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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早上起来的时候,顾城北窝在我的怀里,睡得踏实,微微的鼾声,在他的鼻腔间起起伏伏,酒店的窗帘没拉好,晨光照了进来,落在熟睡的顾城北身上。
还好,我们都还穿着衣服。
我望着他,总觉着当是有话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同他之间的事,看着似乎很遥远,其实只不过是短短数月,只是个中波折,煎熬得令人头疼罢了。
“顾城北,并不是所有的爱都令“言情村www.yqc.info”人艳羡,有些爱,只会徒增恶心。”
我自作文艺的呢喃着,心里好似有了些涟漪,只是这几年的感情生活,已然令我变得有些麻木,那几缕纠缠不清的涟漪,顷刻间便被抚平了。
床边手机的闹铃响起来,该到起床的时候了。顾城北醒了过来,睁眼见着我,没有迷惑,也没有立马起身,而是就那般躺在我怀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胳膊麻了。”我同他说。
他坐起身,在我身旁,轻轻的揉着我发麻的胳膊,半梦半醒,阳光落在他后背上,我伸着另一只手,抚了抚,那股子温热的感觉,自指尖浸到了心里。
“你好像瘦了,又好像没有。”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浅浅挂着笑,却是没有说话。
“笑什么?”
他始终不说话,只是微微摇摇头。
换了身衣服,稍微收拾了下,我俩便出发去参加婚礼,婚礼的那些流程,顾城北自然是倒背如流。
我对婚礼的事宜并不感兴趣,默默地站在人群的最后头,抬头看着最前头的新郎新娘说着誓词,顾城北站在我的身旁,换了一身体面的西服。
“难过吗?”
顾城北冷不丁的问我,声音低沉得几近被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
“没有。”我摇摇头,“我大学毕业之后学会的唯一一个大道理,就是不要去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太累人了,我来这,只是觉得很多事应该有始有终。”
我同他说,转身走了出去,这里太吵,吵得我头疼。
顾城北没有逗留,同我一起出了婚礼场地,他是晚上的飞机离开这,我也是,时间前后只差一个小时,只是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我们俩在市区逗留了一整天,同他逛了商场,顾城北买了些手信,说是他父亲交代要带回去的,我什么都没买,毕竟我也没有人可以送。
晚上一起吃过晚饭,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机场,我们俩过来的时候都没带什么东西,所以我回去的时候也基本是两手空空,只是在过了安检后,顾城北同我买了些吃的让我带上。
候机厅里,我们并排坐着,看着外头忙碌的机场工作人员,顾城北买了两杯热咖啡,“你晚上到家应该会比我早吧?”
“是吧。”我说,喝了口手里的热咖啡,顾城北去的时候,我说了一句随便,结果买的美式浓缩,兴许这就是随便的代价吧,我禁不住皱了下眉头,“我比你早一个小时起飞,距离又近一些,不出意外你落地的时候我该睡着了。”
他点点头。
“回去之后,不要和我家里人说在这里见过我。”我同他说,“最好你自己也忘了这件事,就当做咱们没有见过面。”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安知远,一定要这样吗?”
我不说话,他便是明白我的意思。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安知远,作为交换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顾城北看着我,眼神坚定。
我觉得人生里面其实很多事情是可以选择的,只是即使再来一次,也还是会选错而已。
飞机上的光线很暗,暗得人昏昏欲睡,只有少数的几个位置,头顶上还亮着阅读灯,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然而外面也是一片漆黑。这几年手机瘾越来越严重,离了网络,着实是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机舱里很安静,至少,除了飞机的声音,别的几乎都听不到。我有些犯困,仰头睡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好似做了个梦,只是记不得内容了。
没多久便被一阵动静吵醒,醒来的时候飞机正在剧烈的颠簸,晃得很厉害,我也不是没有过飞机颠簸的经历,只是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以至于飞机里的人都很紧张,我握着扶手,身体随着飞机晃来晃去的,小桌板上的水杯险些掉了出去。
我将它握住,心里慌张得很,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赶忙掏出来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疯狂的移动,然后将它塞回到了外套的内袋里。
机舱里的小孩子在哭,少许几个大人也在哭,飞机颠簸得越发厉害,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去说,我想许多人都同我是一般的心境。
好在,数十秒的功夫过去,飞机的颠簸开始减缓,小孩的哭声也渐渐小了下来,我缓了口气,松开了手里被捏得皱巴巴的纸杯,也许明天我会破天荒的上一次新闻,我如此想,自嘲的笑了笑。
短短的数十秒,承载了百多号人的命运,老实说,那一瞬间,我感觉似乎眼前都开始出现走马灯了。
所幸飞机没有迫降到其他机场,安全地抵达了它的目的地。下了飞机已经将近十点了,坐上最后一班机场线,地铁上人很少,安静得只听得见列车运行的声音。
我同顾城北短暂的见面,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来得令人难以自持一些。
顾城北并非像他所看起来的那般沉闷,相反,他似乎很是热衷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以至于那些不该说的话,总会溢出他的嘴角,扰乱他人的心。
我有些无奈,他管不住自己的嘴,我管不住自己的脑子。
没多久回到家,睡前翻了翻手机,偶然瞥见“您已和顾城北成为好友”底下,那行带着红色感叹号,没有能够发送出去的消息。
我曾经想过要是我走得很早,比父母亲友早,我的遗言会是留给谁。那时候我以为我会留给父母,可刚才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却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你要是爱我,麻烦替我照顾好我父母,同我哥商量,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就当我只是不顾家。”
“还有,我也很想你。”
只是那时候的我忘了,没有网络的消息是发送不出去的。
一如没有说出口的思念,便没有人会知道。