看。”于是我又麻溜麻溜的把缩小的窗口给调了上来,把耳机给他塞了回去。
不得不说,顾城北的忍耐力是真的可以,他就好像是个性冷淡的人,坐在旁边戴着耳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身体一动不动的。
显然,我就不行。
顾城北回过头来,似乎是有什么想问我,却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褪了裤子,自娱自乐着,大抵我是喝了酒,又没完全醉,处于这个状态下的时候,总感觉哪怕光是坐着什么都不做,都能察觉“言情村www.yqc.info”到那股从脚底一直蹿到了大脑的闷热,充斥着我的身体,好像随时要爆发出来一样。
他愣了愣,看着我的动作,一言不发。
“要不,摸摸?”我问他。
“可以吗?”他反问。
只是还没等到我的许可,那只温热的手掌便覆了上来,我止不住的呻吟了声。
自从回家这将近俩月以来,我就没有过性生活,久旱逢甘露,疯起来,俨然是有些不管不顾。
“弄弄。”我合着眼睛,手覆上他的手背,示意他。
结果,他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突然接触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潮湿而汹涌,还有两排轻咬的牙齿掠过,我伸手捂着他的后脑勺,欲望一层一层的往上涌,像是夜里的大海的潮水一般,拼了命的往上涨。
他果真是陌生,令我有些刺痛,却没来由的更加张狂。
这事显然不会到此结束,我一下抓住他内衬衫的衣领子,将他拽倒在床上,猴急的伸手将他那碍事的外套给扔了出去,接着吻上了他。
许是情绪到位了,他没有拒绝我,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卖力而陌生的迎合着我的攻城略地,我摸索着,摘掉他的眼镜,然后看着觉得怪怪的,还是又给他戴了回去。
我吻他,主动而热烈,缠绵着一层接着一层,耳机里海浪冲击着一切的声音,好似无解的蛊虫一般,侵蚀了每一丝缥缈的理智。
这两日的小病令他的嘴唇有些苍白,然而脸却像发烧一样,一直红到了我正亲吻着的项颈处,我伸手把他那最碍事的休闲裤子丢了出去,将他的双腿架在我肩膀上,然后抹了点口水。
他的身体在我触摸到他的那一瞬间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好似突然从梦里醒了过来,几乎整个人就要从我的控制中脱离出去,伸手按在我胸前试图推开我,嘴里急急的说,“安知远!这不对!我们不能这么做!”
“我,我就蹭蹭!”
我低吼着,手掌用力捂着他的嘴巴,尽量不让他发出太大的声音,不过老人家早已经休息,而且也与我们不在同一层住。顾城北伸着双手,试图掰开我的手指头,可惜我已经几近癫狂,死死抠在他的嘴唇上,小病未愈的他太虚弱,掰不开我野蛮的手,只好突然张嘴用力的咬着我的掌心。
“操!”
我腰一沉,他的牙一收,双眼瞪得大大的,眼镜都歪了,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手背似乎破了,接着有什么东西渗了出来。
只是那时候的一切,血与泪,似乎都成了这一场暴风雨的催化剂,也真真切切的,改写了两个人的人生。
PS:尺度应该控制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